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只想修仙: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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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巨大的恐惧压在心头让她无法正常呼吸, 只听见耳朵里轰轰作响。

    世界寂静一片,只有耳朵里的嗡嗡声。

    这是承天悲狱崖第七层的‘恐怖’,这里除了白色没有其他颜色,这里也没有声音,它就像一个死了的世界。

    当世界死了, 而你活着,那每一分每一秒, 都是煎熬。

    阿翎瞧见地上的身影动了,地上的‘她’醒了。

    ‘她’起来了,脸上的欣喜只存在了一刻就消失了。

    阿翎瞧见‘自己’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起身,瞧见她奋力叫喊着但没有任何的声音,她看见她一边踉跄着跑,一边苦苦呼喊着人。

    阿翎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因为当初的她九死一生闯过了承天悲狱崖前面六层,满心满眼的觉着再有一层她就能出去了,却发现来到了这个全是白色的无声世界。

    阿翎觉着她被抛弃了,被活着的世界抛弃了。

    阿翎看着梦里的自己不知疲累地跑了很久很久,终于放弃了挣扎慢慢蹲下了身不走了,她蜷缩在了白色的地上紧紧抱住了自己。

    她拼着命过了前六层,却在这看起来最安全的地方放弃了挣扎。

    阿翎无法拥抱自己,她只能大声喊着‘你别怕’

    “阿翎你别怕——”

    “阿翎你还有我啊——”

    “我在这呢阿翎——”

    “你起来啊,别放弃——”

    “就差最后一点了,马上就可以出去了——”

    可是无论阿翎怎么喊,梦里的她都听不见,她只蜷缩着身子,不知道过了多久,阿翎觉着梦里的她已经快和这白色的天地融为了一处。

    她要死了。

    阿翎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脸色青白摇摇欲坠,上一世的这段记忆或许太过于痛苦,她每次回忆起来总是残缺不全的。

    她不知道最后她是如何从承天悲狱崖出来的,为什么在这个梦里她瞧着一点也不像走出了第七层,难道所有的都是她的梦吗?

    忽然,纯白的世界里有了一缕不一样的颜色,是黑色。

    阿翎看见梦里的她,身体里慢慢生长起了藤蔓般的黑气,它们互相缠绕着挣拧在了一起,慢慢形成了一个‘茧’包裹住了她的身躯。

    黑色的雾气忽然发出了声音。

    “孩子,别怕。”

    阿翎不可思议地看着梦中的一切,那黑色雾气抚过了那瞧着已经没了生机的‘阿翎’

    “孩子醒醒,快醒醒。”

    阿翎目光错愕,瞧着那团黑气诱哄着地上的身影。

    慢慢的,她看见地上的‘她’体内那玉白色的内丹慢慢渗入了黑气,从内部开始一点点的瓦解,像是要被这团黑气同化。

    不好。

    阿翎冲着地上的自己,大喊着不要:“阿翎快醒醒,不要堕魔,你快醒醒!”

    “不,不要——”阿翎猛地睁眼,白色的世界瞬间消散,入目一片绣着粉荷的藕荷色床帐。

    阿翎直挺挺起了身往四处看去,周身冰冷黏腻,四周幽黑一片,一时间阿翎也分不清她是醒了还是又进入了一个新的可怕梦境。

    等瞧见床尾那三只还在值班作业的鸟,这才大大呼出了一口气。

    她用力闭上眼,再睁眼时眼里一片茫然散乱,刚刚梦里的景象诡异又真实。

    阿翎上一世一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堕魔的,她只以为是过程太痛苦,而且她是从承天悲狱崖出来后就有了魔气破了内丹。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在那过程中走火入魔,心思出了问题生了邪念。

    想到刚刚梦里的情形,难道当初并不是她自己堕魔的?

    是那魔气救了她?

    那个说话的声音是谁?

    她又为什么要叫自己入了魔?

    阿翎的心头有千千万万个问题,就像屋顶上那噼里啪啦的雨滴,又密又急,她想知道梦里的那些是不是真实的。

    后来她又是怎么出的承天悲狱崖?

    阿翎往后一躺,拉过被子蒙住了头,不行,她得继续把那梦做完。

    那魔气从何而来,又为什么要救自己,这些问题要是不搞明白她会失眠的。

    一个时辰后,阿翎确认她失眠了。

    窗外下了大半夜的雨一点不见小,反而越下越大,噼里啪啦打在屋檐下,空气中都有了难闻的咸湿气息。

    阿翎更睡不着了。

    外头廊下的一点光亮透过窗棂打在床尾的角落,阿翎看了眼角落里那三只忙碌异常的鸟,披了件外衣起了身。

    随意抽了几张纸看了眼顾景阳这大半夜不睡觉在说些什么,瞧见上头顾景阳说她娘上一回抓了只胡乱下雨的大嘴鸥怪,后来它保证绝对不再乱下雨,被她娘关了三年就放了。

    阿翎已经知道了顾景阳的娘亲是一位降妖师,常常受人委托去人界各处降妖伏魔。

    瞧着顾景阳说的这些新奇事,阿翎心中思虑,或许顾景阳能知道这些,但她要怎么同她说这件事呢。

    她如今又没有去过承天悲狱崖,也没有堕魔,她总不能说她有个朋友之类的吧,她又没有朋友。

    阿翎拎起了地上的翎二三,摸了摸它翘起的毛:“你说这问题我要怎么问呢?”

    翎二三这一晚上已经重复了上千句的话是张口就来:“这也太那个了吧。”

    阿翎嘴角抽搐,她教翎二三敷衍顾景阳的话,它倒是拿来敷衍她了。

    不过被它这么一逗,阿翎心里头的那股压抑难受倒是少了不少。

    她想了想,拿起了桌子上的凰翮,拐了千八百个弯地问了顾景阳一个问题。

    顾景阳这一晚上来来回回听阿翎重复的那四句话。

    “详细说说。”

    "继续。"

    “这也太那个了吧。”

    “你说的对。”

    她直觉不对劲,阿翎就算要敷衍她,也没有那么规律的来回只有这四句话吧,那家伙肯定用了什么术法在应付她。

    她正要传信过去质问一番,若是对方还是答这几句话那肯定没跑了。

    不等她传信过去,她手里头的凰翮先亮了。

    顾景阳挑了挑眉,他们的传信这一晚上一直有来有回的,怎么突然顺序不对了,很可疑。

    她触点了传信羽毛,阿翎重复一晚上四句话的声音再次响起,但是这次倒不是那四句话了。

    听了阿翎的问题,顾景阳刚才的郁闷一扫而空,但这个问题她也不是很清楚,但没关系,阿翎终于有感兴趣的话题想和她聊了。

    顾景阳把屋里所有关于魔修的书都翻了出来,一边看一边给阿翎回信。

    阿翎问完问题后,倚在床边瞧着外头落在院子里的雨,密密匝匝瞧着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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