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男狐狸精了: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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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被?说得义正辞严。

    崔迎之觉得好笑:“你似乎觉得自己很大度,已然让了足够大的步,而?我应该感?恩戴德地当即点头同意。”

    回应他的是明晃晃的鄙薄与不屑。

    这态度完全打消了屈纵继续游说的念头。

    他略有?些恼意,对崔迎之投以怜悯的视线,恨铁不成钢道:“你有没有想过,屈慈想要的不过是彻底摆脱屈家,依现在的境况,你?们根本没有必要再掺和继续这件事。罢了……”

    屈纵没有?继续往下说,叹息一声,就此止住话头,而?后打了个手势,四面将崔迎之包围在内的守卫们领命,将围成的圈缩小,一步步向崔迎之逼近。

    崔迎之不疾不徐,多?日积蓄的杂乱心?绪此刻皆被?心?中?那片静谧的海所吞没,意外的平静,甚至还有?闲情学着屈纵那副引人生厌的作态,用同样怜悯的口吻对他说:“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当年能闹出那么大的乱子,一口气杀了那么多?人,今日又敢只?身闯入,当然是因为——”

    她抬起刀,嚣张地笑,就这么逆风站在光与暗的交界,罡风吹得她散乱的发?丝无序翻飞,仿若有?烈烈华光在她身后布散。

    掩盖旭日的阴云恰在此时?慢慢悠悠地荡过天际,无影的光照穿透云层,残阳洒落,刀背折射出刺目的光,她眼底笑意却?比这光更耀眼。

    “我足够强。”

    ……

    被?派去负责接应的子珩与屈慈在半路汇合,一路潜行?,跟着刘向生出了城。

    荒郊古道,愈行?愈偏。

    子珩心?中?的不安蔓延,好不容易才强压下萌生滋长的退意,硬着头皮继续跟着屈慈。

    屈慈让他回去,他却?也?不肯,坚持道:“三娘姐让我跟着。我骑射学得还行?,如果被?埋伏了,我还可以带着你?一块跑,再?不然,也?可以快马回去找人求援。”

    更何况他与崔迎之做了约定?,一路留下了记号,若是走运,就算出事,两个人总能撑到驰援。

    屈慈说:“还有?另外一种情况,我们俩谁也?都跑不了,白搭上一条命。”

    在绝大数人眼中?,药师往往都与羸弱,四肢不勤,需要保护等等形象相关联。

    但是刘向生不同。

    少有?人知晓,他身手实在不俗。

    通医毒,又会武,这也?是为何他能轻易杀了庄子里那么多?人,又敢孤身与屈纵会面。

    连屈纵那些人都奈何不了他。

    子珩明显犹豫了片刻,咬牙道:“也?不是不……”

    “不行?。”屈慈打断他,“你?出事了让邹老怎么办。”

    子珩若死在这儿,他就算下阴司也?没法跟崔迎之与邹济交代。

    闻及邹济,子珩到底有?所迟疑,但纠结之下仍是不肯离开。屈慈没有?再?劝,嘱咐他:“若是见势不对,你?赶快走,不必管我。”

    “那你?呢。你?方?才同三娘姐说只?远远跟着。”

    现在的架势却?显然不止于此。

    屈慈没有?回答,只?是说:“刘向生必须死。”

    ……

    最?后一刀砍落。

    屈纵再?无回手的余地,他吐出一口血,双眼间布满血丝,对崔迎之怒目而?视。咽气前,还不死心?地狂笑:“你?以为刘向生凭什么敢一个人来见我。屈慈死定?了!”

    崔迎之恍若无闻地将刀拔出,这才惊觉自己这把不知用了多?久的刀竟断成了两截,断裂的一半刀刃随着屈纵的尸身缓缓倒下。

    恍若什么未知的警示。

    冬日的朔风呼啸而?过,她心?头的寒意却?比这风更甚。

    不安如藤蔓疯狂蔓延滋长。

    先前说得轻松,但应付这么多?人着实耗费心?神,握刀的左手已然没了力气。

    只?是她此刻无暇顾及。

    将堆积于心?头的阴云疑窦尽数掩盖,崔迎之果断地扔下手头的断刀,回身,从满园倒地的横尸中?随意取了一把利器。而?后寻到马厩,策马向着屈慈离开的方?向追去。

    ……

    距离出城已过了快两刻钟,不知又行?了多?远,刘向生终于停下。

    再?往前,是断崖。

    彻底无路可走。

    他打马在原地转了圈,转换方?位,朝身后无人的密林道:“都跟那么久了,还不打算出来吗?”

    显然是早已察觉了跟在身后的尾巴。

    屈慈吩咐子珩在原处站定?,独自坦然现身。

    两人阔别许久未见,刘向生此刻却?丝毫不觉意外,语调平静地陈述:“你?是来杀我的。”

    屈慈并不应答,沉默着抽刀,算是默认。

    即使身后是望不见底的山崖,刘向生仍是一派镇定?,摆出了一番谈话的姿态:“你?应该知晓真正的一月散已然研制出来了,眼下的局面只?需要足够的时?间便能转圜,屈家于我不过是囊中?之物。我不是屈纵,也?没必要将你?除之而?后快,你?杀我不过是自找麻烦。”

    屈慈抬了抬眼,“你?觉得我想要分屈家这杯羹?”

    屈慈以前想不明白为何自己见过的绝大部分人好似不论做什么事情,出发?点都殊途同归,不过一“利”字尔尔。他们的世界里没有?仁义与道德,有?的只?是难填的欲壑,而?且往往总以为其他人的世界如他们一般无二。

    到后来他便不那么想了。

    因为他意识到庸庸俗世本就是这样,真情也?炽烈,欲壑也?无穷。

    只?是他遇上了太多?后者罢了。

    刘向生笃定?:“你?想要摆脱屈家。”

    屈慈扯了扯唇角,没有?否认,“但我更希望屈家早点儿死。”

    那便没什么好谈的了。

    屈慈身为伤势未愈,抬个手都会扯到伤口,本不该动手。

    可箭在弦上。

    刀光闪烁,一触即发?。

    崔迎之顺着子珩留下的记号疾行?赶至时?,便见屈慈与刘向生已然从马上打到马下,两人全然不惧似的离崖口不过堪堪几步的距离,仿佛随时?都要失足跌落。

    刘向生手中?用以应敌的各式药物少有?能对屈慈见效,可屈慈身上新伤叠旧伤,全都没好全,两人谁也?占不到上风。

    “屈慈!”崔迎之高喝一声。

    屈慈听及,心?领神会地侧身退开几步。

    就这么几息的功夫,崔迎之抬起拾来的利器,瞄准,蓄力,脱手飞出,刀刃擦过刘向生的脖颈。

    刘向生被?逼得踉跄两步,露出破绽。

    屈慈借着这个空隙,一刀捅向刘向生的心?口,未果,只?堪堪擦过,转而?又及时?转换目标,顺势滑落,砍向持着利器的右手。

    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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