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异闻录: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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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茶博士瞥了眼黑云滚滚的天幕,叹道:“又要下雨,天天下,生意都不好了。”

    沈既白掏出一粒碎银放在桌案上,起身走到门口,却没有?离开。

    片刻之后,淅沥沥的小雨落了下来。他抬起头,透过檐角的一隅天空望向雨幕,耳边响起少女浅唱。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

    曾?

    沈既白蓦然回神。

    为什?么是曾?

    “雨快停了,我?们走吧,再不走就没机会共撑一伞了。”

    他的身体止不住地战栗。

    此时此刻,沈既白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宫中见?到她?后便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那份他看不懂的沉甸甸的情绪,是诀别。

    她?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她?不是来接他回去,她?是来与他告别的!

    所?以?那个吻才满是秋意,凉得他心里发慌。

    “沈既白,别怪我?好不好?我?不得不这么做,我?也只能这么做,从?我?来到这里的那一刻,我?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对不起……可我?没有?选择啊……沈既白……”

    怎舍得去怪?

    又怎能去怪?

    沈既白伸出手去,冰凉的雨水滴落在手心,却丝毫感觉不到凉意。

    他提步走了出去。

    细雨纷至沓来,淋得他潮湿满身。

    可他丝毫没有?避雨的意思,步伐迈得很慢,倒显出几分沉重,一步步地往六脉神山的方向走。

    回到墓室,他已?浑身湿透。

    沈既白立在玉棺旁注视着少女的脸庞,眼睫上挂着一滴水珠,声音寒凉且颤抖,“……阿周,你怎么……又不要我?了……”

    破碎的声音打破一室的静谧,他一直站在那里,久久未动。

    许是知晓得不到的答案,他未再问,只是眼里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的声音连绵不断,室内室外皆是潮湿。

    这场雨下了一天一夜。

    雨停后,沈既白在水帘洞附近盖了间茅屋,又在附近种了许多梅树和李树。

    夜间,一袭白衣闯入结界,落在茅屋门口。

    沈既白正?在屋内入静,听见?推门声才睁开眼,见?一身酒气的傲因拎着两壶酒走进来,看见?他时先是惊了一瞬,随即才问:“你怎么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他不答反问:“你怎会来?”

    “我?不能来么?”他坐到沈既白旁边,将一壶酒递给他,“怎么说你我?也是同病相连之人。”

    沈既白接过酒坛放在一旁,没喝,“并不是。”

    傲因斜他一眼,“你守着那个躯壳,难道不是在等周娘子?”

    他垂眼看着系于指尖的红线缘结,沉默不语。

    傲因拧开坛塞,将酒坛递给了沈既白,见?他摇了摇头,才收回来自顾自地喝了一口。

    “你们成亲了么。”

    “并未。”

    “那你挺不是东西?的。”

    闻言,沈既白侧目睨了他一眼:“你误会了。”

    傲因又惊了一下:“你们不会还……没有?过吧?”

    沈既白不想和他讨论这种事。

    傲因啧了一声,“那你更不是个东西?了。”

    沈既白:“……”

    沈既白:“喝完了么?”

    傲因又啧了一声:“想赶我??”

    沈既白:“……”

    茅屋内的两个痴心者都没再说话,寂静的夜里,只能听见?傲因喝酒的吞咽声。

    半晌,他喝光了一坛酒,忽然开口:“你躲在王八洞里十几年不肯出来,原来是在练幻颜术。是怕你这幅样子吓到她?吗?”

    沈既白抿唇道:“……那是古墓。”

    “没区别。”

    沈既白:“……”

    傲因向后一仰躺了下去,“你慢慢练,再练个七八百年总会练出肉身的,反正?她?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好家伙。

    这人一来,句句话都往沈既白心窝子上戳。

    他深吸一口气,怎么平心静气都静不下来,干脆拎起一旁的酒坛,拧开坛塞也喝了一口。

    “彼此彼此。”

    傲因斜了他一眼,“周娘子怎么会喜欢你的?无趣。”

    他起身,慢悠悠地走了出去,穿过水帘洞晃进了墓室。

    沈既白拎着酒坛跟在他后面,见?他趴在棺口垂眸看着棺内的尸体,“你是不是回去了?回去了能不能帮我?找找她?,让她?快点来见?我?……”

    “你醉了。”

    “我?没醉。”

    傲因抢过他手中的酒坛一饮而?尽,“不来也无所?谓,反正?老子已?经等了几百年,再等下去也无妨……”

    他倚着玉棺坐在地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沈既白将人背回茅屋放在木榻上,随即回了墓室,在玉棺旁站了许久。

    他想他是喝醉了,不然怎么看见?玉棺中的人朝他笑了笑呢?

    情深化白骨,相思可杀人。

    沈既白用力眨了眨眼。

    他并不擅长等待,但他别无他法?。

    他只能等。

    盛夏的余温尚存,辗转不见?梦中人,终是枯木不逢春,柳暗难花明。4

    自那天以?后,傲因时不时就会提着酒壶来叨扰一番。一来二去两人熟了,也会彼此聊一些有?的没的。

    当然,大?多数是傲因在说,沈既白默不作声地听,等人不说话时才嗯上一声算是回应。

    前几次傲因只是斜他一眼,今日却是一边劈柴一边斜他一边凉飕飕地道:“你真是两副面孔。”

    沈既白:“?”

    他歪头看着他。

    春去秋来,梅树和李树都长成了,今年还结了果,他正?在摘果子,准备用它们做些梅子酥。

    “不识抬举。”傲因不甚乐意地将手里的斧头一扔就化作一阵风飞走了。

    沈既白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一会儿,傲因又折回来了,将他新摘的一筐青李全?拿走了。

    沈既白:“你倒是留点……”

    傲因已?经没影了,声音却在天际中回响:“留什?么留?这筐是你的赔礼。”

    沈既白:“……那你把果子留下。”

    天边传来一声轻笑:“别得寸进尺。”

    沈既白:“……”

    摘完果子,沈既白拎着锤子忙前忙后,在茅草屋旁边盖出来一座木屋。后来又将茅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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