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表里不一: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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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这么说,他反倒高兴不起来了,“你什么意思?”

    赵雪梨:“只要不娶我,你纳多少妾室都同我无关。”

    裴谏之见她这般坚持,不知道为什么隐隐有些后悔方才故意那般说了,他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我答应你,两年内都不纳妾,这样总该行了罢。”

    赵雪梨心绪一点起伏都没有,张嘴要说什么,却见裴谏之忽然站了起来,勉强道:“行行行!不纳就不纳,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去外面喝酒,夜里来找你,明儿你就哭着去找祖母告状。”

    他像是生怕赵雪梨反悔似的,大着步子匆匆走掉,高高束着的马尾在脑后甩动,跳跃出轻盈的弧度。

    赵雪梨面无表情关了房门。

    第60章 能避就避

    还没到傍晚,赵雪梨就因事出府了。

    下人通报说赵全盛夫妇二人在鸿运酒楼失踪了。

    赵雪梨其实一点也不在意赵全盛二人是死是活,他们那般对待她,打心眼儿里就没当雪梨是个亲人,只不过是借着她攀附权势罢了。

    祖父祖母两个词在她耳里听着掀不起丝毫波澜,之所以匆匆出府,一是鸿运酒楼离江家颇近,她想着可以打探一些江家境况,;另一方面则是避开裴谏之。

    在赵雪梨看来,裴谏之说要娶她一事实在是太过于荒谬了。

    这个自来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恶劣人不仅不在意她‘失了’清白,还不辞幸劳领兵去乾壹给她报仇,甚至愿意娶她做正妻。

    他好像并非说的玩笑话,也不是欲意戏耍她,可对着这样一张曾经以欺辱自己为乐的脸,雪梨一个字都不相信,她只觉得莫名其妙极了。

    不论他是可怜她,还是忽然中邪、神志不清了,雪梨都决定能躲就躲,能避就避,实在不行,就去找表兄告状。

    她听了下人通报后,状似急迫地出了门,实则刚上马车,整个人就都松弛了起来,心中甚至觉得赵全盛两人就此消失不见也是极好的,这样她的婚姻大事只有姜依能做主,谁也不能随意给她拉郎配。

    马车尚未抵达鸿运酒楼,只刚转上长街,赵雪梨就听见由远及近的惊呼声,她掀开车帘,抬首去看,却见远处一片冲天的火光,那火烧了三层楼般高,气势逼人,火浪滔天。

    赵雪梨听见下人惊讶的声音,“鸿运酒楼怎么走水了?”

    她眉头微微一拧,心里也泛起狐疑。

    赵全盛两人才刚刚失踪,酒楼就失火了?

    也太过巧合了罢,就像是谁故意抓走了赵全盛两人,然后点了一把火将所有蛛丝马迹都烧毁一般。

    可是赵全盛才刚来盛京,谁会同他有什么仇怨值得如此大动干戈?

    如果并非针对赵全盛,赵雪梨只能想到纵火之人是冲自己来了。

    她心中立马就想到了宋晏辞,或许是他在暗暗警告报复她,但他不是被裴靖安的隐卫撵出京城了吗?怎么在如此短时间内就又卷土重生了?

    如果不是他呢?

    赵雪梨心中没有合适的人选,她现在但凡遇到一丁点的事情,都只能将幕后黑手往宋晏辞身上靠。

    既然鸿运酒楼被烧,赵雪梨一时之间又没了好去处,她没让小厮掉头回去,而是就近寻了处茶馆打听消息。

    也不知道是江家在这处地界小有名气,还是他们阖家接连出事一事令人起了充分的说道之心。

    赵雪梨进了茶楼,还没坐上半盏茶的时间,就从一个留髯的中年男人口中知晓了江家近来发生的事情。

    江翊之为了功名利禄,不仅不认生母,还托人演了出拐卖抱养的戏码,这桩事被一位清正廉明的御史知晓,第二日弹劾江家的奏折就送到了御书房。

    正如之前所说,盛京之中没有哪个大人的官身是清清白白、规规矩矩、公公正正得来的,只是大家都藏得严实,做得狠绝,不会闹到明面上被旁人知晓。

    可江家势力浅薄,没有背景,用心人稍微一查,就能将事情真相摸透个三四成,顺带查出此人受二皇子扶持简直是轻而易举。

    皇帝知晓后,没觉得有什么,只不过着人撤了江翊之的进士身份,再下令永不得再参加科考。

    但太子党的人硬抓着不放,使劲弹劾,致力于将小事化大,大事爆炸,最好扣一锅脏水到二皇子头上。

    没过两日,皇帝就下令给江翊之赐了死,由刑部执行。

    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中,裴霁云摘得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一个人将江翊之的死同裴府扯上关系,要么是说江翊之活该,要么是说朝廷党政日益严重,江翊之罪不至死、实在无辜。

    赵雪梨听了半晌,茶水凉透了,人还是怔愣的。

    她实在没想到,裴霁云杀了个新科榜眼,这桩事竟然对他丁点影响都没有。

    他一定是在杀人前就谋算好如何善后了,所以才这样肆无忌惮。

    赵雪梨一口口喝完了茶水,付过账,正有几分不知道再寻找些什么借口迟些回府时,却碰巧在茶楼口撞见同样结账往外走的李梁玉和裴鹄。

    他们显然也瞧见了她,顿时笑开,走上前来。

    李梁玉细细打量她两眼,“姈姈,几日不见,怎么好似瘦了?”

    裴鹄也道:“瞧着下巴是尖了几分。”

    赵雪梨没想到他们这般观察入微,有些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复之际,李梁玉一拍脑袋,“瞧我这问的,江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姈姈自当伤神。”

    裴鹄自来不会安慰人,闻言闭紧了嘴巴,不再多嘴。

    李梁玉似乎就是那般随口道了一句,很快又笑着移开话头,“姈姈,你裴策义兄回来了,今天不若随我们回去住一晚,你们兄妹两也好认识一二。”

    赵雪梨正愁要怎么应付今晚呢,闻言当即就同意了下来。

    陪着李梁玉和裴鹄购置些东西后,赵雪梨就随他们去了裴府。

    裴鹄和李梁玉的独子裴策是上届科考的探花郎,赵雪梨曾经听府里下人夸耀过他姿容艳绝,可心中委实想像不出一个艳绝的男子是该何种模样。

    今日甫一进府,就见到了从回廊上转过来的青年。

    他穿了一袭京中男子不太会穿的红,雅青长发束得随意,眉眼浮着些薄红,唇角天生微微翘起,未曾言语便先泄出三分秾丽,长睫之下是一双漂亮的多情桃花眼。

    青年见到来人,先是笑着唤了父亲母亲,而后才将眸光看向雪梨,“这位便是我的新妹妹罢?”

    李梁玉开口:“策儿,这位是你义妹,姓赵,唤作雪梨。”

    她又对着雪梨道:“姈姈,这是你裴策哥哥。”

    赵雪梨福身,开口唤了人。

    裴策伸手扶起她,笑道,“姈姈妹妹不必多礼。”

    赵雪梨一顿,站直身子。

    裴策又道,“我听母亲这般唤你,想来是你乳名,我们既是一家人,姈姈妹妹可介意我这般叫你?”

    赵雪梨摇头,“不介意。”

    一行人向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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