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那失忆的白月光: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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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从地任她拂过,连呼吸也放得极轻。

    直到她手指不小心擦到那道伤,他轻轻吸了口气,低低叫了一声:“……疼。”

    声音像是不经意溢出的,却带着一点奇异的、克制不住的甜意。

    像是故意勾她,恨不得她再狠狠地磨下去。

    钟薏面无表情,指尖一顿,随后重新按住他肩头,另一手将他里衣彻底剥开,继续顺着腹线擦拭。

    下一瞬,手腕忽然被人抓住。

    她一顿,抬眸。

    男人半张脸埋在阴影里,眼睛却烧着,红得几近妖异。

    “漪漪,”他喉头一动,舌尖舔过唇瓣,颜色发亮,笑意从唇角渗出来。

    “……摸摸我。”

    “……再多碰我一点,好不好……”

    他眼底翻涌着癫狂的渴求,死死握着她的手,力道惊人,像要把她按进身体里去。她整只手掌都被他贴进腹肌,他顺势往下一寸一寸地压,皮肉滚烫。

    钟薏后背一僵,汗意涌上来,胸口上下起伏。

    他低低喘着,气息发颤,“你碰我……我就不疼了,求求你摸我……”

    又装不住了。

    她终于抽回手,盯着他那双混沌湿热的眼睛,冷着脸,猛地一砸。

    “啪——”

    湿帕狠狠甩在他脸上,水珠四溅,顺着他额角往下滚,一路滑进他半敞的衣襟。

    空气瞬间沉寂。

    钟薏转身走人,连一句话都没说。

    门没关紧,风灌进来,吹得门框吱呀作响,将屋里最后一点余温也一并卷了出去。

    卫昭仰头靠在榻边,目光空白,定定盯着她离开的方向,脸上的笑意一点点褪去。

    “……漪漪……漪漪……漪漪……”

    他轻轻唤她,一遍又一遍,声音消失在空气中。

    那是他试探的代价。

    她这段时日照顾着自己,明明动作挑不出半点问题,依旧温温吞吞,规规矩矩,却在每一个不经意的细节里,都像是把他一点点从她生命里剥离出去。

    他缓缓低头,看着她刚刚触碰过的腹部。

    刚刚被她冰凉的指尖划过,留下一道几乎察觉不到的触感。

    可他全身上下只有那里还热着,像要把整块皮肉烧穿。

    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挣扎、撕扯,痛得他开始痉挛。

    下一瞬,他忽然抬手,猛地咬上自己刚才握住她的拇指。

    牙齿咬穿皮肉,血顺着掌心流下,滴落在床榻边那块被丢弃的湿帕上。

    血水和残留的水意混在一起,染成一片污浊暧昧的痕迹。

    卫昭抱起那块湿帕,将它紧紧捂在自己脸上。

    指节收得发白,骨头嘎吱作响。

    他闭上眼,缓缓吐气。

    血腥气翻涌着灌进鼻腔,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撕裂感。

    唇边却慢慢爬开笑意。

    好疼啊。好热啊。

    屋外,钟薏坐在台阶下,抱着膝蜷身,风从脖颈灌进去,让她无比清醒。

    屋里断断续续传出咳声,一声比一声低哑。像是有人强忍着,却又忍不住要试探她让她回头。

    她望着檐角,指尖压在膝头,捏得发白。

    风将她发梢吹乱,拂过耳畔,拂过湿凉的睫毛。

    她坐了很久,久到掌心凉透,屋内悄无声息,心口的起伏才慢慢平稳下来。

    卫昭就是这样一个人。

    疯癫、偏执,把所有的乖顺、病弱,全都伪装成牢笼,再用尽全身力气把她困住。

    她一直都看得明白。

    他方才那种黏腻的、几近祈求的触碰,还有他舔着她手指时,眼底亮到发烫的神色——

    那不是情欲。

    是本能。

    是一种病入骨髓、令人作呕的,占有与依赖的本能。

    他每一次和她接近时的颤抖,方

    才攥住她手的力道,都在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按进他血肉里。

    好像只要她再靠近一点,他就能从伤痕累累的身体里生出钩刺,把她牢牢缠住,用血和痛把她永远系在身边。

    最让她绝望的是,她明明知道他的病态,却还是没法真的不管他。

    ——至少现在没办法。

    自那夜差点掐死他,喉口便像扎了一根鱼刺,日夜噎着,拔不掉,也咽不下。

    她连着几夜睡不踏实,一闭眼,就是他双目翻白、气息奄奄的模样,连睡觉时都像被什么死死缠住,喘不上气。

    钟薏抱紧了膝盖,额头抵着冰凉的臂弯。

    他是个疯子不假,可伤成这样是她一手造成的,她有责任照顾。

    可是、但是。

    就算他现在这幅模样缠着自己,就算她没有真正放下。

    她不会,也不能再让他占据自己太多的情绪。她有自己的生活,事业,他充其量只能算生命中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她慢慢站起身,拍去裙角的尘土。

    *

    卫昭最近被钟薏照顾着,看似对他态度越来越纵容。

    他咳嗽,她第二日就给他熬了梨膏;他低烧,她整晚不睡地守着;甚至他试着在吃药时牵她的手,她愣了一下,最终只是皱眉抽回,并未发作。

    药膏是她调的,纱布是她缠的,指尖带着薄荷的凉意,落到他皮肤上像是给他的赏赐。

    她弯着腰靠近,鬓发垂下,滑到他肩头,拂过脸颊,又轻轻扫到他喉结。

    他看着低头时颈侧的皮肤,细白绵润,看她锁骨埋在衣襟里,若隐若现,低眉时眉峰微蹙,睫毛垂落,纤长得不真实。

    每次看到都会发热,发颤,像有什么东西快要从骨头里挣出来。

    越是这样,他心底的不安便越膨胀——

    她好像只是把他当成一个病患、一个需要暂时照料的负累。

    和她平日里接待、关照的任何一个人,没有分别。

    她每天看起来都很忙,就算他伤成这副模样,她也只是按时按点地来到他床前。

    卫昭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再不久,她就会彻底从他手里滑走。

    钟薏以为他痛,动作会更轻,直到他的气息贴着她耳尖,她骤然察觉,才冷着脸推开他。

    他住在她的房里,躺在她的榻上,每日醒来睁眼便能望见她的影子,一举一动都落进眼底。

    夜里她的气息弥散在房中,甜香混着草药气,从他鼻尖绕过,黏在他喉咙里,像勾魂的丝线,勒得他夜复一夜喘不过气。

    他舍不得睡,总怕一合眼,她便会化成虚影。

    于是夜越深,眼睛越亮,盯着她躺在不远处的榻上,睡姿乖顺,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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