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观音: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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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更了解西凉军情,多谢郡主关心……”

    宣榕温声道:“那既然?如此,十年前?你是如何做的,如今,也能如何做,对罢?”

    十年前?,“赵越”生擒西凉储君,就算顾忌了私情,也未影响军国大事。

    十年后,早已成为一方将帅的昔咏,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立了军令状:“这是自?然?。”

    与?此同时,后方院落,一只?苍鹰悄无声息地落在窗柩。

    锁住琉璃净火蛊的匣盒,被一只?修长的手把?玩着。

    耶律尧端详着重回他手的毒蛊,神色莫测,半晌,才把?小盒放到一边,折起信页,塞入鹰腿竹筒,淡声道:“去,告诉他们,我不日回来。”

    苍鹰急得左右横跳。

    耶律尧道:“具体哪一天没想好,我得跟回望都清理点旧物——哈里克要是真废物到,三年都撑不下来。”他顿了顿,实在找不出评述,只?能冷漠无情道:“那他就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被敌杀死。

    反正草原之上,自?然?之法?本就残酷,优胜劣汰。

    今生明死。

    邵关崖底这一出插曲,让本就紧张的安定?更添波澜。

    据说韩玉溪二?逃二?捕,被昔咏连夜抓回来。而昔帅近期脾气似乎不佳,手段愈发偏激,老头子差点没崩溃,又是倒豆子一样,把?西凉如今官员任命、各方势力纠斗,都交代?了个?底儿掉。

    这种情报密信,都会汇报望都。

    有?一封也誊抄到了宣榕手上。

    彼时,她已领人返程,沿着西线往北,在城中驿站歇脚换马。看完密信,宣榕思忖片刻,吩咐道:“给庭芝也抄送一封。有?人和我齐官员牵扯,立刻扣押审办。军情紧急的节骨眼上,要慎之又慎。”

    随侍应道:“季大人近来在外办案呢,直送他手,还是送归望都府邸?”

    “何处办案?”

    “蜀中吧,不过这是半月前?的信儿,我估计也返程了。咱们说不准还能碰到他。”

    这位内侍有?点言出法?随,经常能随口说中。

    这次同样,行经秦州时,刚入驿站,就看到一人站立亭下,风姿端谨。青色官袍一尘不染。

    似在等人。

    见到宣榕,季檀露出一个?微不可查的笑意,行礼道:“昨夜守官说您会到,我还在想哪里有?这么凑巧的事。没曾想,当真如此妙不可言。”

    宣榕脚步微顿,颇有?点惊喜:“那你们同我一道归京?”

    季檀拒绝:“押解犯人呢,就不蹭您仪仗了。明日臣得先?行,您一行慢慢修整便是。”他这才抬起眼睫,视线落到前?方,微微一顿:“郡主,这位怎么在……”

    几乎是与?此同时的,耶律尧轻笑一声,凑到宣榕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绒花儿……”

    声音抬高些许,随侍和季檀都听到他似是带了些许不善,但脸上笑意诚挚坦荡,问?道:

    “这位是谁?”

    针锋

    监律司本就掌管昭狱, 搜集天下?情报,更何况两人见过?。

    季檀对耶律尧身份一清二楚,自认对方?同样, 绝不该看他?犹如陌生人。

    这不对劲。

    于?是,季檀抢先别过?话头, 道:“郡主!听说您有信想要抄送于?臣, 要派人送回望都, 此番遇见, 不就省了来回波折么——您要吩咐何事,直接知会便是。”

    这么一提,宣榕立刻想起安定送来的密信, 点?了点?头:“你随我来一趟。”然后才转过?头,向耶律尧温声解释道:“季檀季大人, 掌管大齐监律司。你以前也见过?的。”

    耶律尧勾起一个凉薄的笑:“那怪不得眼熟得紧。”

    郡主要与臣属商讨密事, 随侍便先行收拾内务。

    众人挑选房舍、牵马入厩、对接行程, 不出片刻,便自觉散去。

    抄手走廊上藤蔓垂落, 遮住炎炎烈日。

    而?耶律尧并未离开。见状,季檀警惕看了他?一眼, 但?见宣榕也没有发话, 决定先不管他?, 只引路道:“郡主,这边请。”

    宣榕应了一声, 跟上他?指引。

    不出片刻, 就到了会客厢房, 季檀率先推门,侧身让开, 见某道身影还是阴魂不散,在宣榕跨门入内时,忍无可忍请示道:“您找臣谈话,这位可要一道?若是一同,臣命人再添一把椅子?。”

    家国机密,确有不便。

    宣榕回头:“耶律,你要不先去歇息……”

    若是以前?,耶律尧早就体贴地借口有事,随着侍从散去。

    但?这次,他?像是听不懂画外音,道:“我在外面等你。你们慢慢聊,不着急。”

    说着,他?屈着长腿,坐在长廊横椅。抬眸仰视望她。

    斑驳的光透过?树叶缝隙,浮光碎金,落在他?眉眼。艳丽危险,勾魂摄魄,神?色却又乖训无辜——

    “……”极端的反差,让宣榕脚步一滞,她回过?神?来,无奈道:“不嫌热呐?”

    耶律尧道:“尚可。”

    宣榕失笑,只能?随他?。

    等过?了落地罩,坐于?厅堂里,她同季檀寒暄几句,问了问他?这次公差所为?何事、收获如何,才陆陆续续把安定那边传来的情报交代清楚。

    季檀颔首应是:“臣明白,等归京之后就着手查办,

    忆樺

    若是暂时并无实证,那先行扣押数月,宽厚相待,绝不会让他?们受委屈的。”

    季檀做事认真仔细,既有文人的细致,又有刑官的果?断。

    宣榕放心地把差事给他?,刚要起身离开,就听见季檀审慎地开口:“方?才人多眼杂,臣不便问……但?臣心有数点?疑虑,还是得请您解惑。”

    宣榕又坐了下?来:“你说。”

    季檀道:“北疆已经乱成一锅粥,他?们的君王既然还活着,为?何不主持局面,反而?在这里?这是其?一。他?消失三年,不认识微臣,性情也似有变,发生了何事?这是其?二。多国纷争,三国都是可以互相掰手腕较劲的存在,您把他?拘在身边,是有什么考虑衡量吗?这是其?三。”

    本就有刑审的家族渊源,再加上监律司任职数年,季檀说话条分?缕析,且咄咄逼人,哪怕是面对宣榕,也直戳问题关键。

    他?也意识到语气太过?生硬,顿了顿道:“您若觉得不便透露,就当臣没有问过?,可是此举确实危险,还请您三思。”

    宣榕道:“他?失忆了,等他?恢复再说吧。这么把人送回北疆,后果?能?难以预料。”

    季檀用的是“拘”字,宣榕透出的却是“护”意。

    这下?,他?也不由得微微一惊,竭力陈述可能?的后果?:“但?耶律尧的行事作风,也难以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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