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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渣了豪门大小姐后》 30-40(第9/30页)
学得慢,写字也歪歪扭扭,一直觉得自己很笨,直到上了小学才知道我有多天才。”
温砚笑过又沉默下来。
“她其实有机会离开,只要狠狠心把我跟温纸墨丢下。但她知道那样一来我跟温纸墨活不了,所以她没那么干……她心太软,就搭上了半辈子。”
谢不辞:“她很爱你们。”
所以爱给她带来了痛苦和灾难。
“后来我们大些,温义全就不常动手了,因为我妈虽然打不过他,但也会打回去,”温砚走下楼梯,轻描淡写揭过那些时日:“再后来他出去待了几年,说是去打工赚钱。我上初中时他又回来,才知道他钱没赚到,还被骗走了积蓄,他天天喝酒,又开始打我妈。”
“他来打我妈,我就拿刀捅他,捅了几次,晚上趁他半睡着拎刀站床头,把他吓尿了。后来他不敢回来了,就去我奶奶家住。”
“再后来我考上市一,上高中,温义全在外面哄了个小三,把家里的房卖了,又来抢我妈的钱。”
“我妈跟他打起来,被砸破脑袋,我妹去拦被他推下楼。我到医院,连住院的医药费也掏不出来,更别说手术费,当时我妈还查出了乳腺癌……什么都赶一块了。”
“治病要花很多钱,我拿不出来,但不能拿不出来……那时候我天天想,说不定我妈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说不定我妈的亲生父母正在满世界找她。不是有钱人家也行,有人帮我照顾一下我妈我妹,让我腾出时间全力赚钱也行。”
“后来我到处借钱,先去的姥家,姥姥想借,姥爷不准,他们吵起来,我才知道我妈原来是买来的……不是走丢,不是抱养,没有人在找她,我妈亲生父母只是单纯,把她卖了。”
“最后姥姥给了我三千,他们说我妈的病要花大钱,现在治好了也得复发,他们拿不出钱,劝我看开点,别治了。”
“他们让我眼睁睁看着我妈去死……我那时候恨死他们了。”
“我到处借钱,打工……”温砚放轻声音:“那时候满脑子都是钱,我是第一次那么深刻明白钱是什么。”
“钱就是命,命就是钱。”
“那两个月…太混乱,要去借钱,要到处找工作,要照顾妈妈和妹妹……”
她到处借钱,学会了卖惨,学会了看人脸色,学会了用言语道德逼人,学会了弯腰下跪磕头……她上公交逃票,偷过便利店的火腿巧克力,偷过钱,饿到受不了时,在面馆小摊吃饭逃单。
她当然被抓住过。
可她已经学会熟练卖惨,即便被抓到也能全身而退,甚至能揪着别人的同情心骗钱。
年轻确实是资本,有源源不断的生命支撑,让她能烧着命撑下去。稚嫩也天然就能让人相信,怜悯,再配合一点点演技,构成无往不利的杀器。
她练出了绝佳演技,能藏起所有卑劣不堪,每天笑着跟妈妈妹妹说今天又赚了多少钱,说希望,说未来。
那两个月她被拖进深渊,也收获了最多的温暖。
有人视而不见,放任稚嫩的她偷窃。司机收回内后视镜中的视线,默许她逃票乘车。饭馆老板佯装遗忘,在她逃单再次造访时,仍旧笑着端上碗底藏了荷包蛋的面……
尽管他们并不知道温砚经历了什么,却仍旧选择对那个素不相识的窘迫孩子,无声施以援手。
可温砚没有被那些善意感化。
那时的她憎恶,仇视所有比她幸福,比她安稳的人,她选择变本加厉地利用,侵占,耗费善意。
那时的她一点也不感激那些人。
……不过那些人确实成为了她昏沉困境中的萤火,温砚一边嫉恨,一边追着那点萤火踉跄前行,没有撞入歧途。
她藏着那些不堪的,难看的,卑劣的,细碎温暖的过往,只告诉谢不辞:
“那两个月,很多人帮过我。”
“后来学校也帮忙举办募捐,筹到四万。我妹被推下楼梯摔断腿,拿了七万三千五的赔偿。但我妈的病复发,钱还是不够。”
“那时候我每天都在打零工,一天打七八份,什么都干,工作到凌晨,回家睡四个小时,起来做好一天的饭送到医院再出去工作……这种日子过了两年,实际第一年都没过去时,我就撑不住了。”
她在只应该烦恼学习成绩的年岁里脱离轨道,在看不到希望的迷途中跌跌撞撞,原本清晰坚定的未来被意外击垮粉碎,变成填满疲惫间隙的不甘茫然。
爱会给人带来痛苦和灾难,心软的人没法过上好日子……孙何婷已经搭上半辈子,她也要搭上未来吗?
那些拖着疲惫身体,踩着雨雪归家的凌晨寒夜,她无数次想过,要是妈妈和妹妹坏一点,再坏一点就好了。
如果妈妈对她不好,时常侮辱打骂,如果妹妹娇纵任性,颐指气使,她是不是就可以心安理得放下肩膀上的重担,毫不留恋地甩手离开?
“十七岁生日那天,我妈给我买了生日蛋糕。”温砚停顿几息,缓缓开口,将过去的卑劣谨慎地撕开一道口子,在谢不辞面前展开。
“可点蜡烛许愿的时候,我心里第一个念头是……要能早点结束就好了。”
她被母亲养大,生日时吃着母亲买来的蛋糕,心里却在想:如果妈妈病死,我就能轻松了。
想法浮现在脑海的瞬间,她感到错愕和恐惧。她唾弃自己的恶毒自私,幻想却又难以遏制地滋生疯长,如果没有拖累,她过的该是怎样的人生?
她并非没有自尊,并非不在乎面子……她过得太狼狈,太难堪,太累了,那些积累的埋藏的负面情绪快要压垮她,她控制不住。
她控制不住怨恨生养她,爱她保护她的母亲,她甚至期盼疾病加剧的死亡,能让她解脱,让她喘息。
她闭着眼,恶狠狠地想,结束吧,让一切都早点结束,死掉算了。
从小到大她许下过很多愿望,漂亮衣服,家庭和睦,不想学习,发财……那些愿望明明从没实现过,全都事与愿违,可是。
“过完生日的第二天她吞了安眠药,发现及时,抢救回来了,”温砚说:“她骂我拎不清非要救她,说她身体垮了赚不到钱,病会复发是无底洞……她求我让她死。”
“我想过她死,可她真自杀时,我最恨她。”
谢不辞唇瓣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能攥紧温砚的手,告诉温砚:“那样的事,以后永远不会再发生了。”
温砚弯起唇角:“我知道…有你在呢,是不是?”
说那么多是为了什么?倾诉?发泄?还是别有用心的卖惨,想让谢不辞心疼她,帮她?
或许都有,或许后者多一些。
而谢不辞也给了她想要的回答。
“我已经让人联系过洛海的医疗,”谢不辞说:“最先进的医疗器械在洛海,不好挪动。她们能过去吗?我安排人全程陪同。”
温砚:“我陪着就行,什么时候都能空出时间,上课期间也行,我可以请假。”
“你要陪我,”谢不辞微顿,声音低了些:“不想回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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