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压枝: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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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至掀眼垂看她一身翟衣礼装、博鬓花钗宝钿, 今日贵气倒让人瞧见她往日端方审慎的典则俊雅。与皇后对立而站,除去稚嫩年纪不能相较之外, 周身雍容文雅气度不输任何人。

    许襄君执礼跪行天地、替晋王上告皇庙呈碟, 映现不符年龄的稳厚持重。

    那瞬他仿佛知道许襄君早前说作为门庭大夫人立身行道是哪种。

    黎至喉咙涌了涌, 敛眸不敢看她这番典丽雅静, 他不敢明白自己将怎样的一位女子拽进污浊。

    上宸宫新调来的宫婢太监瞧见他神色有异,忙将颈子垂低埋死在胸前,生怕黎少监因宸妃娘娘轻视怠慢而迁怒他人、自己被记下。

    白衡抬眸,黎至一双眸子深邃浑厚夹满霜寒,狭长眼型让他徒生几分尖冷,周身森然肃穆从哪瞧都让人害怕生惧。

    她一愣,方才神色庄肃算得上半分可亲,怎么骤然就换了个人般。

    黎至凛冽目光过来,白衡身体下意识缩了缩。

    他抿唇等着白衡动作,白衡却木讷一动不动,眼瞧时辰他只好张口:“娘娘说的赏呢?”

    白衡这才反应过来,胸腔狠狠一震出口气。

    “不好意思,听闻陛下要来高兴忘了神,黎少监宽谅。”将一早备好的赏钱递出去。

    黎至面无表情指尖一钩,赏钱锦袋顺手递给身后的人,带着一串人洋洋洒洒离开上宸宫。

    他一走,白衡方觉着胸腔疏松能喘气,狠狠抚心缓上两口。

    喃喃不明:“这是怎么了,突然觉得小黎子怪吓人。”

    身边几人倒吸凉气,个个惊悚缩着脖子。

    胆大的瞧人确实走远,畏畏缩缩开口:“白衡姑姑,你怎敢这样称呼黎少监,日后对他万万谨慎些。”

    白衡蹙眉瞧着几人有异神色:“此话何解?”

    几人面面相觑,走出一位压声说:“黎少监自从去了御前便得了陛下青睐。”

    白衡点头,这些她知道,那时上宸宫也圣眷正浓。

    那人声音再压低几分:“不过三个月就将康常侍手上半数权柄分走,且去年朝堂推了不知什么新政,黎少监权势更盛,掌了宫内制狱听审问话权。”

    小黎子去御前第三个月,也差不多是上宸宫锁闭之时。

    白衡听闻她音下风向不对,随声压眉蹙额起来。

    “凡黎少监带进宫按鞫过的大人,几乎无人活着出去。这可是一位杀神,招惹不得。听说去年秋,朝上多位大人跪谏要杀他,那几位不吃不喝跪请了两日一夜,黎少监前去说了什么,几位大人忙不迭便出了宫,到今儿看着黎少监还绕道走。”

    “听闻至今陛下奏案上还有要请杀他的折子。”

    这惊悚语气还有高低起伏,听得人一阵阵发寒。

    “ ”白衡听得云里雾里,小黎子是这样的人?

    回想当初他尚未出上宸宫模样,日日跪抄经文安静得不引人注意,如同上宸宫没他这人般,便是相见也是服服帖帖,全无半分恶性。

    怎么半年多不见竟成了人口中这般奸人?

    “真的?”白衡寻着记忆犹疑问道。

    这人青着脸:“姑姑还是被锁太久丝毫不知宫内变天,您要不信,将您之前认识的好友聚着问问。”

    “去年御前一人不知做了什么,黎少监硬将人按在自己宿间院门前一杖杖打死 当时喊了不少人去看,我们不睁眼便是同罚。”

    话下凉风犹如利刃刮骨,脊背越听越凉。

    白衡颈子一缩,挺肩挥手:“将宫内收拾收拾,没听黎少监说一会儿陛下会来么!混说这些做什么。”

    ‘黎少监’这三个字现下说起来有些硌牙,她拎着这些话忙进屋找娘娘。

    棉帘一掀,许襄君厉眸杀来,眉间青筋隐跳。

    白衡本能屈膝跪地俯首。

    “本宫早前说不允上宸宫内谈说他,私通御前陛下心腹这个罪,是你担得起还是本宫同晋王担得起?你牵头违矩逆行,本宫念你一次罚禁不弃之衷。陛下走后,你同那些张嘴未张嘴的每人足跪一个时辰再起来。下次,别怪本宫杖杀你。”

    白衡哽塞瑟瑟战栗,听罢忙叩头谢恩,直到人走出门外,腿还直往下软。

    出门若不是盛松扶了一臂,怕真要跌在地上。

    许襄君厌烦掀了床幔朝床里掩面,不想人看到此刻愁容。

    他越是权盛,明面上她越避嫌。

    不止她,整个上宸宫都要避之不及。

    这宫里谁都能在黎至面前光明正大说上两句,唯独她不行。黎至从她手上走向御前,且她有晋王,这等攀交被人发现必是不小风波。

    席嬷嬷隔窗也听了那些话,瞧着许襄君现下心绪不稳,拥堵在喉的话暂时咽回去。

    只是肩胛无意识地打着颤。

    他们说的是黎至?是她曾经见过、这些时日见过的人?

    自小八礼六艺四仪浸染、无数书卷喂养长成的人,怎么有朝一日会成他人口中这等恶名?

    “嬷嬷,去备些点心清酒,预下半桌宵食。”帐下声音冷静清淡。

    “今夜陛下来,你,你如何应对。”席嬷嬷忍无可忍还是将心尖头的话问出来,掐紧掌心。

    “我移脉的金针未取,佘御医定会将我身子未愈之事告知明白。不用侍寝,那些虚与委蛇之事该如何应付便如何应付。”

    字字冷静无情,全然不同一年前听闻侍奉时那样哭怨。

    席嬷嬷心尖一疼,这种长成她并不希望看见。她红了眼眶,喉头挤出几声呜咽。

    许襄君打帘歪头:“嬷嬷难过什么,本宫是陛下新晋的宸妃,今日册礼结束本就该来看我。他今个若是不来,明日才叫难堪。”

    倏尔她深吸口气,“就希望他别跟来。”

    来看什么,看他们‘夫妻’逗子成乐么,许襄君想想这画面便翻胃,虚了眸深深吐口浊气。

    席嬷嬷知道说的谁,漠然缄口不言,转身出去吩咐白衡方才要备下的事,顺便把晋王抱来,让他分点帝心。

    许襄君照往日那般逗弄,希望同辰安能熟些、再熟些。

    夏明勤摆驾来,越瞧许襄君心越痒,之后忍得牙痒,还不如不来。

    她津甜笑着哄着襁褓孩子,让辰安叫‘父皇’、种种举止言话都十分醉人。

    她并未因生产后衰色,反倒比之往日更瑰姿艳逸、香娇玉嫩嵌进了她一姿一容,无比勾魂。

    夏明勤将许襄君从摇篮旁一手拽进怀里,握紧她颈后俯低亲在她下颚上。

    气喘愈盛地吐:“佘御医说你孕中大病身子落了虚症,加之生产环境不好亏了气血,还要调理数月。”

    他紧紧握住许襄君腰肢,沿着往下吻:“襄君觉得身子如何,能侍寝吗。”

    许襄君心口胀涩、厉色一翻,伸手握住他下颚,试图止住夏明勤动作,可她根本违拗不住夏明勤的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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