嫁夫兄: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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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的事,免得被连累。可裴玄朗哪里肯听?

    裴玄朗不肯做的事情谁也勉强不了。她也只能旁敲侧击,徐徐图之。

    裴玄朗闻言不语,只是朝她笑了笑。

    裴夫人看着他,目光慈爱中又带着点点忧虑:“玄章登门你是知道的。”

    “他久不归京,您是他姑母,他来探望您也是应当。”裴玄朗垂下眼眸。

    裴夫人意味深长道:“你当真不知道他来是为了谁?”

    裴玄朗垂眸不语,握着膝盖的指节一片苍白。

    裴夫人道:“近日我总是心神不宁。你舅父高居丞相之位,那深得陛下信任的奉玄真人竟又是玄章的师兄。这两厢若是联手,岂不是能遮了上京的天?”

    “无论如何,那也是您的娘家,您别太忧虑了。”裴玄朗温和地宽慰她。

    裴夫人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自谢氏进了咱们家的门,我何曾与他们有过往来?”

    她与良都侯裴广振并非亲姐弟,而是同父异母。她是老良都侯难产而亡的玄妻所出,裴广振则是继室的孩子。姐弟之间不是很亲近,但还算过得去。

    当年谢怀珠与裴玄章情投意合,他们几家都是知情的。可两家要议亲时,向来谦和温润的裴玄朗却犹如疯魔了一般,忽然闹着要娶谢怀珠。甚至以自己性命作为威胁,逼迫他们夫妻想法子。

    她膝下就裴玄朗这么一子,怎会不依他?

    后来,裴玄朗娶了谢怀珠。裴玄章则不知所踪。裴家与良都侯府便再也没有走动过。

    此番,裴玄章回来没几日便登门探望,她总觉得和谢怀珠有关系。为求家中安稳,她还是想让裴玄朗休了谢怀珠。

    裴玄朗默然不语。

    裴夫人终究按捺不住:“二郎,你们几人一同长大,谢氏本是和玄章互相心许,可你当初非要……眼下良都侯府如日中天,玄章得势,恐怕不会与咱们善罢甘休。”

    “我与珠儿已是夫妻。玄章磊落轶荡,是知礼义廉耻之人,不会对嫂嫂胡搅蛮缠的。”裴玄朗怀着桌子起身,神色平和,眸底隐约闪过沉色。

    良都侯府势大又如何?他裴府也不是纸糊的。

    “人是会变的……”裴夫人也跟着起身,还待再劝。

    裴玄朗咳嗽了几声,摆手打断她的话:“身上乏累,娘若无旁的事,儿子就先回院子去了。”

    他自是明白母亲是想让他知难而退,但要他放弃谢怀珠,除非他死。

    “良都侯府的帖子下了好几日,明日要摆宴席庆贺玄章归来。”裴夫人说服不了他,只能无奈道:“要不要带谢氏去你自己掂量。”

    裴玄朗应了一声。

    裴夫人目送他出门去之后,叹了口气重新坐了下来。

    “二少爷向来稳重,诸事心中都有数,夫人别太忧心了。”花嬷嬷上前宽慰。

    “他有什么数?”裴夫人捧起茶盏又放下:“一个罪臣之女,嫁过来三年也无所出,难为他还如珠如宝的护着。”

    花嬷嬷道:“夫人,您往好处想,咱们二少爷这是重情重义,品行高洁。”

    “情深不寿。”裴夫人摇头叹息:“太重情义未必就是好事。”

    谢怀珠讶异。

    裴玄朗是和她说过不介意她和裴玄章从前的那些事。但天底下哪有儿郎会不介意?她并未将这话放在心上,左不过是哄她罢了。不想裴玄朗会主动提起带她去见裴玄章。他真的有处处为她着想。

    “自然,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他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宠溺道:“别胡思乱想。”

    谢怀珠顺势偎依在他玄中,脑袋轻轻蹭了蹭:“夫君,谢谢你……”

    裴玄朗待她的好她都记着,以后慢慢还。

    “我是你夫君,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何须言谢?”裴玄朗捧起她的脸。

    烛火之下,她望着他。湿漉漉的乌眸盼睐生辉,肌肤似乎透着淡淡的光晕,着实惹人怜爱。

    喜鹊登枝的铜盆盛着剔透的冰,恍如小山重叠在拔步床前,融化滴落间发出隐秘的声响。

    好一会儿,一切归于平静。

    谢怀珠侧身背对着裴玄朗,阖上眸子脑中空空。

    身上明明疲乏,却不知为何无法入睡。过了许久,她才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梦里阳春三月,宣和园莺飞草长。

    舒朗清绝的少年郎红着脸将她禁锢在花团锦簇之中。那个生涩的吻柔软得像春日新发的小草。

    那棵小草在她心底生了根,在她刻意遗忘的间隙总是春风吹又生……

    黑沉沉的夜,天际传来闷雷之声,暴雨将至。

    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照亮了站在衣箱边的裴玄朗。地上衣衫被褥零落一地,他手中拿着半只手串。

    银朱色碧玺珠子色泽秾艳质地纯净,是碧玺中极少见的颜色。更难得的是这几颗珠子上,每一颗都雕着活灵活现的小动物。小兔子、小猫儿、小鸟、小鱼不一而足,打磨光滑毫无瑕疵,足见雕刻之人用心的程度。

    又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那两指指节处的苍白,他用了极大的力气,似乎下一刻便要将手里的珠子捻为齑粉。

    珠子上的每一道刻痕,都出自裴玄章之手。

    谢怀珠自幼喜欢收集各种亮晶晶的小玩意儿。

    裴玄章为做这东西送给谢怀珠,特意去学了玉雕,亲自选材亲手雕刻,只不过才来得及做了一半。三年前谢怀珠和裴玄章最后一次见面时,裴玄章将这个半成品手串扔进了谢家的莲塘。

    谢怀珠亲自下水捞上来的。

    她已然嫁给他为妻,为何还留着这半只手串压在箱底?谁道不是对故人念念不忘?

    裴玄章从不回望,他听觉极佳,从凌乱的脚步与呼吸声中就能感知到她的狼狈。

    他想起她在自己手底鲜活地挣扎,漫不经心地取笑他呆板不解风情,可是真到了正主面前,她才是木头一样的美人,不会说话也不肯笑。

    这是合乎规矩的做法,但他莫名有些不喜欢,甚至不平。

    谢怀珠气喘吁吁地跟上,世子停在不远处候她,两人之间的距离没办法保持太远。

    她想,只要那件事不被发觉,世子不会将她的冒犯放在心上。

    更何况……不是他向二郎透露,将来说不定要从他们这房过继一个孩子的么,那也怨不得她向婆母求证。

    书房的陈设一如往昔,裴玄章亲手取了几卷书给她,叮嘱“二郎”如何用功,温和问询道:“弟妇怎么忽然想起问我的婚事,是有了中意人选,要为我做媒?”

    他本想用裴玄朗的身份与她共处,可今日晨起,又改了主意。

    第二十八章

    正如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鸡鸣犬吠,私塾会放一两日假,孩童们跑来跑去,时而找自己的母亲讨要吃食。

    谢怀珠大了些之后懂得矜持,就替婶娘们看着更幼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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