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长的蛇蝎遗孀: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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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小青轩从柜台里捧着铜板出?来,仰起脸,“给你。”

    管家乍一看?,倒惊了一跳,这孩子怎么同他家大?人有些像,说不出?哪里,不知道是眉眼还是唇鼻。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

    外面?自家主?子和马都淋雨呢,哪里有工夫供他在这里消磨。

    回?去的路上,严霁楼在马车中,一路闭目养神。

    多年未见,看?到她的第一眼,令他有些恍惚。

    他似乎一眼就认出?了她,看?久了,又觉得不像。

    她从前?总是宽袍大?袖,素面?朝天,现在身上的衣服又小又短,裹得极紧,一件翠绿的短衫下,露出?极细的腰身,曲线窈窕,从前?她不爱装饰,现在发髻后面?,层层叠叠的钗环,唇上的一点鲜红,隔着雨幕灼伤他的眼睛。

    他没有上前?去,他庆幸自己没有上前?。

    他说不清这一刻的感觉。

    不是惊喜,也没有快意,更多的是恐惧。

    他怕这样的时刻,就像夏日早起时,院子里面?草叶上的露水,在不经意间就会蒸发,然后无影无踪。

    他时而恨她,不声不响地?离开?,让他在过去的许多年,恨不得无限展望,倘若有一天,她重新落回?他手上以后,怎么样狠狠报复她,时而又觉得怅惘,从前?的细节,被放大?无数倍,一遍一遍在他脑海里重演。

    “嫂嫂。”随着离故衣巷渐行渐远,他忍不住轻轻道。

    经过瓷器行前?,他忽然睁开?眼,提到家中并无多少可用的正经香器,管家闻言勒马。

    严霁楼冒雨下了车,管家也随着主?子一道,两人进了瓷器行,购置了不少金银香炉、铜玉香罂,还有匙箸一类。

    回?到家中,小厮把干帨巾递上,严霁楼自己接过擦了手,也给了老管家一条,示意他擦干湿漉漉的头发。

    管家道谢,完事以后又到前?面?账房,清点钱袋里面?的数量,顺便?上账。

    严霁楼无意中听见老管家朝新来的学徒道:“你看?看?你又算错了,连人家卖香的小娃儿都不如?,三五岁的孩子,钱找得分文不差,比你准得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老管家是个惜才的人,说着又喃喃念叨:“那?小娃儿算术真不错。”心想那?孩子若真有天赋,再?长大?几岁,可以招来在账房上帮忙。

    “什么小娃儿?”

    老管家顺口一答:“那?个六幺居的老板娘,带着一个小男孩,看?样子有五六岁。”

    严霁楼立时愣在原地?,心内如?翻江倒海。

    她又成亲了吗?

    不会的,应该不会的。

    ……

    他正要再?问?,身后响起一声“严大?人”。

    原来是前?来洽谈事宜的所官郎中,正站在正厅的台阶上,远远地?朝他拱手行礼。

    严霁楼见状收敛神色,回?以致意。

    管家已经分派好香器的摆放位置,吩咐底下的小厮去廊上焚香。

    正厅的铜柜一角,点起新买来的水沉香。

    老管家谨记老板娘的说法,“烧香,以无烟为好,沉香香气幽微,煮来更妙,”于是他用小银鼎装水,安置在炉火上,将?整块沉香切碎放入,随着香炉里面?温度渐升,那?幽幽的香气,逐渐弥散至整座大?厅。

    看?着眼前?的所官,严霁楼倒好茶推给他,问?道:“你的腿伤好了吗?”

    对座的所官有些意外,仿佛被上官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是很奇怪的事。

    “谢大?人关心,已经好多了。”

    他之前?一直在千户所里当文书,年初被提拔至织造局,新官上任,未免格外重视这难得的机缘,前?段时间去外地?执行公务,从马上摔下来,休养了几个月,一直到今天才来拜见自己的主?官。

    开?门见山,拿出?账簿,初步确定今年对外出?口数量以后,天色不早,按理说应该送客了,此人却?面?露纠结,严霁楼挑眉,示意他直说。

    原来是机匠的事。

    听完以后,严霁楼轻抚眉头,似乎对此也有些头疼,不过他还是平心静气地?告诉对方,不必着急。

    织造局下设有三个名叫所官的头目,一个就是眼前?这位,负责海外出?口事宜,一个负责管辖机匠,还有一个负责宫廷皇室和百官的用料供给。

    他知道管辖机匠的那?位所官,生性贪婪善于算计,把机匠每天四升的春季口粮,按九折发放,剩下的到冬季才发放给机匠,这个时间差内投机倒把所得都进了自己腰包,底下机匠们发觉他暗中做手脚,惹得人心纷乱,时有烦言。

    “这件事你不必急,我已经有了谋划,不日即将?见成效,”严霁楼看?着对方沧桑的脸,笑道:“不过你这么做,倒令我很意外,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为了底下工匠,得罪自己同僚,似乎并不是划算的做法。”

    “我只求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

    两人又说了几句公务上的事,严霁楼忽然话?锋一转:

    “这香怎么样?”

    海关郎中似乎有些骇异,不过他其实也早已注意到大?厅里的香味。

    “花气无边熏欲醉,灵芬一点静还通”,此人在走前?这样道。

    他早听闻这个严大?人,颇得圣意,乃是皇帝面?前?的一大?红人,本以为是个佞臣,今日一见,倒令他有些收回?成见,听说自他掌管江南织造局以来,政绩斐然,去年丝绸产量翻番,更难得的是,真的肯替织工着想,因此,就连一向?最厌恶的香粉一类,似乎都变得沁人心脾了许多,他那?样说,也是有归顺的意思。

    严霁楼起身,没想到这香还能为他解决政务上的难题。

    回?到自己卧室,床头,小厮已经替他点上香,是篆香,形状十分漂亮。

    听老管家说好像叫什么百刻印香,里面?含松柏。

    在松柏的清苦气中,严霁楼抱着从老家带来的寡嫂曾经穿过的衣服,睡着了。

    他告诉自己:从长计议。

    不管那?个孩子是不是他的,也不管她是不是已经嫁人,他都不在乎了。

    这回?,这回?一切都要从长计议。

    第 79 章

    说好的从长计议, 严霁楼第二天就等不及又去了一趟。

    雨停了,今日是个大晴天。

    同雍州的旱热不?同,金陵的夏天如同一口雾气腾腾的大锅, 即使躲到凉荫之下,也有无数热气自脚底蒸腾而起。

    绿腰便也穿得清凉了些。

    鹦哥绿的抹胸,外罩月白色水纬罗对襟衫,下着?白碾光绢挑线裙,坐在柜台前的高脚凳上捣香药,一双猩红春缎白绫高底的绣履,轻轻来回荡漾。

    才一开市, 就有人上门。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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