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有所图之后: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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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怪异的氛围, 莫名地有种家有儿子要出嫁前夕的即视感。

    这是闻叙第一次向家里人表明自己脱单的状态,以闻叙的行事风格,一旦将这件事告知于众必定是认真考虑,等同于开了弓的箭无法回头。

    闻沉洲从外面的家搬回来老宅了, 以至闻叙每天起床都能看到他哥的存在。

    闻叙看了一眼时间:“哥, 快十点了, 你不用上班吗?”

    闻沉洲捧着咖啡喝了一口:“上班什么时候都可以上, 长腿的白菜要是有朝一日跟着别人跑了,找都找不回来,多看一眼是一眼,以后没得看。”

    闻叙:“……”

    他又不是死了,怎么没得看。

    ‘“哥, 我把我的照片发给你吧, 你用相框裱起来,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看。”

    闻沉洲没拒绝:“给我一张你们的双人合照吧,让我体验一下悲喜交加。”

    闻叙:“……”

    算盘都打到他脸上了。

    “爸妈——”他忍无可忍开始摇人,“我哥他有毛病。”

    闻爸闻妈已经习惯了家里吵吵闹闹,孩子多起来,争吵又算得了什么。

    闻妈从玻璃花房里出来当和事佬:“沉洲,别欺负弟弟,小叙, 别乱说你哥哥。”

    还有一个乐于拱火者在楼上嚷嚷着:“大哥,在我哥的心中那个男人比你还重要,为了一个男人骂你有病。”

    闻叙立即冲上楼收拾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闻琛。

    “爸妈——救命, 我要被打死啦,啊,我错了……”

    闻妈无奈地拿着浇花壶走进花房:“打吧, 反正打不死人。”

    闻爸在闻沉洲回来的第一天晚上有先见之明,早早地到后山垂钓去了,耳边享个清净。

    闻沉洲倒也没有专横控制闻叙的生活,只是有意无意加入闻叙的生活而已。

    闻叙难得一个人外出,刚在玄关拿起车钥匙,家里的司机凭空出现。

    “三少,大少让我负责的外出接送。”

    又比如晚上带着闻琛敲响他的房门,美名其曰进行每日增加兄弟感情的夜宵局。

    这样一来大大减少了梁时屿的哄睡时间。

    闻叙发出抗议,但被驳回,因为少数服从多数,闻念也加入了夜宵局。

    今晚夜宵局结束后,闻叙躺进被窝和梁时屿诉苦。

    “我觉得我的人生被控制了,没有任何自由可言。”

    梁时屿最近确实发现闻叙给他打语音的时间越来越晚了。

    “怎么了?”梁时屿关心地询问,“谁惹你不高兴。”

    闻叙嘟嘟囔囔地告状:“我哥,他是指使者,他好烦人,每天撺掇我姐和我弟打听你的存在,我都怕自己说漏嘴,还有最近我哥好像增加了健身的次数。”

    这个时间已经到了闻叙平时被哄睡的时间,声音黏黏糊糊的,有点困但依然心系梁时屿。

    在这件事上闻叙有他的节奏,梁时屿遵循他的节奏,一步一步地走。

    “没关系,让他多去几次,锻炼好身体,以后没这么容易倒下。”

    闻叙被逗笑了:“你就这么自信你能赢我哥?”

    电话那头传来风声,闻叙没多想,还以为梁时屿站在阳台外,毕竟这个时间梁时屿应该刚处理完文件。

    梁时屿说:“要看什么身份,如果是兄弟能赢,但如果是大舅子,可能赢不了。”

    很谨慎的说法。

    闻叙被被窝里翻了个身:“所以我现在在办法阻止你和他之间的决斗,早知道我就不去参加梁景行为我举办的失恋派对。”

    他嘀嘀咕咕:“我都没恋爱,有什么好失恋的。”

    闻叙丝毫并未发觉自己袒露的暗恋史。

    梁时屿也没有开口打断闻叙的自说自话,反而趁其不备问道:“那天的暗号是什么意思?”

    闻叙完全没有戒备心,坦白道:“说你有眼无珠……”

    话语截然而止,闻叙忽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怎么不继续说。”

    闻叙沉默了两秒,紧张地呼出一口浊气,憋着一口气很认真地说:“对,你就是有眼无珠,五年前我飞去德国,我经过你身边你根本没看到我,你径直地从我身边走过。”

    为什么看不到我。

    为什么把我视为空气。

    明明我比他更早地认识你。

    他还没说完的话让梁时屿补充:“你看着我走到了林泾川身边,看到我们一起走进图书馆。”

    闻叙再次沉默,那一次他飞去德国看到这一幕,那一刻他的暗恋要永远变成一场独角戏。

    但如今独角戏要迎来第一位观众,也还是唯一一个观众。

    “嗯,看到了。”闻叙再次回想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酸涩,那时的冲击依旧存在他的心里。

    闻叙并不是一个执着于过去的人,可能是因为不敢,也有可能是因为太痛,自己一个人无法面对。

    但总得来说,快乐和痛苦持平,也算是互相抵消。

    “其实我喜欢你已经七年了。”闻叙顿了下,“或许更早?我也不清楚,在青春期的时候意识到你相对于其他人来说,在我心里是不一样的,直到我的梦里出现你,我才意识到我喜欢你。”

    在朦胧的青春期,性成为他定义喜欢一个人的信号。

    他毫不掩饰地说:“别人都是影片中的老师,同龄人,我梦里的人是比我大八岁的小叔。”

    那会儿梁景行还开玩笑地问过他是不是某位老师,闻叙没敢告诉他是你的亲小叔。

    如果那时候梁景行知道的话,必定和他说:小叔出现在你的梦里你没被吓醒啊。

    不但没有,他还和梦里的他一起沉沦。

    闻叙的思绪飘得有些远:“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啊,准确来说是我的十五岁生日那天,我发脾气蹲在后院的墙角,你在那里找到了我。在那一年我爸的生意做得很大,来了很多我不认识的亲戚,那些人表面合理和气,夸赞我们家里的四个小孩。”

    “大哥二姐他们很优秀,已经进入公司帮忙了,我弟拿奖拿到手软,又被大师收徒,我呢,快快乐乐过我的生活,那一天我听到他们在背后说我没用,废物一个,如果不是投胎到闻家,放在普通人家庭一辈子都碌碌无为。”

    “以前我不是不知道有人这样说过我,不管是佣人还是谁,都被我爸妈给辞退了,他们从小和我说我只需要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可以,但那天我对我自己产生了怀疑,我真的有那么差吗。”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小孩子的承受能力就是这么差。”

    闻叙说到这里的时候梁时屿已经依稀想起那一年的事。

    生日当天,寿星迟迟未出现切蛋糕,佣人找遍了别墅都没找到闻叙,只有闻叙发来的一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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