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非要生死相许: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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樽,敲出滴答一声脆响。夜色骤然碎裂,染上层层殷红。

    滴答,滴答,滴答……

    滴血声连续不断,在寂寥的秋夜中无比清晰,声声敲在心头,奏一曲阴恻恻的丧曲。

    宁天微没说话,垂首着雪山脖子上的木牌,这一面刻着一只简单的小猫脑袋。想,这哪里像雪山?如果是刻,会刻得更精致更乖巧。

    把木牌翻到另一面,另一面刻着两个字——雪山。如果是写,不会写得如此潦草。

    “这木牌是公主做的吗?”的语气和神色都有些游离,嗓音也不如平时那样清冽。

    很快,赤红血珠从袖口滴下,落入夔凤纹玉樽,敲出滴答一声脆响。夜色骤然碎裂,染上层层殷红。

    滴答,滴答,滴答……

    滴血声连续不断,在寂寥的秋夜中无比清晰,声声敲在心头,奏一曲阴恻恻的丧曲。

    “天师能照顾好雪山吗?”紫茶受不了的沉默,这让想起小公主之前的状态,生辰宴之后那段时间,小公主老是这样。不想在天师脸上见和小公主一样的表情。

    宁天微仍是只“嗯”了一声。

    “最好说到做到。如果没有照顾好雪山,公主不会原谅的。”紫茶咄咄逼人,缓了一口气,摸摸雪山的脑袋,“先照顾半天试试,街上能买什么礼物给公主带回。如果雪山不欢,下午就带回皇都。”

    带雪山回皇都,然后呢?小公主就不西陵了吗?要为了雪山留在南弋吗?宁天微思绪纷乱茫然,不知怎么的,就朝着这个方向想下了。都没注意紫茶急匆匆了,也没建议带什么礼物回比较好。

    ……

    终于,终于,一滴血溢出玉樽杯口。

    “血祭已成,诸位散了吧。”天师宣告祭祀结束,嗓音透出一丝倦意,不似此前清冽。

    群臣从地上站起,不及整理仪容,纷纷探头打量小公主的状况,却见似弱柳在风中倾倒。天师将拦腰抱起,快步离开永昭坛。

    得极快,避开那群探头探脑的官员,抱着小公主行至永昭坛西侧,于僻静处踏上一辆马车。

    实,宁天微的弱点是猫,对猫的细小绒毛有很强烈的不适症状。这么多年以,宁天微唯一一次向求助,就是前年冬月,找抓药,因为不小心接触了猫。

    当时宁天微找到,双目发红,喉咙肿胀,手臂上起了好大一片红疹,咳嗽宛如哮喘发作。对而言,猫比妖鬼还厉害,简直就是天生的克星。

    明令禁止宁天微以后再接触猫,给抓了许多药让按时服用,也口头上答应了。

    宁天微还请保密,说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猫毛对有严重影响。因为天师是不能有弱点的,即便有,也不能让人知晓。

    现在,简直就是阳奉阴违。

    “因为这是珑安公主的猫,所以再难受也要抱着,是吧?”大夫最讨厌病人不遵医嘱,梅颉作为太医,更是如此,忍不住对宁天微发火。

    今晨早些时候紫茶突然登门,梅颉认得是珑安公主的侍女,简单问了意,紫茶说公主有事拜托天师。当时想着,公主和亲在即,还让贴身侍女不远千里这疫病高危之地,想必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所以没细问,只安排了紫茶在后院休息等候,着急梅安坊诊,便没有一起等。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宁天微回过神,正欲解释,开口却连打好几个喷嚏。

    梅颉两条眉毛都拧到了一处,伸手要接过托在手臂上的猫。却抚着猫的后背,摇头示意不必。

    梅颉气得够呛,难得怒目,发现今日着装居然比往常更正式,连发冠都更精致。昨夜是怎么说的着?江南公子的做派学不,风雅之事不会。这叫不会?

    这副姿容是想要给谁?总不会是为了珑安公主的侍女。

    “放下猫,给抓药。”梅颉撂下一句话转身就。

    宁天微紧随其后,但还抱着雪山不放。

    “珑安公主找何事?千里迢迢,给送猫?”梅颉以前对小公主没有恶意,现在对有些生气。

    “梅叔,早年间是不是随军过西陵,可曾听说过西陵厌猫?”宁天微嗓音微哑。

    “西陵怎么可能厌猫?亲眼见过,西陵王出征还带着猫,说是当做命根子也不为过。”梅颉当时很震惊,所以一直记得清清楚楚,“怎么,珑安公主说西陵厌猫,所以拜托帮养猫?”

    “嗯。”宁天微越发困惑了,不是记错,但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做。

    “们两个关系一般,和亲在即,却给送猫。们两个关系一般,不能接触猫,还抱着的猫不放。”梅颉恨不能敲开宁天微的脑袋到底在想什么,“关系一般还能这样,是不懂还是不懂自己?真不打算回皇都?不回也没关系,就在江南养猫,这辈子别后悔。”

    梅颉回头瞪了宁天微一眼,因为猫毛的缘故,眼角微红,鼻尖也像雪中的红樱桃。

    脆弱感总让好的人更出挑,但在太医眼里,这种明知故犯的行为,简直是自取灭亡。

    没工夫再说教,从侧门进了梅安坊,匆匆赶抓药。

    宁天微没再跟进,抱着雪山独自在侧门附近等候,思索着梅颉刚才说的话,难道真的不懂,也不懂自己吗?

    梅安坊中依旧人满为患,往日除了大夫问诊之外很少有人讲话,医坊中充斥着咳嗽、呜咽和呻吟。

    今日却是例外,有个发着高烧的人从大门外闯进,欣地喊:“有救了!们有救了!”

    边喊边咳嗽,其余人不理,只当烧得神志不清。

    那人却像回光返照一样亢奋:“珑安公主和亲的日子提前了,两日后就启程西陵。说是疫病太严重,公主主动提出用这门亲事冲。国君已经传信西陵,西陵也同意了!”

    梅安坊中顿时陷入一片寂静,连咳嗽声都没有了。片刻之后,很多人七嘴八舌地询问:“真的吗?们真的有救了?”

    “冲肯定有用,前日庙里拜过菩萨,菩萨就说是南弋差点气运。”

    “对!对!问过云游的大师,大师也是这么说的!”

    “病抓药都不管用,全家九口,吃了药也不见好,如今只剩一个了!”

    “这病根本就医不了,那么多大夫都死了。要说谁也别医了,肯定是冲最有用!”

    “……”

    医坊中吵吵嚷嚷,一片喧哗。

    宁天微站在侧门外,几个关键词在脑中不断重复,和亲、提前、两日后。不知是不是受猫的影响太严重,浑身僵硬,定在原地难以移动。

    “这消息靠谱吗?别是白日做梦,哄骗们。”

    “他是谁?”小公主似乎用尽了全力,以至于连问话都费劲。

    宁天微没说话,倒是想起过的许多个冬月初一,总有个小姑娘问他“他是谁?”

    那时他也从不回答,她看不见,误以为他不会说话。所以每次分别时候,那姑娘总是朝他伸手,期待地勾勾手指,等他用手势在她手心作答。

    在许多次询问落空之后,这是第一次,她抓住了他的手腕,大有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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