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京城报仇的: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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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十一郎也中途离席。

    席间人声鼎沸,喝高了的朝臣们醉醺醺互相搭话,雁二郎觑准机会,端起案上酒杯一饮而尽,抽身便?往殿外走。

    没走出?几步,身边廊柱后慢悠悠踱出?来个人。

    “哪里去,二郎。”晏容时打招呼。

    雁二郎嘴角抽了抽:“怎么回回更衣都碰着你?喝多了要解手,七郎又要跟着?”

    “正巧,同路。”

    “……呵呵。”

    “呵呵。”

    两人呵呵谈笑着,第三回 并肩去更衣。

    雁二郎自小出?入内廷,对殿室格局极熟悉,走到宫道岔口时,脚步一顿,装模作样掏摸身上:“丢了块玉佩,我原路回去寻,七郎自去无?妨。”

    晏容时停步召来廊下一位值守的禁军校尉:“可是殿前司都虞候,吴寻麾下?”

    “是。”校尉躬身行礼:“今日宴席周围值守的,俱是吴都虞候麾下。”

    “很好?。”晏容时抬手一指雁二郎:“二郎丢了玉佩,你领几个眼神好?的精干人,陪他?一路寻回去,务必寻到玉佩。”

    雁二郎抱臂冷笑:“七郎还不去更衣?”

    “不劳记挂。”晏容时悠然踱开了。

    雁二郎沿着长廊往回几十步,眼看两边距离拉开,立刻自来熟地搭上校尉的肩膀,称兄道弟起来:

    “这位弟兄面生,但?你家吴都虞候和我相熟的。我有急事要去太后娘娘那处,通融通融?”

    禁军校尉不苟言笑。他?家都虞候虽然跟雁二郎相熟,但?十一殿下跟晏少卿更熟。殿下亲自叮嘱下来,看好?雁二郎,哪个敢私下放水?

    禁军校尉客气抱拳:“敢问雁小侯爷丢失的玉佩大?小如何,何等形状?卑职奉命护送去寻,自然要寻到才?好?。”

    雁二郎琢磨了片刻,把校尉拉去僻静处,掏出?一叠纸交子:“明?人不说暗话,晏家那位多少钱买通你这条路?我出?双份,拿去给?下头弟兄们分。只求通融。”

    禁军校尉赶紧推开:“求雁小侯爷放过!”

    雁二郎:?

    雁二郎给?气笑了。他?自己?就是禁军出?身,今天打猎叫鹰啄瞎了眼,给?自己?人拦了!

    他?把纸交子当折扇迎风扇了扇,冷笑说:“我提前和太后娘娘打过招呼了,今日入宫会拜见她老人家。你们非要拦着,老娘娘等不着人问起来,我可实话实话。”抬脚就往太后娘娘的永宁宫方向走。

    校尉见势不妙,又不敢硬拦,只得紧随不舍。两边沿着宫道前后走出?十来步,雁二郎忽地脸色一变,自己?停下步子,身子微微弓起,露出?异样神色。

    校尉吃惊问:“雁小侯爷怎么了?可是吃喝撑着了,要加急更衣?卑职即刻护送。”

    雁二郎骂了句:“宫宴上就顾着跟晏七斗法,老子都没吃喝几口,吃撑个屁。嘶,不对劲……”

    雁二郎外表倒没显出?明?显的不对劲,脸颊发红,脚步虚软,乍看和喝多了酒差不多。

    但?这里谁也比不上他?自己?是花场老手,瞬间意识到不对,忍着头晕目眩,眼前一波波五光十色,咬牙憋出?三个字:“催|情|药……”

    校尉大?惊。这可是在宫里!谁敢在宫里对赴宴的勋贵儿郎下药!

    他?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雁二郎捂着小腹蹲在路边,咬牙切齿说:“一个都不许走!都给?老子原地站着!你们……你们都是人证!老子在宫里干干净净,什么也没做!”

    校尉不敢违令。七八人果然原地站着,大?眼瞪小眼。

    但?雁二郎紧急中出?了岔子,只严令他?们不许走,忘了严令他?们不许喊。

    禁军面面相觑一阵,彼此从?眼神里读出?用意。

    一、二、三。

    几名禁军忽地同时转过方向,往百来步外、离他?们最近的一位朝廷大?员方向,扯开嗓门齐声高喊:

    “——晏少卿!晏少卿速来!”

    第63章

    哗啦——一桶冷水浇下。

    从井里打出的冰凉凉的井水, 怕不够冷,还额外放进许多碎冰渣子,一桶当头浇下去,雁二郎当场蹦得三尺高。

    “你娘的……” 雁二郎上前一步就要揪衣襟动手:“晏七, 故意整老子是不是。”

    周围几个禁军赶紧把人架开。

    “二郎这不是能起身?了??可见药效被压制, 冰水功不可没。”晏容时不咸不淡地道一句, 叫来禁军校尉吩咐下去。

    “其他?人原地守着二郎。你去寻你的顶头上司吴都虞候, 把这里的情?况急报给他?。叫他?即刻领人赶来,把今日宫宴伺候二郎饮食的相关宫人全部拘下待查。”

    雁二郎冷笑:“宫宴还未结束。你这是要?闹得众人皆知,叫我丢个大脸了??”

    “赶在入宫赴宴的时机下药, 背后谋划之人已存了?害你之心。把事情?压下,强做无事,对你自己有何好处?今日你运气好,周围许多人证。下回?你的运气还能如?此好?”

    不管两?人关系如?何, 晏容时这番话说得有道理?, 雁二郎闭嘴不言, 额头隐隐青筋露出。

    晏容时走近两?步,循循善诱:“今日时机正好。天时地利人和?。不想?顺藤摸瓜, 把背后害你之人当场揪出, 来个一劳永逸?——相比于长久的好处来说, 一时的颜面又算什么。”

    最后那句话说的意味深长。雁二郎神色微微动容。他?被说动了?。

    当即冲禁军校尉摆摆手:“快去。”

    校尉立刻小跑着去找殿前司都虞候吴寻。

    一阵秋风吹过廊子, 雁二郎头重脚轻, 被冷水强压下的药性又往上涌,附近路过的宫娥落在眼里,各个眉清目秀。

    “他?娘的……”

    晏容时往他?身?上瞥一眼:“附近有没有空置的偏殿?赶紧给二郎寻个无人的僻静地。你们把门窗都守好了?。”

    ——

    宫里的宴席当然少不了?酒。

    宫宴三十道正菜。一轮上两?道正菜, 搭一种美酒。[1]

    其中许多都是京城人熟知的宫廷名酒。“羊羔酒”,“黄柑酒”, “荔枝酒”……

    应小满偶尔听七举人巷的邻居们议论几句,语气饱含艳羡,都是“某某家官人入宫赴宴,赐下一壶羊羔酒。滋味绝顶!”诸如?此类的形容。

    今天这场宫宴她把名酒彻底尝了?个遍。

    以上好羊羔肉发酵制成的羊羔酒。

    以上好黄柑橘,酸酸甜甜滋味余长的黄柑酒。

    听名字便觉得满口清香的荔枝酒。

    前几道正菜搭配美酒,应小满吃喝得有滋有味。

    五轮十道正菜过去,上头的老娘娘已停下不再喝酒,新上的酒只摆在食案上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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