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非要生死相许: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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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四十八只小银铃,垂坠在身上不同地方,从肩颈到皓腕,从纤腰到脚踝,一路叮叮当当,模仿下雨的声音。

    两人肩并肩踩过一大片符文,进了偌大的八卦图,到了正中心位置,叮铃叮铃的“雨声”消失了,被话语声代替。

    “就在此处,公主知道该怎么做吗?”宁天微从手中收回手。

    下午李德福月蘅殿宣旨,同行的宫女给讲过协助祈雨的流程。说是永昭坛正中心有个太极图,极阴之体要在阴鱼鱼眼处起舞,跟随天师做法的节奏晃动周身的银铃,模拟下雨的声音,向上天祈求真正的甘霖雨露。

    一日之间,宫中秘辛流出:莲姿原是西都公主,早年间南弋大胜西都,亡国公主“弃暗投明”献身南弋国君,痴缠着到南弋,从此凭借美色获得圣宠,很快被封为怜妃。

    流言亦甚嚣尘上。惑乱君心的怜妃果真是妖妃,生下的女儿是妖女。那妖女天生眼盲,什么也不见,是个不祥之人。的出生甚至牵连到了一国之君,令帝王青史上留下了“德行有亏”的败笔。

    手执拂尘,一边吟诵祈雨词,一边凌空画符,祭坛上遍地符文与之感应,泛起殷红血光,亟待一场大雨冲洗干净。

    威压之下,群臣受到无声的指引和约束,尽皆跪拜叩首,动作整齐划一。

    众人再抬头时,永昭坛上赫然出现了苍、赤、黄、白、黑五道光束,幻化成五条长龙,首尾交叠,围绕着八卦阵中心的阴阳鱼旋转。小公主被五色龙完全遮住,莫说的人影和舞姿,连衣角和发梢都不见了。

    银铃的声响自阵中传,初时断断续续,零碎不成章法。渐渐地,细碎声响连缀成一片,如同纷纷扬扬的雨水。数息之后,声调愈高,响动愈大,节奏愈急,似瓢泼大雨从天而降。五色龙也飞得愈愈快,迅猛而凌厉,肉眼凡胎再不清龙的形体。

    门外近卫将拦下,太医立即查小公主到底有何异样,这一,发现双眸黯淡无光,散发着浓郁的死气,好像要把所有光线都吞噬。且明明睁着眼,却对一切景象都毫无反应,确实是不见的。

    不是举国搜寻的异瞳,却比异瞳还吓人。一定是阴邪之气太甚,在降生之日,连太阳都黯淡了光辉。

    然而,阵中的铃音忽然乱了节奏,意外牵动的神思。

    第 36 章   第三十六眼

    奚华全神贯注协助祈雨,然而仪式中途,不知怎么回事,左腿肚上猛然传一阵刺痛。

    出于本能,踢腿试图摆脱异物。但腿稍一动作,铃声就随之变得杂乱。挣扎无用,刺痛却一直加剧,攫取所有注意力。

    天色阴沉,似乎很快就要下雨。为免功亏一篑,极力稳住心神,忍痛想跳完这支舞。

    小公主亲手制造的雨声好不容易恢复正常,没过多久,又变得飘忽不定。头晕目眩,手脚都失了力气,像一株被折断的花,软绵绵倒下。

    不该这样的,五色龙的光晕忽然撕开一道裂隙,一个人影穿透光晕朝。霎时之间,腿上的刺痛感大幅减轻,腰背也有了支撑。

    宁天微动作太快,奚华又蒙着面纱,都没清是怎么到了旁边,又怎么捉了腿上那只金色长尾蝎。

    等从惊诧中勉强回神,居然发现自己被抱坐在腿上,侧面倚靠着。坐在祭坛中央,正掀起皎然若雪的衣袖,为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

    怎可如此?身为天师,应该好好完成祈雨仪式,不为任何意外分心。再加上这段时间对很疏离,两人就像两朵浪花渐行渐远分开了轨迹,为何现在又折返靠近,又表现出很在意的样子?

