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乙游专心致富(美食):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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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也该有死罪了。

    可惜帝王做事,不能如此随心所欲,凡事讲究师出有名。乔裴揣度他心思,几乎不用多想,便知道若是能坐实奕亲王的罪名,才叫能臣。

    这便是他的办法。

    本也没什么。

    只是心中烦闷,就连回了驿馆也没能消解半分。

    他面上神情倒是维持得好,八风不动走进去,便被皇帝身边太监叫住,说是圣上有请。

    “乔爱卿,坐吧。”

    皇帝似乎有些兴致,竟跟他问了两句吃穿用度,这才道:“觅州的事,你做得不错。”

    乔裴坦然受了:“陛下过誉。”

    “然行百里者半九十,最后一步之前,都不叫完。”

    皇帝半闭着眼,微微仰靠在特制的龙椅上,慢慢道:“乔爱卿,你一向懂得这个道。”

    乔裴心里一紧。

    皇帝信他,却也知他了解太多私密,因此在他面前从来宽和厚爱居多,从未有过这样敲打的语气。

    是前些日子的怠惰?还是他一举一动中似有若无的去意

    他眉一敛:“臣,谨遵上命。”

    无非是做得更绝些,于他,再简单不过。

    再,轻松不过。

    *

    月色皎白,盈盈如水。

    乔裴行在其中,一袭衣袍赛雪的白,边角用银线绣了暗纹,走动起来,更是波光粼粼。

    只可惜袍角零星几点血迹,因为时间长了,不像红梅,倒像几团污渍落在上头。

    监斩这样的事,要想自己一星半点不脏手,是绝无可能的。

    乔裴轻轻吸气,一旁照墨就极有眼色地开口:“大人,就快到了,这身衣裳立刻就能换下。”

    他摆摆手:“走吧。”

    这会儿倒也不说无妨了。

    沿着月色行车,并不算太难为,但怎么也比不上白日。

    照墨驾车驾得很慢,也很稳,乔裴却不知为何,修身养性的功夫比平日差了不少,总是起起伏伏。

    再走两步,就是驿站的后院。按要去乔裴的住所,从前面直进是最快最便利的。只是现在夜深,从前院进难免一路戒严,扰了皇帝父子歇息,乔裴做不出这等蠢事。

    照墨便绕道从左侧花园小门进。

    驿站是四方的格局。皇帝带着太子住在最靠里的内院,外头侍卫层层叠叠。

    从正门向里看,左后是花园,因此左侧的厢房比右侧小些,拨给沈荔这没什么随从的人住,绰绰有余。

    这也意味着

    “乔大人?”

    乔裴抬眉,心道天意如此。

    大半夜没睡觉的沈荔,乍然出现在他面前。

    沈荔做了一辈子夜猫子,来大庆适应了很久,才习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规律。但到江南认了师傅,被带坏却很容易。

    池月独身居住,又随性惯了,日夜颠倒是常有的事。沈荔跟她几乎一拍即合,很快混到一起去,不到日晒三竿绝不起床的。

    今晚也是同样,因为试菜太晚,怕就那么睡了不消化,两人先是假模假式地比武,又斗棋,最后沈荔给她唱了几首流行曲,调子把池月吓得不轻,这才被赶了回来。

    不巧,正撞上乔裴。

    她鼻尖一动:“乔大人受伤了?”

    似乎闻到些血腥气

    乔裴微微后退一步,眉目顺和地垂下:“小伤,沈掌柜不必挂怀。”

    照墨就站在旁边听他胡扯。

    那是小伤?压根就没伤吧!

    分明是为了让奕亲王慌不择路,自家大人草蛇灰线,从亲王长随一外室之子着手,意欲以小动大。

    这种人家的少年,稍有差池,便是个张狂恶少,只要有心,什么样的罪名找不出来?

    且是外室子,而非正室,平日消息往来本也不多。那长随得知消息再赶来,已是人头落地,再没有可纠缠的,只能回去哭丧一般,报给奕亲王听了。

    若不是自家大人监斩时站得太近,恐怕一丝血迹都不会有。

    沈荔点点头,乔裴以为已经蒙混过去,却又听见她问:“乔大人缘何受伤?”

    “一些无谓匪徒,偶然碰上。”

    “寻常匪徒也能叫乔大人受伤?”沈荔挑眉,“毕竟,你身手那般好。”

    她忽然称‘你’,语气间亲密尽显,乔裴目光骤乱,几乎语无伦次:“只是小贼事出突然,我与照墨并未防备,总之”

    照墨:?

    照墨安然站在一边,甚至更往后退了半步。

    苍天有眼,可别让这两位想起他来。

    沈荔微蹙着眉,她不大知道乔裴一向在忙什么——政务这些,那就是彻头彻尾的文言文,即便给她看了,她也不一定会懂。

    但受伤,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乔裴还在那儿编呢:“实则我也不常见血,偶然一次,心绪不宁”

    他小心翼翼抬眼去看沈荔表情:“也许,夜不能寐,并非不可能。”

    还‘夜不能寐’呢!

    沈荔自己都没察觉,她轻轻剜了乔裴一眼,这才回身到自己房里,须臾便拎了一只酒坛子出来。

    乔裴信口开河,她实在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一则他自己身手不俗,沈荔见识过;二则江南篇章里,自是他运筹帷幄的高光时刻。

    若是周钊、楼满凤这样的人物受了伤,似乎也能算其勇气的勋章;但李执、乔裴这样的角色,既然是智斗,自然不会安排他们随便受伤的。

    乔裴余光注意着她手中那坛酒,心思百转。

    这酒不知是工坊所出,还是她亲手酿制?

    若是亲手酿制,专程拿出来,又是什么意思?是礼物?要赠予他?

    又或者,只是拿出来,要送到别的地方去?

    说起礼物,那只簪子还在他那里存着,似乎也不是个办法,该重新找个机会送出

    不过,方才她细细问我受伤的事,莫非是觉得不体面,又或看出我的谎言,要与我割袍断义送酒断义么

    胡思乱想,其实也只是一瞬间。

    再一错眼,沈荔已经走上前来,将酒坛塞进他手里。

    “既然睡不好,就喝些酒吧。”她话音里有些微妙,仿佛的确不太信任他刚才‘夜不能寐’的话,“熏走血腥气,总能送你一场好梦。”

    送他一场好梦

    乔裴接过,低声应了:“好。”

    若不是梦,岂不更好?

    第78章 谋逆

    从那日与乔裴偶遇后, 江南似乎一下紧张了起来。

    不说旁的,光是原先销量无甚波动的新造酒,一时都有些卖不出去了。

    她虽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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