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间是个心机党: 340-3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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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疼,不疼就是不疼。哪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回答,一会儿疼,一会儿不疼的。”

    “那应该算很疼吧。”他笑了一声,伸手去接屋檐下落下的雨水,随后又将那只被雨水润湿的指节伸到我眼前,“反正我现在感觉不到雨水落下的触感,感官已经麻木了。”

    我握住他的指尖,拭去其上滴落的些许雨水,颇有经验地发表言论道:“正常现象。身体被伤得重了,不管是身体原本严重的伤势带来的疼痛,还是之后体内伤势在不断被修复带来的刺痛和麻痒,持续一段时间之后都会让身体的感官都变得迟钝起来。”

    “会一直迟钝下去吗?”他收回指尖,将手覆在我的胸膛上,“千手扉间,你対这种感觉应该很熟悉吧?之后会怎么样呢?”

    “之后?之后感官又会变得灵敏起来。”我伸手接了几滴雨水,将其抹到他的手背上,“灵敏到冰凉的雨水接触到新生的皮肤都会带来细微的不适。那些逐渐被修复的新生的器官,那些催生出的脆弱的神经,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疼痛。”

    “再然后呢?”

    “再然后就好了,痛着痛着就好了。”

    “真的好了吗?”他将手搭在脸上,声音十分懒散,“千手扉间,你说的好了是指身体恢复了,还是指灵魂已经察觉不到疼痛了?”

    “可能都有吧?”想了想,我还是给出了一个不确定的答复,“总之不会影响日常活动,也不会影响战斗。”

    “看来你的经验真的很丰富啊……”他感叹道,“千手扉间,我本来还想跟你多学一学,但现在我发现,我还是无法完全忽视这种疼痛,就好像无数虫子在体内密密麻麻地噬咬着、爬行着,实在让我难以适应。”

    我移开他搭在脸上的手,盯着他的眼眸调侃道:“怎么?堂堂忍界修罗也会有怕痛的时候?”

    “我能感觉到疼痛,当然不会喜欢这种感觉。”他理所当然道,“更何况忍界修罗是対外战斗的时候打出的名号,跟我対着自己的男朋友说说自己真实的感受一点都不冲突。”

    嗯,他说的真有道理。

    我点了点头,附和道:“你说得没错,忍界修罗和哭包也不冲突,対不対?”

    然而就连“哭包”这种听上去十分软弱的称号他也来者不拒,十分厚脸皮地点头道:“一点也没错,谁都没有规定忍界修罗不能哭,対不対?”

    “……”我覆上他的脸,不去看他因为将我堵得哑口无言而泛起的小小的得意的微笑,“你现在脸皮越发厚了。”

    他张口轻轻咬了咬我的指节,反过来指责我道:“都是跟你学的。谁让你之前老是一口一个我的夫人,不知道占了我多少便宜。”

    “这么说来反倒是我的错了?”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是,是我的错。怪我学习能力太强了,把你的没脸没皮学了个彻底。”他觍着脸一本正经道。

    “……”真不要脸。

    我收回盖着他的脸的手,将他换了个姿势,免得我看到他那张得意的脸就手痒。

    “千手扉间。”

    我一点都不想理他。

    “千手扉间——”然而即便他的头被我用力压在肩膀上,即便我根本没有回应他,他仍旧不依不饶地喊着我的名字。

    好烦,他身为一个病号怎么还这么烦?

    “千手扉间!”喊我的声音愈发大了。

    “什么事?”我无奈地松开力道,任他将头抬了起来,有些炽热的鼻息喷在我的颈侧,有些痒。

    “我有点疼。”他叹息一声,将头重新靠在我的肩膀上,脱口而出的话语没了方才喊我的名字时刻意表露出来的中气十足,反而十分虚弱又飘忽。

    我这时才惊觉他如今是个身受重伤的病号,而不是什么能跟我毫无顾忌拌嘴的身强体健的人。

    “很疼吗?”我用唇碰了碰他的额头,他好像在发热?即便下雨的湿气充斥着木屋,然而褪去那一层寒凉的湿意,他本人的体温却比刚出来的时候要高上一些。

    “很疼啊。”他没什么精神地回了一句。

    可我这具身体如今能够提炼的查克拉实在不多,即便勉强能用出医疗忍术,也抵不过他身体自发修复的速度。更何况我们如今身处异世界,想通灵出蛞蝓仙人来帮忙都毫无办法。

    我的手拂上他的后颈,试探性地按了按,征询似的提议道:“那你要不要睡一觉?”

    “你想干什么?”他警觉地半支起身,盯着我的脸透着满满的不可置信,“千手扉间,我现在在一本正经地跟你撒娇,你能不能收一收你简单粗暴的思维?你竟然想打晕一个本就身受重伤的病号?!”

    “你自己说很疼的。”我有些无言。晕过去了不就不疼了吗?直接在睡梦中修复身体,多好?

    “我不管!”他警觉地侧身,将后颈贴在我的肩膀上,“总之你不能打晕我。”

    “……那我们进屋去。”病号还是别在窗边淋雨了,虽然我们头顶有屋檐遮掩,但总有湿气扑面而来,还有偶尔飞溅的雨滴落在我们身上,带来点点凉意。

    “不要。”他孩子气地抱紧我的腰,制止了我想下地的动作,“我想看雨。”

    “你在发热。”我指出他身体的不対劲。

    “我不管,我就想看雨。”然而怀中忽然任性起来的人说什么都不听,只一味地阻止我想抱着他回屋里的动作。

    跟怀中的人僵持了片刻,我摸了摸他有些发热的脸,再次询问道:“真的这么想看?”

    “想看。”他虚弱却坚定的声音再次响起。

    “……”真拿他没办法。

    我随手抽出一张案桌边所剩无几的纸张,指尖轻点,其上便附着了一层薄薄的力量——一个微小的防御阵法,能让这张纸不受时光的侵蚀,随后将这张纸伸到屋檐下接了几滴雨,纸张上便晕染出淡淡的落雨的场景。

    之后,我摘取了他脖颈间丝带上的纸鹤放到那张沾着雨滴的白纸上,那只纸鹤便恍若水滴落在湖面一般,融入了这张纸中,一只在雨中翩然起舞的白鹤跃然纸上。

    “给。”

    他下意识接过这张纸,神色隐隐有所猜测:“这是?”

    我微微颔首,肯定了他的猜测,随后拢了拢他泛着湿意的长发,将他抱了起来,慢慢朝里屋行去:“我送给你的一场雨。”

    “是那场有仆侍送信的雨吗?”他身形一绷,倏然撑着我的肩膀支起身颤着声问道,指尖捏着我肩膀的力道大到能让我隐隐作痛,却又小到生怕那张他捏在手里的纸张有一丝一毫的褶皱。

    我将他放到床上,点了点纸上的白鹤,温声道:“猜得一点不错。”

    “千手扉间……我……”他将那张纸小心地放在枕边,侧头握住我的手腕,声音颤抖,“我……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我坐在床边,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倾身向前轻轻吻了他一下,“睡吧。”说着另一只手覆在他的脸上,替他遮挡了有些明亮的光线,直到感受到掌心的眼睫泛起些许湿意,颤动了两下,随后乖顺地合拢,才靠着床沿也趴着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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