    奚华思绪混乱,脑袋昏昏沉沉,还没想通的行为逻辑,腿上忽然感受到柔软和温热,与先前尖利的刺痛有着天壤之别。在腿上隐秘之处,仅小小一片,触感却直抵内心。

    下意识想躲,左腿刚欲往旁边回避,脚腕就被一只手牢牢握住定在原地。即使蒙着面纱,也不敢的动作。永昭坛上,祈雨中途,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天师怎么能亲自用嘴帮处理伤口,而且还是这样难以言喻的姿势?

    阵阵秋风扫过,腿脚因寒凉而轻颤,伤口处却被热意包覆,冷与热的冲突叫人发晕。

    伸手推肩膀,意图让停下这荒唐动作,丝毫不被影响。又用力推的额头,没想到手也被拢住,活似自投罗网。

    还想挣脱,铃声哐啷哐啷响作一片,似暴雨彻底乱了节奏。

    混乱之中,伤口处的吮吸力度还在加重,皮肉被坚硬之物擦刮过。

    惊觉宁天微居然咬,还亲眼见此人匆匆仰头瞪了一眼,面色冷硬严肃,目光中暗含警告意味。

    宁天微自然向与公主相邻的座椅,入座之后,自袖中取出鹤簪,“灵鹤生性安静,这次是意外。公主若不介意,可收下。”

    奚华没伸手,因不知从何处接,“可以吞噬噩梦,更适合留在天师身边。”

    “多谢公主关照,只是今后不需要了。”

    天师言外之意,奚华了然于心。若经年累月的噩梦今夜已在这画舫上消失,亦感到欣慰。毕竟的噩梦,还不知道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那就谢谢天师好意。”紫茶取鹤簪,塞进公主手中。趁机瞄了一眼,若鹤簪有表情,此刻定是十万个不愿意。没关系,以后还有的是时间,让好好教化。

    灵鹤不闹,紫茶不说话,画舫中又变得静悄悄。

    煮茶的炉子烧得正旺,火苗噗噗作响,铜壶上头水汽徐徐升腾,一点点淡淡的暖意恰好驱散了冬夜的寒气。橘红火光漫过炉子,照亮两把木椅的扶手,照亮软软垂下的衣裙,照亮屏风上的清丽山水,竟有一种长夜相对,灯火可亲的静谧恬淡。

    紫茶有意给二人留出空间,但又不好独自一人舱外,这样显得太刻意,何况外面很冷。

    于是转到一边倒腾茶笼,慢条斯理把每一个都打开。此地背光,其实茶叶的品相不太清,正好容消磨很多时间。

    直到打开倒数第二笼,里面装的正是紫茶,忍不住开口:“公主,听玉声唱曲的时候,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不是紫茶。”

    今日是十日之期的最后一日,若子夜过,明朝太阳照常升起,天师将献祭自己,以求上天宽悯降下甘霖。

    仪式收尾,以失败告终,即使有极阴之体协助,也不起作用。国运衰微的南弋,到了穷途末路,再难求得苍天庇佑。

    群臣纷纷起身,陆续离开永昭坛。杂乱的脚步声里夹杂着叹息与质疑,亦有落井下石之语。

    飞旋的五色龙渐渐慢下,耀眼的光带逐渐黯淡直至消失。祭坛上的八卦阵还在,符文的血光变成陈旧的暗紫色。

    奚华仍坐在阴鱼鱼眼位置,收手停下动作,大小银铃随之回落,再无任何响动。

    待到永昭坛下已无人在,奚华望见天师再度朝,没再移开视线,简短地问:“冷不冷?”

    这其中约莫有一点儿关心的成分,但语气生硬,例行公事似的。奚华没应,这般忽冷忽热的态度,不,不想理会。

    宁天微无意勉强回答,径自解了外袍系带,俯身弯腰,把外袍披在身上。先前那身又轻又薄的雪色纱衣,肩上和腰间长短不一的飘带,总算是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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