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压枝: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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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襄君指尖拨了拨眼下未饮尽的茶碗:“襄君自有考量,嬷嬷这段时间多哄哄我、多陪陪辰安便好,那些自有命数。”仰面笑得可亲可爱。

    轻巧到彷佛在说他人生死,全然未将此放心上。

    嬷嬷闻声骤然握紧掌心,徒徒抓了把屋内热流,什么也握不住。

    指尖惊慌地去探摸许襄君的手,本能死死捏住。

    瞧出嬷嬷惊慌,许襄君眷念非常地依上她肩窝:“晋王满月您就离宫 我舍不得您。”

    冰凉布料刺了下,还紧紧环靠在嬷嬷肩上恋恋难舍。

    言下一语双关让席嬷嬷赫然掐紧她手:“我不走,老奴要在宫里陪小姐、陪殿下长大。”

    颇有依老耍横模样。

    许襄君感念存心,憾然张口,声音贴她耳道灌入:“襄君不能害您性命,嬷嬷若真还疼爱我,便好好出宫养老。黎至现下有职称,得了休沐会去瞧您,您让他多稍信给我便是。”

    “您照顾我娘近三十载,又教我伴我长大。我这是条死路,每日苟且,襄君不想让嬷嬷这般年纪还日日提心吊胆。我选的自我担着,嬷嬷不该陷此。”

    “襄君就求您一件事,记得我同黎至乃夫妻一场便好。”

    世上能见证的只有她,嬷嬷活着,他们便在世间光明正大过。

    席嬷嬷握紧她手满眼婆娑,哑哑嗓子刚启唇,音未落院中有响动。

    许襄君翻手按住她动作,侧耳倾听。

    白衡声音门前乍响,厚风下声音飘渺:“顾良人,我家娘娘身子未好要休息,今日怕是晚了,明日再来吧。”

    顾良人?

    门外懒洋洋莺啭一声:“让开。”

    是她。

    顾元菱字字夹杂寒风,几分漫不经心拢着慵懒,几个月不见,好像不一样了,闻声人好似更疏漠了。

    大抵是掀开白衡吧,白衡发出趔趄慌乱音腔音。

    “顾良人你大胆!娘娘与晋王殿下已然休憩,你胆敢这样硬闯,莫不是没将我家娘娘放在眼里!”

    “嗯,没放在眼里。”

    棉帘被妆缎狐肷褶子大氅下伸出的细白腕子抬开,她微颔颈子进门。

    立定站好略微抖抖氅上寒气。

    眸一抬,顾元菱疏懒神色提正。

    许襄君端斜靠在榻上,腕子轻盈一抬:“嬷嬷,您今日带辰安寝在隔壁。”

    席嬷嬷谨慎瞧向顾元菱,她面上不露辞色晏然自若,却让人脊梁生寒。

    嬷嬷嗓子凝噎低唤:“襄,娘娘。”言下忧心若现。

    许襄君认真推动嬷嬷指尖,神安气定夷然道:“嬷嬷不出去反倒是不成,她今日与我有场戏要演。”

    转而许襄君阖眼喃喃:“怎么偏是今日来,等了一日还是等到了 ”胸间闷了闷。

    “ ”

    席嬷嬷不懂她什么盘算,只认真端看两眼许襄君眉宇间正颜厉色。

    “那好,你小心。”

    上宸宫都是她的,需要小心什么。

    这话单是嬷嬷予她的忧心,许襄君温煦笑笑:“就嬷嬷疼我将我看作小孩子,包紧孩子,一路过去别让他受风,天冷。”

    嬷嬷紧紧她手松开:“廊下都扯了棉帘,燃了碳笼,几步罢了。”

    屋内人尽退,顾元菱神色方翻出几缕厌烦,几缕不爽快被许襄君副素净孱弱压住。

    涩涩开口:“你真被人下药伤了身子日后怀不了?”

    这话无探听之意,反饱含拳拳慰问之心。

    许襄君抬手指指屋中央小案,桌上滚水烧着,茶具一应俱全,请她自便。

    她点撑下颚,徐徐声:“陛下对你明罚暗赏还不够清楚?这有什么好问。”

    许襄君瞥眉,还是抱怨出声:“你怎么偏个今日来。”

    小案不像自用,倒是为了迎什么人,看来许襄君也是在等她。

    顾元菱眉梢高高吊起,淡笑:“今日来与我有利,你不明白么。”信手在案上取了盏漂亮的茶碗,走近递给她。

    今日这场戏顾元菱应付的极其敷衍。

    她明白。

    今儿立太子,顾元菱不来便与皇后一党无关,那便是后宫其它人同她为谋。

    偏今日她来了,也不知是皇后一党,还是遮掩身后人身份,又在今日将自己归于了皇后,她往日不是今日也是了。

    今日来最是不好分判她身后人了,一下又是迷雾,顾元菱来得可真妙。

    两人心照不宣这只茶碗什么作用。

    只是许襄君攒眉蹙额:“这套我喜欢,你就不能换一盏?偏将这个给我碎一只不能成套,你怎得这么坏心。”

    顾元菱眉心一簇,眼下生出絮烦,却扭身给她换了盏相对不名贵的。

    懒懒伸手再次递她:“现在就砸,砸完我走。日后你我便在宫中‘不共戴天’,劳您使些小绊子,小苦头我就视若无睹咽了。”

    “我不想同人在宫中周旋争宠,你们都费我著书时间。”

    “著书?”许襄君接过她手中冰瓷茶盏,掌心一收握紧。

    挑眸:“要不是困守上宸宫时你在御前给我招过御医瞧病,给我下毒这等好事还落不到你头上。现在我不孕,陛下、皇后他们因此都很喜欢你吧。便宜你了。”

    上下瞧眼顾元菱周身装扮,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配上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头面,整个富贵逼人,一点也不合她当下身份。

    “你虽从婕妤降成庶七品良人,但日后定能升得快,指不定小半年你就会跟我齐肩,毕竟你大功一件。”

    顾元菱想到便觉得头疼,急急蹙额。

    许襄君生产次日,她就被陛下降旨褫夺封号降了良人。

    打听才知道许襄君被‘她’下了不孕凉汤 莫名其妙‘背锅’,明降暗升后所有人对她骤然另眼相加,泼天富贵从天而降,她也不知如何分辨自己。

    无人希望许襄君有孕,可她深知生育之于女子是什么。

    宫中自惯凉薄,切肤这样体会遭,顾元菱便闭门开始看书,连着三五日不曾出门。

    若不是今日被时局逼着做戏,她断不会出门。

    许襄君看出她不想做戏,朝门前狠狠举手。顾元菱恐她现下身子有损力道不足,夺了盏子狠力朝门前砸去。

    许襄君怔愣瞬间,冲窗外赫然提声:“你给本宫滚。”

    顾元菱闻她做戏得声气响亮俏丽,再上下打量:“如此见你身子倒也没亏耗厉害,好好休息吧,我走了——日后再见。”

    许襄君娇俏钩住她衣袖,仰头看她:“你之前说的话还算不算 ”

    她发问语气衔带犹疑,顾元菱略微回想,认真询问:“我同你说得话不多,不知曾经许过你什么。”

    转而想到黎至,她黑了脸,“只能勉力。”

    噤声转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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