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价的白月光: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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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一直回响着眼镜磕碰在木质桌子上的那声轻响,一锤定音,审判落地,哭天抢地也无法挽回。

    谈玉琢站在病房门口,手握住门把手。

    他头太晕了,几乎要站不住,额头软绵绵地碰到门板,触感一片冰凉。

    他想,进到房间后,他要责备谈雪一通,Z市的冬天那么冷,现在一点小感冒都可能导致她的病情恶化,为什么不肯留在温暖的南边。

    想到这,他像找到了主心骨,身体逐渐有了些力气,或许到南方就会好了,晴朗的阳光,温暖的气候,蔚蓝的海浪,都很适合疗养身体。

    他要和谈雪保证,他以后都不会任性,他学会赚钱了,他会陪她去南边,不管病以后会不会好,他都再不会离开她。

    谈玉琢打开房门,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床边医疗机器亮着提示灯。

    他轻手轻脚走到病床边,谈雪已经上了呼吸机,瘦脱相的脸一大半被罩在呼吸罩下。

    他以为谈雪还没有醒,下一秒,谈雪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朝上抬起手。

    谈玉琢连忙握住她的手,说不清到底谁的手更冷,相握在一起也没有多少温度。

    “宝宝,怎么了?”呼吸罩上升起一团白雾,谈雪干瘦的手紧紧握住他的手,“手怎么那么冷?”

    “妈咪,”谈玉琢想要表现得坚强点,一出声,却是声音都抖了,“我没事,外面降温了。”

    谈雪眯着眼睛,仿佛随时都要昏迷过去,良久后,才缓缓笑开。

    “不要着凉了。”谈雪呼吸急.促了几瞬,凹陷下去的胸膛费力鼓起。

    谈玉琢已经无法在她的脸上找到当初穿着吊带碎花裙女人一星半点的影子。

    疾病就是让人一点点地妥协。起初,还会怀抱希望,或许马上就会好了,但很快,就会觉得只要人还活着就可以了。

    现在,谈玉琢痛恨自己的自私,他死死扯住谈雪的一条命,满足的是他自己,受苦的却是谈雪。

    谈玉琢喉结滚动,他想说自己没有着凉,却只发出了一声含糊的气音。

    “春天,春天马上就到了。”谈玉琢眼里滚下泪来,不敢发出任何泣音,“妈咪,到春天吧,就到春天。”

    谈雪没有回答他,一声不吭,她又昏迷了。

    谈玉琢握住那双干枯到毫无生机的手,终于敢发出一点声音,低低细细地啜泣。

    他毫无长进,前几年遇到这样的状况,他只会哭,到如今,也只会哭。

    他迷迷糊糊的,怀疑自己在做梦,等他把这场梦境做完,睁开眼,他就变回小小的自己,从出租屋的床上睡眼惺忪地醒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床边开着一盏昏黄的夜灯。

    拥挤的出租屋里浮动着饭菜的香,谈雪把他抱出温暖的被窝,说他一觉就睡到晚上,是一只贪睡的小猪。

    他在这场噩梦里呆了太久,久到他以为自己都已经麻木,到今时今日才知从没有所谓的麻木。

    他只是惯于懦弱地欺骗自己,善于忍痛。

    护士进来查房的时候,打开灯,被谈玉琢吓了一跳,“你还好吗?”

    谈玉琢浑浑噩噩的,听见声音机械性地摇了摇头,把谈雪的手重新塞回被窝底下。

    护士没有多说什么,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纸递给他。

    谈玉琢把纸团在手心里握着,呆呆地做了半晌,怕谈雪醒来看见他这样子,站起身的一瞬身体晃了一下,差点晕倒。

    护士扶住他,“哎呀”了一声,“你身上好烫啊。”

    谈玉琢勉强站稳,声音很小,“我有点发烧。”

    护士不可能扔下他不管,带他去了发热门诊。

    谈玉琢手一直在抖,护士问他吃过饭了吗,他没有力气回答,虚弱地靠在墙角,身体缓慢滑落,滑坐到了地上。

    护士跑走,很快捏着一袋葡萄糖回来,撕开塞进谈玉琢嘴巴里,叫他快喝。

    葡萄糖的口感并不是很好,谈玉琢咽了几口,差点被呛住。

    但护士紧紧扶着他的头,他只能仰着脖子大口大口吞咽。

    半袋葡萄糖下去,谈玉琢的唇色不再那么苍白,护士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教育他:“低血糖严重的时候会有生命危险的,这不是小毛病。”

    谈玉琢呛咳,咳着咳着眼泪里又积聚起了泪花。

    掉眼泪似乎变成了他的本能,他低着头一边哭,一边按照护士的意思喝剩下的葡萄糖,但没能喝进去多少。

    他一直在哆嗦,脸上,手上全是泪水。

    不知过了多久,谈玉琢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向护士道完谢,踉跄地扶着墙从地上爬起来。

    他不想再打针,于是喝完药,在诊室里坐了半小时,等温度下去了一点,才买了药离开医院。

    他没有立刻坐车回家,而是随口报了个地址,在繁华喧闹的街头没什么目的地往前走。

    寒潮来袭,晚上的气温降到了零度以下,谈玉琢呼出一口白气,从没有感到那么无助过。

    他很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直到走到天色泛白,走到双腿再也无法挪动,走到身体腐烂在路上,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走到天光大明之时。

    谈玉琢走到双腿酸痛,才停下来,他身体很冷,也很累,随便选了一家便利店,买了一份热腾腾的关东煮,才回到车里。

    东西吃进嘴里也没什么味道,他只是习惯性地进行着进食的行为。

    咬下一颗鱼丸,谈玉琢咀嚼的动作突然停顿,他仔细辨认车内饰,确定这就是那天去接梁颂年的那辆。

    谈玉琢很快地用手把车座摸遍了,却没有发现项链,他蹲下身,在车底不停地摸,终于在夹层之间摸到了卡在其中的珍珠项链。

    谈玉琢小心地把项链拽出来,俯身太久,他腰都酸了。

    他看着手里的项链,不知为何,自嘲地笑了。

    他把项链放进外衣的口袋里,如果梁颂年真的不再管他,这条项链卖出去也能换不少钱。

    他还抱有微末的希翼,只要谈雪活着一天,他就不会让治疗断一天。

    回到别墅,陈春给他留了门,打手语问他:“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谈玉琢不想让她担心,装作没事的样子,“在外面玩忘记时间了。”

    陈春摸了一下他的手,催促他快去洗澡。

    谈玉琢走上楼,到自己房间门口,手已经把门推开了一条缝,他又把门拉上了。

    他往走廊的另一边走,打开最角落的房间门。

    房间里黑着灯,谈玉琢花了点时间才彻底适应黑暗,摸着墙往床的方向走。

    黑暗中,可以看到床上明显隆起的幅度。

    谈玉琢犹豫了几分钟,手脚并用小心翼翼地爬上床。

    他以为梁颂年已经睡熟了,但没有,他一靠到对方的背,床上隆起的幅度就变了。

    梁颂年想开灯,谈玉琢从背后抱住他的腰,小声说:“别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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