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夫弃子的我重生了[七零]: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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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家每户都是鸡毛一地。

    相比起来苏晚其实也没那么不可饶恕,而且他也不知道下放前她和父母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导致苏晚气冲冲地要断亲,还写了字据,爸一气之下也就签了字,不过好歹没登报纸上广而告之。

    这东西应该也没啥用吧?

    想到这,苏聪不由得跟上去和苏晚并排走,但是呢,问题来了,他究竟想跟苏晚说些什么呢?

    下放这么久,除了父母,那边的人都不怎么跟他说话,他缺乏聊天这方面的经验,刚刚又很不愉快,看着苏晚脸上熬出的黑眼圈,想了半天才道:“ 对不起,我那天不该说你不要脸的,也不该说你穿的衣服花里胡哨的。”

    苏晚这黑眼圈应该是为了挣钱,熬夜做头绳熬出来的,想来也是,回城的知青很多都过的艰难,更别说无家可归的苏晚了,肯定过得更辛苦。算了,家和万事兴,他还是低次头把苏晚哄回去见见父母,不管之后大家的矛盾能不能解决,至少让父母他们不用再担心地睡不着了。

    苏晚听的一头雾水,脚步也在树荫下停了下来,她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这人刚刚不还犟地很嘛,怎么突然软下来了。

    莫名其妙!

    苏聪眼睫轻垂,思虑良久,组织好语言后道:“我下放后,可惨了。”

    说这话的时候苏聪注意着苏晚的表情,这是他第一次跟别人说这些,他不需要她表现得多么愧疚,但起码还是要心软一下吧,可此时苏晚露出的神情像是不解和头疼。

    他继续道:“那地是大西北一个极其贫困又缺水的山村,戈壁滩上一眼望去都是光秃秃的,只有漫天石头和黄土的山,起风时飞沙走石,和江南水韵完全不同,一年到头能洗次澡都是奢侈,村里唯一的井水还是咸味的。”

    “我和爸妈一开始到那儿很不适应,总是流鼻血,住的是牛棚,吃的也没必比牲口好多少,每天就和牛一起吃喝拉撒睡,很臭很臭。那里每年的八月到次年三月,都是天寒地冻的,最低温度有零下十几度,可我们只有一身破棉袄,还要在那根本就凿不动的地上开垦庄稼。有一次傍晚我去山上捡柴,还遇到了一头狼,如果不是爸点了火把来找我,我可能活不了。”

    初来乍到时只觉得苍茫、震撼、野性,可其中的艰辛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说来也好笑,在不久之前,他还躺在牛棚里想:要是苏晚这个娇小姐跟他们来了这地,怕更是要死要活的。

    苏聪铺垫够了之后,这才羞涩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气消了吗?”

    “什么?”这些话明显超出了她的意料,苏晚愣了半天这才回神,茫然的看他,苏聪又垂着头,那样子看着特别可怜。

    如果苏聪说的是这几次对她的警告和嘲讽的话,她早就不气了,说好不在乎了,自然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因为他们上辈子见死不救生的气,抱歉她心比针眼小,记仇的很,永远都不会忘,会释怀但不会原谅。

    她就是双标,就是自私,她就是利己。

    见苏晚不太理解,苏聪还很认真地告诉她,“我回去想了想我小时候有时候确实不懂事,不应该表面乖巧实则告你状,害你被爸打的。我也叫爸别喊我小名了,妈说她想明白了很多事,现在时常内疚……你还有什么介意的都可以说,哦,对了,我可以把爷爷的房子还给你,爸妈工作复原了,又重新分了房子,我可以搬过去住的,所以你回去看看爸妈吧,他们很担心你。”

    苏晚瞥了他一样,一时没有接话。

    苏聪说得口干舌燥,却见苏晚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火气都快上来了,他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只觉得自己什么低声下气的话都说了。

    她这姿态,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谁才是受害者。

    “你自己要回家就直接回,下次别再在门口装可怜了。”他气得不行,也不想再多说,见苏晚进了图书馆,便转身离开了,然后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在街上随便乱逛着回了家。

    其实苏聪说了大半天,也只有后面那关于房子的一句话,击中了苏晚的痛点,这种毫不在意的口吻大大的刺伤了苏晚那颗敏感的心,真这么大方的话,为什么不救她,是因为现在的房子不够贵吗?

    啧,现在仿佛是她十分的贪财,不近人情一样。

    哦,他刚刚说的下放经历,只会让苏晚也觉得自己惨,相比较而言,她下乡那地,水倒是多,多到她不想去回忆。

    苏晚怅然若失,那时她刚下乡,他们知青也分三六九等,她当然是最次的有海外关系的资本类,各种孤立针对也不少,分房间时也没人愿意跟她住,所以没办法老知青给她分了边角一间跟牛棚差不多的破草屋,雨天漏雨,她捡茅草盖了又还会漏,整个雨季就没睡过干的床,包括经期都泡着水。

    还要干最苦最脏的活,其他知青不想干的挑粪嘛当然也少不了她,不开玩笑地说,她和傅白榆第一次见面就是她挑着粪,傅白榆犯着干呕皱着眉头跟没看见她人一样匆匆走过。

    就这样苦了一段时间,她都想一头撞死算了。

    可转机出现了,有男人主动要帮她干活,她当然疯狂心动啊,流氓混子又怎样,还是那句话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那人后来还想娶她,关键是他爹还是村长诶,所以当他提出结婚时,苏晚没太多犹豫,心里的小人疯狂点头,想同意下来,但为了脸皮着想,也为了多谈点条件和那个时代标配的三转一响彩礼,还是没急着同意。

    不过那人表示想牵牵小手时,苏晚也没拒绝,不就是跟谈恋爱一样嘛,这时冷不丁突然来人了,傅白榆路过看到那人摸了她两下手,正常人不都应该吃惊或者起哄的呀,他就特别的冷淡地看了一眼又漠不关心地走了。

    他太高冷太矜贵,完全不像村里的人,所以他给她印象很深刻,私下一打听,和村长吊儿郎当的儿子比较后又觉得傅白榆更好,也可能在不懂爱情为何物的年纪她也有点心动过,所以才会有她后来孤注一掷做的决定。

    可后来……

    谁会因为自己媳妇儿一碰他,就皱眉头面无表情浑身都好像带着冷气一样的啊?她挑过粪,被人摸过手就很脏很恶心吗?苏晚感觉像吃了一只苍蝇般恶心难受,之前所有的憧憬瞬间消失,她居然有一天会这么地被人嫌弃,这是苏晚无法想象的事,也无法容忍的。

    心动但抵不过他的不主动。

    所以不管是她,还是傅白榆,都不该在彼此这一棵歪脖树上吊死。

    也许他们婚后应该有过一段相处融洽的时间吧,可因为时间问题,一切不好的都会释怀,当然美好的也会被人遗忘。

    …….

    苏聪刚走到家门口,就听到由远及近传来邮递员的声音,“七十九弄的苏晚,出来拿你的电报!”

    苏聪火急火燎的走过去,赶忙大声问道:“什么电报?是我家的,给我吧。”

    邮递员还是很认真负责的,一边拿出电报纸一边道:“苏晚是你谁?”

    苏聪低头沉默了片刻,扭捏接过了那张电报,“是我姐。”

    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只叫她名字,没喊过她姐了。

    “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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