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那失忆的白月光: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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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穿上寝衣,本想起身,可她突然伸出手攥在领口,力道微弱,却让他立马动弹不得。

    他低头看着,指尖和关节透着不久前用力过度的粉。

    便是这只手,方才沾起那东西滑入口中,含笑和他说“好吃”。

    卫昭呼吸一滞,血液轰然窜流,烧得他掌心滚烫。

    可她已疲惫至极,眼尾染着薄红,连呼吸都软绵清浅,毫无防备地窝在他怀中。

    他垂眸,手掌微动,贴上她的手指,想要慢慢松开。

    抚过指节的瞬间,钟薏便惊醒。

    睁着一双水汽未干的眼,惶惶地看着他,手指下意识收紧,像怕他丢下她似的,带着本能的依恋与戒备。

    男人在昏暗光线下静静看着她,轻抚过被擦干的细碎额发,嗓音温柔:“乖,我去拿药。”

    她没有回应,眉心蹙起,嘟着唇闭上眼又睡过去。

    手指却仍未放开。

    他没动。

    今夜她格外听话,甚至主动得有些荒唐,像是终于学会了用柔软的皮囊讨好他,试探他,一遍遍将自己送进他掌心。

    卫昭垂眸,盯着她起伏的脸颊,呼吸一点点沉下去。

    他低下头,毫无预兆地张口,咬住。

    他舔得太用力,像是要将她那点柔软舔化,吮到发烫,吮到皮肤泛红、肌理灼痛。

    钟薏在梦中轻哼一声,下意识想转身,被他死死按住。

    他舌尖沿着她脸颊轮廓蜿蜒而下,舔到下颌,舔到唇边,却始终不肯亲下去,只舔着她像花瓣一样的唇角边缘。

    舔得她肌肤发红,气息带着梦中的战栗。

    他才慢慢松口,脸伏在她耳边。

    “……漪漪,是不是爱我一点了?”

    *

    今日长华郡主在府中被关了两个月整,终于得以放出,人都消瘦了不少。

    还没来得及高兴,宫里却来了个小太监,笑盈盈恭喜:“陛下已给您定了婚事,郡马乃镇西大将军裴珩之子裴凛,不日便下旨。”

    卫婉宁穿着一身素衣,唇边刚提起的笑意骤然落下,险些站立不稳。

    镇西将军?

    那岂不是意味着她要离开生长了十余年的京城,去那天寒地冻的边关,与一群粗鄙武夫过一辈子苦日子?

    更可怕的是,她听说过这个裴凛,军中出了名的冷血,暴烈无比,连几位小妾都没活过两年。

    她若是嫁过去,稍有不慎岂不是小命不保?

    卫婉宁被吓得魂不附体,强行扯出笑:“公公说笑了吧,这这事皇太妃可知情?”

    小太监躬着身子,低眉顺目道:“这可是太妃亲自给郡主您求来的恩典呐。

    “陛下说啊,上回郡主在娘娘面前口无遮拦,如今该是反省够了,无事就不要进宫打扰太后清修。镇西离上京颇远,郡主不妨尽早收拾收拾,免得到时仓促。”

    这哪里是恩典?!

    分明是在变相报复她!

    她心头怒起,几乎要当场发作,好不容易维持贵女仪态把人送走。

    回到正厅,抬眼见那不成器的父亲还坐在堂上,半瘫着耷拉着头,心中滔天/怒火瞬间攀至顶峰。

    “你还睡!今晨就不该让门房给你开门!”

    卫婉宁一声怒喝,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冷冷盯着堂上之人。

    她爹年轻时风度翩翩,也算京中少有的俊美书生,意气风发才名远扬。也正因如此被公主一眼看中,求娶入府。

    他本是杭州人,家族在当地不过小有名气,来京求的是功名利禄,却被一纸婚约桎梏,只能做仰公主鼻息而活的驸马。

    大公主薨逝,他

    彻底没了约束,沉迷烟花柳巷,夜夜饮酒作乐,原本俊雅的容貌也因常年沉迷声色而变得浮肿蜡黄,一身金银也掩不住形容落魄。

    卫婉宁一想到他一夜未归,还正好被太监撞上,心里怒意滔天。

    却看他懒懒挪了挪屁股,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她快哭了出来:“你女儿马上要被送去关西了,你难道半分反应都没有吗?!”

    他终于动了,撑着扶手站起,脚步虚浮,却是往自己卧居走去了。

    卫婉宁梗着脖子,看着他摇摇晃晃的背影,狠狠擦去才掉下的几滴泪。

    她不该再对这个人有任何期待的。

    她早已看透他是个什么人,如今算是彻底死心了。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卫婉宁回头扫过堂内众人,丫鬟一个个缩着身子立在角落,大气不敢出。

    她声音冷静:“给我梳妆,我要去找表哥。”

    *

    七月,暑气蒸腾。

    陛下勤政不怠,即便酷暑难耐,亦未随前朝旧例前往行宫避暑,而是留在宫中亲理政务。

    皇宫内。

    皇帝欲将理政之处挪到天熙殿,比之正元殿离长乐宫更近些,娘娘来回也不会太热。

    西侧殿藏书甚众,本是极好的去处,但经过了上一回书桌上的阴影,她实在不愿踏足。

    只是卫昭那日坐在案前,眸子幽邃看她:““薏薏不肯来天熙殿,是因为……厌我了?”

    “哪怕我整日不回来,也不肯和我住近一点?”

    “”

    书房内有一处耳房,装饰得华丽舒适,钟薏平日常窝在里面。

    今日恰逢修沐,无需避讳大臣,她便懒洋洋地趴在外间特地为她准备的碧玉小榻上看书,一边吃宫女剥好的荔枝。

    阳光正好。

    她咬了一颗,唇边沾了层薄薄的汁,白皙的手指搭在榻边,两只脚一晃一晃地轻摇,鬓发从肩头落下来,覆在衣衫松垮的背上,遮住半截微隆的肩胛。

    卫昭盯了许久,终于起身一步步逼近。

    她正低头翻页,神色怔怔,像是在对书中什么出神。

    他停在她身后,俯身,嗓音压得极轻:“薏薏在看什么?”

    钟薏肩膀一颤,回过神,一偏头才看见他离得这样近。

    她正要坐起,却被他一把按住肩膀,整个人顺势沉进他怀里。

    “别躲。”他低声,“我看看你。”

    钟薏顿了顿,想敷衍过去:“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他声音温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刨根究底,掌心贴着她纤细的腰身,慢慢收紧。

    钟薏指甲掐进纸页,良久,轻声念道:

    “昔有高士,入山修行遇一灵鸟,羽若霜雪,鸣声清越。爱之,携回山中,以檀木为笼,玉果为食,亲手调护,朝夕相伴。

    “灵鸟初时惶恐,终日振翅扑扉,然高士温言软语,许它无忧无惧。

    “岁月流转,鸟不再试图飞翔,高士见状,心悦之,言:‘此已安,往后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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