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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草原牧医[六零]》 110-120(第17/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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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听诊器,林雪君回头朝桦树族长笑道:“神马发烧就是因为肺部生病,现在肺部已经好了。”
昨天听到的口啰音已完全消失,恢复得真的特别好。
到萨满的撮罗子里,与族老和桦树族长等人一起吃过早饭,林雪君又拿上昨天剩下的半袋盐,带上刚睡了2个小时就爬起来的工达罕,牵上还咳嗽的5匹马,来到世界上最大的‘雾化装置’前。
架好大锅,水烧开,洒上盐,继续给马雾化。
因为现在还咳嗽的马只有5匹了,‘雾化撮罗子’上却有6个孔,为了不让雾气全部流失,林雪君和工达取了一片小桦树皮,一个在里一个在外,一起将用不上的孔堵了个严实。
撮罗子里的热蒸汽闷得人光站着都能出一身汗,更何况林雪君举着桦树皮干了半天活,又穿着一身裹得严严实实的萨满袍子,更是热得发晕。
一脚踏出撮罗子,她反手关上门,卡在头冠上的用红铜和桦树皮制作的面具实在太重了,挂在耳朵上的卡扣顺着汗渍往下打滑,面具的重量坠得头冠直往下歪。
眼看着头冠要被面具坠掉了,林雪君忙伸手去托制作繁复的鹿角铜铁冠。神帽被托住了,面具却被拽得歪歪斜斜。
林雪君手往面具上一搭,神帽和面具的卡扣松开,帽子终于戴正了,面具却离开林雪君过小的面孔,掉在她掌心里。
十几束暖金色的光穿过树叶间隙,斜斜洒在站在‘雾化撮罗子’门口的萨满身上。
裙袍上每一面小铜镜都反射了阳光,似从萨满身上散射了万丈光芒。
头冠上的铜铁神树、小鸟和红铜面具都泛着金属的光泽,内蕴幽光。
神帽流苏垂坠之下,被蒸得汗湿的面孔泛着水润红光,一双眼睛坚毅而明亮。
林雪君亭亭玉立于森林环抱、日光束洒之中,摘下面具后沁凉的空气铺面,视野也更开阔,不禁挺胸扩肩,放眼四望。
神帽上的鹿角朝天,更衬得英气勃发的少女神异非凡。
撮罗子前为婴儿擦身体的母亲瞧见林雪君,便再挪不开视线,她看得仿佛入了迷,不由自主缓慢站起身。
正劳作着的族人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或愕然启唇呆望,或眼含向往地仰颈相凝。
连准备出发去林中采药的客人们也都怔住了,他们拎着箩筐或握着镰刀,眼中尽是惊诧。
几秒间,整个营盘静得仿佛被时间被停止。
琪娜哈牵着自己已经康复的小青马喝水归来,站在营盘边,不敢置信地盯了好一会儿,才忽然扯唇。
她昨天看萨满跳舞时就觉得有些不一样,原来是林同志!
给他们跳舞祈愿、帮他们治疗病马的萨满原来是林同志。
“是林同志!”第一个出声的是贡献过大酱的采药人马大叔。
他的声音划破了整片营盘的安静,所有人都忽然动了起来。
大家站起身,全朝林雪君望去。
“林同志!治好马的是林同志!”采药人‘扁脑袋’李洪军心潮忽然澎湃,他甚至激动得拍起巴掌,“林同志不仅能把要死的鸟救活,还能治马!神了!神了!”
“原来是林同志,怪不得,怪不得——”
一时间整个乌力楞里尽是惊异之声,安静之后迎来的是一阵喧闹。
林雪君忽然被所有人行注目礼,惊得直想再将面具戴回脸上。可念头一转,现在大家都看到是她了,再戴回去已经没有意义——之前本来就是为了不让部族的人因为有陌生人靠近、诊治神马而过分忧虑、害怕,才祈愿成为萨满,以萨满的身份名正言顺地治疗病马。
现在大多数病马的症状已消失,连还有些咳嗽的5匹马症状也大大减轻。
她已经不需要再继续穿着萨满袍服、戴着萨满面具了。
工达罕拍去手上的灰,走到林雪君身边,笑着道:“辛苦了。”
一直呆在撮罗子里的白胡子老萨满也撩帘步出,笑吟吟站在了族人之中。
几位族老穿过人群,靠近林雪君后,一齐抬手点头做出感谢的动作,接着又做出与萨满舞蹈相似的祈愿动作。
其他族人们便也上前,学着族老和族长的样子,一一向林雪君致意,并一齐祈愿,感谢神灵的恩赐。
原本吵闹的采药人们也都噤了声,默默看着乌力楞里这小小的感谢仪式,情绪皆受到撼动。
头插在撮罗子里接受雾化治疗的枣骝神马轻轻甩了甩尾巴,驱赶走扰马的蝇虫。
工达罕和桦树族长齐带着林雪君返回萨满老人的撮罗子,她换下袍服,接受了桦树族长递过来的奶茶。
轻点奶茶,先向空中弹三次,与其他人一般敬过山神,才默默端碗畅饮。
再步出萨满老人的撮罗子,林雪君一身轻便,凉爽异常。
穿过营盘中的空地时,每位族人都会笑着朝她点头,重视礼仪的鄂伦春人以最大的敬意回馈帮助了他们的客人。
病马已治得差不多,只要再雾化两天应该就能完全康复。林雪君午饭后便想带队跨河折弯,顺另一边河岸踏上返程之旅。
桦树族长却无论如何不同意,他派出几位经验丰富的老猎手,中午便出发去山谷另一边打猎。还有一队鄂伦春妇女背上桦皮篓去往山谷等潮湿地,她们要为救了马匹的恩人采集珍贵的蘑菇。
今晚,他们将拿出最大的诚意,盛宴答谢林雪君的帮助。
120 ? 雨季已过,天晴了
◎希望健康和快乐,永远留在这片土地上。◎
盛情难却, 林雪君只得多留一天。
坐在倾倒的树桩上,林雪君捏着自己写给桦树族长的笔记,一行一行地念给工达罕等几位识过一些字的年轻人。
“细菌是什么?”工达罕极富好奇心地问。
“潜伏期好可怕啊, 生病了却不知道, 还在悄无生息间传染给别人,这真是最糟糕的状况了。”琪娜哈听到林雪君讲解‘潜伏期’的概念时,心中升起无限惊惧。
“支气管就是这个位置吗?肺长在这里吗?”更年少些的鄂伦春少女盘膝坐在林雪君斜对面,挺直了胸膛一边在自己身上拍拍摸摸,一边跟着林雪君学习大家看不见的身体内部构造。
“马的品种也可以人为的改良优化到身高、毛发颜色、耐冷程度都发生变化吗?‘进化’好神奇啊……”
年轻人们围着林雪君, 不断地问问题, 也专心倾听林雪君的解答。
渐渐的, 林雪君的话在原本认为周身一切都自然而然的森林人的世界观中, 激发出了无穷涟漪。
‘外面的世界’成了前所未有鲜活的存在, 遥远而有趣。
“但外面的人也可能从没见过小鸟如何筑巢,从不知道黑琴鸡和松鸡怎么叫。”林雪君话音才落, 坐在她对面的鄂伦春小少年就站起身模仿起黑琴鸡的声音。
“每次只要我模仿这个叫声,准能捉到一只公黑琴鸡。”小少年学得果真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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