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人格们逼我水仙[无限]: 20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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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影逐渐消散,只留下一地月光,尤黎频频向后回头,却没再看见它。

    汤盅里原本待着的,是乩鬼的孩子吗?

    只剩下胎盘,那孩子去哪了?活着,还是死了,死了,那死婴的尸体呢?

    他们扛着一具身体,下楼的时候并不顺畅。

    尤黎和L走在最后,但好在没撞见鬼打墙,顺顺利利地下了楼,见到天光。

    没把甘倩放到站台多久,她就自己醒了,醒过来后浑浑噩噩地跟着他们等巴士。

    手里拿着纸钱,坐在路边像一群孤魂野鬼,等着往生车接送轮回,冷风凄凄,好不悲凉。

    冥车很快驶来,又排着队上车。

    车门合上后将一车的人与鬼关在一处,所有人大气不敢出,凌晨一点过,乩鬼坐在最前面,他们只能看见它一头秀丽的黑发。

    盖住了女人整个背部。

    灵体出窍两次,尤黎的后遗症不比甘倩轻多少,回到身体后虚弱得头昏脑胀。

    他这次没再自己看着车窗,而是试探着,靠在L的肩头沉沉睡过去。

    巴士越往前开,夜越深,第一排的红裙女人存在感就越强,但它始终背对着他们。

    从未回过头,而车后镜里也全然没有它的影子。

    又一次颠簸后,巴士在下一站停下。

    他们在荒郊野岭外下场,山边靠海,站牌上显示着他们这一站的目的地——太平公墓。

    这是一处坟场。

    第202章 港诡10 久病成痨伤心死

    探亲、探亲, 却没说他们现在要去哪一座墓前探望亲人,祭拜上香。

    荒郊野岭,圆月高悬, 没人敢轻举妄动。

    因为那个红裙女人和他们一起下了车。

    它始终站在他们最前面,背对着他们。

    它不动,也没人敢动。

    尤黎迟疑地问,“我们再扶乩问路一次?”

    那女人听见了, “仲玩我一次?”

    阴气沉沉,不怀好意。

    浑浑噩噩的甘倩现在才被这一声吓回神,欲哭无泪,面上全是后悔,“怎么办,它不会报复我们吧?”

    她悄无声息被乩鬼上了一次身, 离成为一具尸体咫尺之遥,后怕和恐惧犹如猛虎, 快把她逼成一个疯子。

    “你不是说乩童只会有你一个吗!我们第二次扶乩时她怎么会挑了我上身,你还想再来一次!你还想害谁!”

    苏云面色铁青,“鬼还没对我们下手, 我们自己就要内讧起来?你通关通傻了?”她是说一不二的性格, “通关时间只有一晚,问路前我问过每一个人的决定,你事后反水,但你能醒过来, 还是他亲自向乩鬼问的话。”

    “够了。”

    甘倩一下被骂醒, 冲动的头脑冷静下来后嗫嚅不敢说话,冷哼一声扭过了脸。

    尤黎也有些无措,他还是说了句“对不起”, 说他没有想到第二次扶乩还会选乩童,又转过来对帮他说话的苏云说谢谢。

    很好脾气。

    乩鬼啧啧称奇,看向一旁视若无睹,穿着脏污的皮衣夹克,不为所动,似乎全然放手的男人,这种人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和他相像,却本性无害的魂。

    红裙女人依然站在那,乩鬼的声音却忽然出现在他们的后背,“边个话我只得上童子身?”

    她话中的童子身并非此意,只是用作取笑。

    谁说它只能上乩童的身?

    话音未落,甘倩又突然鬼叫一声,乩鬼不知何时来到她背后,“灵魂平平无奇,你做乩童?我都要亏死。”

    “好彩,做个容器还算赚。”

    甘倩神经兮兮地看向身后,“谁?谁!”

    乩鬼笑嘻嘻的,从阴森森的语气一下变为古灵精怪的少女,“得啦得啦,我领你哋走,我都好想再见佢一次。”

    始终背对着他们,在他们正前方站着的红裙女人往前走了一步,走完没有再动,直到有人跟上,它才再往前走了一步。

    泥土地陆陆续续留下脚印,他们一行人跟着一个女鬼在黑夜走进了山里。

    一座座坟衬得这山像一座能吞人的尸窟。

    乩鬼像回家一般,幽幽飘在最前,嘴里哼着不成名的调,鬼泣如怨如诉,“……你又知否我久病成痨,不会为你伤心死……”

    “久病成痨……”

    “……伤心死。”

    它来来回回唱着这两句,像天底下为情之一字受尽苦楚的伤心人,拐过一个山间弯道,才能在凄凉的月光下看见它青白的十指间捧着什么。

    那是一个瓷白的汤盅,里面盛着陈年血污,放着一个干涸的胎盘。

    它缓缓诉说着一件陈年旧事。

    “我同一个男仔有过一个小朋友,它刚从我大肚里出来就死咗,细细个,都没个汤盅大。”

    “我哭到肠断,好伤心,好难过。”

    “我把它供起来,我好爱它。”

    “我日日上香,日日祈求,求它看我一眼,爱我多一点,让我好过一点。”

    “过了好久好久,我才发现我做错了一件事……”乩鬼一手端着汤盅,一手捂在面上泣,“我真系,做鬼都比做人好……”

    “妈咪对不住你,我错了……”

    苏云面色几变,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问,“我们要去祭拜的是你的丈夫吗?”

    做母亲的死了成鬼,一定发生过什么惨事。没道理父亲还活着。

    乩鬼呢喃许久,它半侧过一张面。

    众人齐齐屏住呼吸,却看见一张几乎大半都被黑发挡住的青白。

    它没有脸。

    乩鬼似乎想了很久,笑了,“个男仔同我拍拖而已,我们没有结婚,他不是我老公,也不配做我宝宝的爸爸。”

    它用一种和刚刚评价甘倩的语气道,“用完就扔的容器罢了,也就精气有点用。”

    未婚先孕,听上去这段旧事更惨了,张朝王信和苏云甘倩两人对视一眼,心下已经快脑补成误入歧途的少女初尝禁果后被渣男抛弃,死了条心要把孩子生下来,没成想孩子一出生就死了,说不定女鬼也是难产死的。

    有些俗套的旧社会产出爱情故事。

    怪不得一身血衣。

    也不是不能理解,事情捋清楚就好过很多,埋的不是丈夫,那埋的不会是那具死婴吧?

    苏云看着它还想再说什么。

    乩鬼见他们紧盯着自己不放,却抚上自己的脸,有些自得却满意般问,“很好看吧?费了我不少心思呢。”

    几人盯着它没有五官的面孔狠狠打了一个寒颤,只能硬着头皮说它美到不行。

    乩鬼有些惋惜,“我活着那阵好有名,出了名的有钱,死了没后,大把身家花不出去。”它说,“谁像你们一样同我说句好听话,我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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