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玄学出道后我红了: 28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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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间驱鬼者听闻此事,痛骂战将不知好歹,提笔著书怒述战将有累累罪行,罄竹难书,已然堕为恶鬼,为天下计,当扫之!

    诸人纷纷附和。

    可是,没有任何人神鬼看好的战将,却真的兵临酆都。

    一战天昏地暗,西南群鬼啼哭不止,千里万里无归人。

    到最后尘埃落定,却是北阴酆都大帝的一颗头颅,先落了地。

    鬼神身死,惊动天地。

    酆都鬼差震颤,两股战战伏地不起。

    而人间驱鬼者一片哗然惊愕,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即销毁所有斥责过战将的书卷,转而歌功颂德,大赞战将仁义道德。

    天地之间,无不震惊。

    唯有战将神情如旧,他站在酆都的废墟上,只平静垂眼,询问酆都鬼差:现在,能还那些无辜黎民,一个公道了吗?

    话音落下,他所坚守的道,化作人间星辰,而新的酆都在远方拔地而起,轰隆声不曾休止。

    十万阴兵踏碎了酆都,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战将不曾有赶尽杀绝的想法,但是鬼神阴阳之争,从来残酷,不是一方嬴,便是一方死。

    战将赢了北阴酆都大帝,他便成为了新的酆都之主。

    被遗留在原地的酆都旧址,真正变成了一座鬼城,慢慢埋没在了风沙之中。

    即便有留守在此的鬼差,也不敢出现在人前,唯恐被新的酆都之主发现,连这条捡回来的命都要搭进去。

    旧酆都很快沉寂,紧闭大门只求残喘。

    而人间驱鬼者未曾料到竟有此绝地逆转,在惊愕的同时,也战战兢兢的毁去所有与酆都有关的记载,唯恐被曾经的战将,如今的酆都之主记恨而找上门来。

    从那之后,酆都留在人间的消息越发稀少,自知理亏的各流派闭口不言,提酆都色变。

    只有零星几个门派,因为身居深山不问世事,或是从未参与到此事之中因而问心无愧,因此保留下了完整的记载,传承到了后世弟子手中。

    酆都之名,也逐渐变得神秘。

    唯有西南鬼域,似乎还在证明着酆都的狠戾凶悍。

    死过一位鬼神的大地上,余威仍在,寻常鬼差莫不敢靠近。

    西南也因此成为了地府不愿涉足之地,群聚的鬼魂日夜哀哭不止。

    而那个时候,背着行囊的人风尘仆仆在山下落了脚,为了感念鬼神救他于西南密林间的恩德,他决定在此定居,想要再一次遇到那位有恩于他的鬼神,亲自向那位不知名的鬼神道谢。

    在酆都战场上勉强剩下一口气的鬼差,奄奄一息的倒在了那人的家门。

    白姓生人饭食以待,鬼差馈赠以鬼戏。

    金红日轮将坠的黄昏,鬼差恍惚着神情回忆,笑着向对面的人说起了战场旧事,以及……那一位新酆都之主的飒落英姿。

    白姓生人听得认真,一笔一划记在了手中书卷上,提名——《西南鬼戏》。

    鬼戏流传千年,早在传承中演变成了皮影戏,成为了一村人的谋生手段。

    乐呵呵在集市上看着皮影戏拍手叫好的人们不知道,他们所看到的所有唱词,一字一句,都来源于千年前新旧交替之际的酆都。

    可最后,皮影戏不再被传承它的人当做民俗文化,也不再认真的将它看做可娱乐孩童使众人欢笑的趣事,只敷衍的将它当成牟利的手段。

    鬼戏亦有灵。

    它主动选择了灭亡。

    千年前从旧酆都鬼差那里流传下来的鬼戏,也在跨越了千年时间之后,抵达了酆都之主的眼前。

    白姓先祖等待的鬼神,终于因为心爱的驱鬼者和暗中引路的阎王,重新踏足了西南,来到了白姓先祖曾经的落脚地。

    因果终于形成了闭环。

    白姓先祖的执念散去,鬼差报恩的目的达成,而承载着千年前真相的鬼戏,也没有了盼望它在集市上演的孩童。

    鬼戏似乎,再也没有了继续存在的必要,于是选择顺应时节,自然消亡。

    而旧酆都残留下来的鬼气,则将燕时洵和新酆都之主,引到了此处。

    ——所有人都找寻不到的酆都旧址。

    “并非我对旧酆都做了什么,而是对于天地大道而言,不会有两个酆都。”

    邺澧平静的道:“既然旧北阴酆都大帝已死,那旧酆都,也不再有存在的必要了。”

    “时洵,你所见到的这片荒芜鬼城,只是因为旧酆都不甘心彻底消亡于大道之下,依旧苟延残喘,想要存活下去。而这份执念,也吸引来了西南附近所有的阴气鬼魂。”

    至阴至柔为水。

    旧酆都沉入白纸湖,也有借由阴气遮蔽大道对它的探查之意。

    曾经就是那一战的当事者之一的邺澧,自然对这些事情心知肚明。

    但他唯一不明白的,就是为何自己千年前的形象被雕刻了下来,甚至被用来镇压白纸湖邪祟。

    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必定是对千年前那一战有所了解的,知道对于旧酆都这样即便衰落依旧远胜人间的庞然大物而言,最畏惧的,就是导致了旧酆都如今模样的战将。

    那乌木神像,从一开始就借由了木料雕刻等有了力量,不仅有道士符咒加持过的痕迹,并且本身就带了一分鬼神之力,天然就是最好的镇物。

    别说白纸湖邪祟或者旧酆都遗址,就算是陨落的大道,乌木神像也镇得。

    但除此之外,邺澧很清楚,就算没有这些力量,单单雕刻一副战将形象,都足以使得旧酆都中的鬼魂不敢轻举妄动。

    ——那些鬼差恶鬼早就在千年前的那一战中,就被吓破了胆,又如何胆敢试探有着战将外形的镇物?

    就连曾经高高在上的北阴酆都大帝,都被那战将一剑斩落头颅,更何况它们这些小喽啰?

    邺澧知道很多过往被光阴损毁的真相,也明白旧酆都鬼气为何会心甘情愿帮一个鬼婴,但却不清楚,究竟是谁有这份胆识和远见,能够用乌木神像镇压在此。

    听到邺澧的话,燕时洵也缓缓皱紧了眉头,陷入了沉思中。

    而在燕时洵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邺澧已经随着说话的时候,一步步漫不经心的走向了燕时洵,姿态极为自然的靠近他,就站在距离他不足几十厘米的地方。

    他甚至还借由着帮燕时洵拂去发间灰尘的动作,手掌自然而然的向下滑落,修长的手指动作轻柔的揉捏着燕时洵柔软的耳垂。

    邺澧做这些的时候,神情自然又理直气壮,好像他本来说话的时候就有这些小动作。

    即便燕时洵中间察觉到好像哪里不太对,疑惑的抬眼看他,他也大大方方任由燕时洵打量。

    好像他纯情极了,脑海里什么都没想,什么都不想做。

    一切都是燕时洵多想了。

    燕时洵虽然疑惑,但他毕竟对感情之事没什么经验,不知道什么才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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