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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我兄长的蛇蝎遗孀》 30、第30章(第1/2页)
第 30 章
绿腰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趁她怔愣的空当?儿?, 那伙人已?经冲进去搜家去了,只听见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少顷。
“杜少,没人。”出来的人摇头。
月光下, 被称为杜少的男子一脸失望,目光在整座院子来回刮过,见确实没有自己想要的痕迹,这才看向沈绿腰,不怀好意地笑道:“你们这对叔嫂,倒是一个比一个能沉得住气,我看能瞒到几时。”
说完拂袖而去, “咱们走!”
北风刮来。
绿腰一头雾水。
这个严霁楼, 不会又得罪了什么人吧?
她心?里?暗自沉思, 这些不是他在书?院的同窗吗?昨日才见他们在一起同席畅饮, 今天怎么又闹出这么大动静。
可是当?夜色渐深,外?面电闪雷鸣, 眼见暴雨滂沱, 她坐不住了。
想起那位姓杜的男子离开前的警告,“严霁楼中?了毒, 要是不解, 也?活不了多久了, 你这个当?嫂子的,也?不救救他?”
这个人话里?暗含着一股怪异的阴邪和幸灾乐祸,绿腰看出他虽然是严霁楼的同窗, 却与严霁楼并?不和睦, 既然如?此, 他口中?所言定非小事。
他遇到危险了吗?
为什么不回家来呢?
难不成因为他知道自己在家?所以宁肯拖着受伤的病体?,一个人流落在外?, 也?不愿意回来与她共处一室?
她提着灯,来到他日常所居的柴屋,打扫得倒是一尘不染,木板床边的小杌子上,摞一堆泛黄的旧信,她很不君子地翻开来看,全是她那位死去的亡夫寄给自己弟弟的。
原来他们兄弟这样情?深。
从前她只知道这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常听丈夫说起这个弟弟,但是除此之外?,就别无印象了。
她拉来靠椅坐下,在桌前翻看那些信,刚一打开,在那信纸中?,忽然掉下一张牛皮的剪影来。
她拾起细看,是捉鬼天师钟馗的小像,虽然缺了一只脚,色彩也?有所黯淡,却依旧活灵活现。
她想起在哪儿?见过这东西了。
除了年底戏班子来唱大戏的村口庙台,还有一个地方-
老屋的几口窑洞,在风雨交加的夜晚,像黑色的眼睛,如?今这只眼睛,正?因为识人不明,而遭受痛苦的反噬。
严霁楼身上裹一卷破席,躺在角落里?,怎么也?想不到,杜庆主动向他求和的宴,竟然会是鸿门宴。
自从上次因为诬陷,始作俑者挨了打,两人就大道朝天各走一边,后来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了好一段时间。
想着这姓杜的已?经老实,严霁楼也?不再跟他计较。
他哪里?想到,水面之所以安静,是因为底下酝酿着暴风骤雨。
再说回上次那件事。
杜家书?院的少爷杜庆,本来跋扈惯了,企鹅君羊衣物贰贰七五二爸以整理本文遇到狠茬子严霁楼,才吃了一个瘪,结果事发?东窗后,他爹还护着严霁楼,为给严霁楼出气,把他打得屁股开花,这还不算,上次严霁楼考乡里?第一,他爹甚至主动送上金银宝物,简直叫他这个从小宠到大的宝疙瘩都要怀疑,谁才是老爷子亲生的了。
他这一郁闷,就不肯出去吃喝玩乐了,不出去吃喝玩乐,底下那些狐朋狗友从哪里?蹭吃蹭喝?
此时正?有个篾片相公,常年出入花街柳巷,最知道那些腌臜手段,听说这个事,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一种偏门药丸,声称要以此物为老大排忧解难。
原来这药,正?是给严霁楼预备下的。
严霁楼得到茶楼的请帖时,也?不是没怀疑过,按理说,结了仇的两个人,再要恢复从前的那种状态,肯定是很难的,正?如?同破镜不能重圆,熟鸡蛋不能回生,心?里?有嫌隙,只会招苍蝇。
但是架不住杜庆态度好,求爷爷告奶奶的,严霁楼这个人呢,本来也?是吃软不吃硬,人不犯人我不犯人,既然已?经报复回去了,人家又低三下四,跟他推心?置腹,他还在杜家书?院里?进学,杜老爷对?他不错,他不能不顾及知遇之恩,便?顺水行舟,给了这个面子。
桌上呢,人家也?果真客气,知道他不爱酒,从头到尾也?没上,倒是那一盏盏的凤凰单枞茶汤,属实价值不菲。
都是少年人,三言两语就把话说开,竟是要重修于好的意思,严霁楼心?底虽然有些瞧不上这个人,但是对?面而坐,不能不有所收敛,也?就喝了那杯敬来的茶水,这事儿?算过了。
真过了吗?
当?然是假的,要不现在凄风苦雨的,他怎么会在这儿?躺着。
那杯茶有问题。
世道就是这样,小人琢磨君子很容易,君子理解小人却很难,一个整天听着风声雨声读书?声的人,怎么能算计过满脑子阴谋诡计的鸡鸣狗盗之徒呢?
他感觉自己浑身发?烫,将要埋葬在火海了,纵使窗外?漫天大雨。
“小叔叔?”
一个穿着黑衣的女人,推开门,猫一样轻巧地走过来,然后灯笼照亮他的脸。
绿腰俯下身,人还真在这儿?。
见严霁楼面色潮红,额头汗湿,往常浓密纤长的睫翼也?乱七八糟地湿成一片,眉心?攒出痛苦的深痕,她心?里?一惊,“你怎么了?”
严霁楼眯着眼,短暂地看清来人,立刻表现出极其抗拒的姿态。
“你中?毒了?”
她想要掀开他苫在身上的破席子,看看是否有伤。
伸出手,遭他一把打掉。
“别碰我。”他态度恶劣,推开她的时候,眼神冰冷,神情?莫名地凶悍而孤戾。
这人平日虽然孤傲,却还是知道分?寸的,长幼有序,就算看在他哥的面子上,也?不会过分?无礼,怎么突然这么鲁莽?
想到那个姓杜的告诉自己说小叔中?了毒,算了,她也?不打算同一个病人计较。
然而还未靠近,他就一路缩至墙角,为了避免她的碰触,还在极力向后倾斜,因为过分?防备,而显得姿势怪异,口里?断断续续地溢出字词,又完全不成腔调。
“你还好吗,要不要我去叫人?”
绿腰盯着他的脸,只见他紧咬牙关,似乎在忍耐些什么,绿腰觉得这样子,倒有点像是小儿?发?烧,这里?风雨交加,旧窑洞潮气又重,怕他再烧出什么好歹来,她把手探上去,果然,额头滚烫如?炙炭。
她忧愁地叹一口气。
“烧得这么厉害。”
被碰到的瞬间,他痛苦地溢出声,姿态却镇定下来,长睫垂敛之下,眸子里?的欲色渐次蓬勃。
下一刻,手腕忽然被握住,她有些吃痛,抬头撞上一双发?红的双眼,样子像要吃人,她心?里?一紧,睁大眼睛,当?即明白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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