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耳兔幼崽和大佬监护人: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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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穿着漂亮的裙子,戴着大大的同色系太阳帽,有些羞涩地躲在女士身后。

    女士环着小姑娘的手臂,将她推出来。

    他们已经在院子里了,屏蔽装置已经打开,所以女士放心地将女孩的帽子摘下来。

    帽子下面是她必须要守好的秘密:一双毛茸茸的,非常眼熟的兔耳朵。

    和小於微微泛灰的耳毛不同,她的兔耳朵是浅褐色的。

    小於是霜白垂耳兔,而这是一只山猫色垂耳兔。

    小於张着嘴,吃惊极了,第一时间去看监护人。

    得到岑寻枝鼓励般的点头后,幼崽才犹豫着上前一步,不可置信地喃喃道:“……姐姐?”

    另一只小兔子看清他,也瞪大了一模一样的紫色圆眼睛:“小十七?你怎么会在这儿?”

    第36章 第 36 章(加更)

    垂耳兔先生是奶牛色, 垂耳兔太太是奶茶色,他们的孩子五花八门,什么花色都有。

    面前的这个排行第七的小姑娘, 和总欺负小於的老九一样,是颇为特别的山猫色, 化成人形之后长得也很相像。

    然而这并不影响在家里的十几个女儿中,垂耳兔夫妇只疼爱老九。

    以老五和老九为首, 兄弟姊妹们或多或少都喜欢,或者习惯于排挤瘦弱爱哭的小於。

    老七是为数不多的温和派,会在小於被推搡到角落时把自己拿到的曲奇分他一半, 还是和他同样的“七”字辈,是小於最喜欢的一个姐姐。

    只可惜,七姐早早的就被卖掉了。

    七姐走的那天,小於还没到化形的年纪,仍然是一只雪白圆滚、浑身软毛的小垂耳兔。

    小小的幼崽跟着兔贩子的车后面跑了好久, 硬刺刺的草叶戳得他爪爪生疼,可还是什么也追不上。

    只看见车窗的一角,七姐的红围巾翩飞。

    那是告别, 也是他们此生最后一次相见。

    没想到兜兜转转,竟在两年后的今天又碰上面了。

    小於还记得,七姐喜欢红色, 一直想要一条漂亮的红裙子。

    可惜家里的兔兔那么多,父母怎么可能照顾得到每个孩子的需求和愿望——他们不仅不能,更是不想。

    他和七姐一样,只是父母生的一大堆换钱工具之一, 得不到真正的亲情。

    老九是屈指可数的能得到父母送的礼物的小兔子,比如那条红围巾。

    她并不喜欢, 随手扔掉,被老七捡走,宝贝得不得了。

    小於看过七姐把围巾系在腰上转圈圈,围巾就像裙摆那样飘扬起来,更像是绽开的花瓣,好看极了。

    现在,她在宇宙的另一个角落实现了红裙子的愿望。

    如果岑寻枝没记错,今天小姑娘穿的裙子已经不是上回在努拉歌剧院门口看到的那条了。

    她的养母,也就是程庭长,一定给她买了能塞满整个衣橱的各式各样红裙子。

    小於很为姐姐开心。

    老七——现在改名叫漫漫的小姑娘——也惊喜地拉住他的手:“小十七,真的是你呀!”

    姐弟俩的眼睛都是紫色的,一个比一个圆,一个比一个亮。

    小於咧嘴:“小七姐姐!”

    漫漫比他大三四岁,个头也高出一截,已经有能把他抱起来的劲儿。

    但也不多。

    她像抱一个大号娃娃那样支起小於,后者的脚都没能离地几厘米,但已经被她拽着转了半圈,歪歪斜斜。

    旁边几个大人看得心惊胆战,好几次岑寻枝的手都要按下轮椅的行驶键了,还是忍住;直到两个孩子都安全落地,成年人们才松了口气。

    小兔子们绕得有点儿晕,互相撞到一块儿,又一同咯咯笑起来。

    “小十七!”

    “小七姐姐!”

    “小!十!七!”

    “小!七!姐!姐!”

    比赛似的互相喊着名字。

    对于这样年幼的孩子们,与其说是久别的亲人重逢,其实对他们来说,更像是一种见到了很长时间没一起玩儿的好朋友。

    儿童与儿童之间,亲情和友情的界限又在哪里呢?

    岑寻枝看着两个孩子,若有所思。

    梁施则一直小心翼翼盯着他的脸色,程则站在旁边,面色凝重。

    KFC很懂得察言观色,知道需要给成年人单独腾出一个空间,招呼着两只小兔兔:“来吧,孩子们,有谁想吃刚出炉的红莓小杯糕?”

    漫漫还记得到别人家做客的礼仪,回头询问养母的意见。

    程点了点头,她这才牵着弟弟的手欢呼一声跟过去。

    崽崽们进了厨房后,岑寻枝转动轮椅向客厅的沙发边去,示意两人:“坐。”

    按照边防局的职位划分,身为正局长的他和副庭长的程并不构成上下级,算是平级,本该更场面点儿来招待。

    但很明显,今天程是有事来求他,也不必讲究太多了。

    梁施和程坐下后,互相看了看。

    岑寻枝悠然地再次转动轮椅向茶几边去,弯腰作势要给他们倒水。

    梁施连忙站起来,他来过长官家里那么多次也没有过这个待遇,实在受不起。

    他从岑寻枝那里接过杯子:“我来,我来就行。”

    岑寻枝不推辞,垂眸看着水杯蒸起袅袅白雾。

    梁施倒了三杯,第一杯双手递给岑寻枝,第二杯给程,最后才轮到自己。

    他们回到沙发,两位客人看起来都很局促。

    半晌,梁施主动开口。

    他站起来,咬了咬牙:“对不起,少将,我把小於和绒绒草的事情告诉了程庭长。如果您觉得需要惩罚……”

    岑寻枝嗅了嗅茶叶融进沸水中的香气,没有立刻说话。

    他对此并不惊讶,或者算是意料之中。

    若梁施告知的是别人,那么如此守不住秘密、也没有忠诚之心的人,在舰队会受到军法处置,在单位也会被他当场辞退。

    但如果告知的是程,则是不一样。

    程收养了一只小垂耳兔,早在他和小於的相遇之前。

    也就是说,有一个人和自己一样,明明身为边防局的领导,这个联邦第一道防线的掌权者,却在做着同样一件违规、说可怕点儿、是犯重罪的事情。

    他们还未同谋,却已经是共犯了。

    很久以前,岑寻枝并不是一个冷漠之人。

    从陆陆续续捡过几个孩子的经历来看,可以说是心软,甚至是热心的。

    但后来桩桩件件锥心之举,叫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要多管闲事。

    结果到小於这儿还是破功了。

    现在,他已经把小兔崽子划进了自己的地盘,是被自己庇佑的幼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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