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辛夷谢晏兮: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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塌,肆虐的妖气铺天盖地地降临,凝辛夷在与谢晏兮交手剑阵的刹那,率先收掉了剑气,只留了在昏迷不醒的刑春花周遭环绕保护的一圈。

    “如果你想要善渊死掉,至少也应该是你和他同归于尽。”凝辛夷收回九点烟,“唰”地一声在面前展开,只露出一双写满了挑衅之意的眼瞳。她一边说,一边向后退去:“谢晏兮,只死一个,算什么本事?”

    虫鸣声在剑阵收拢的刹那变得响彻天地,好似近在咫尺,凝辛夷向后退的脚步却没有停下。

    “再向后,就是蛊虫妖祟了。”谢晏兮一寸寸将剑从没入地下的剑阵中提起:“还是说,你怕虫子的事情,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不,我依然害怕。”凝辛夷摇头,笑了一声,道:“但是阿垣,你应该知道,恐惧是可以被克服的。”

    她说的明明是虫子,可她看他的眼神,却分明像是在说,她对于相信一个人这件事感到恐惧,可她却依然选择了对他交付信任。

    便如彼时,就像此刻。

    她在克服恐惧,他却在提醒她,别忘了害怕。

    “你忘了我身上有什么吗?”三清之气缭绕,凝辛夷带着止不住的厌恶之色看向身侧窸窣而来的阴影,唇角却带了蔑视:“有妖尊在身,应当是这些蛊虫避着我走才是。”

    她边说,边向着一只蛊虫的方向探了探手。

    谢晏兮心头猛地漏跳一拍,他甚至来不及去看周遭有什么,已经掠身向前,一把按住了她的手。

    那道连接在两人手腕之间的红线交叠,像是两人此刻重合的身影。

    凝辛夷莫名:“你干什么?”

    谢晏兮看着她的眼瞳愈深:“阿橘,这些蛊虫,未必会避开你走。就算避开你,也绝不会是因为什么妖尊封印。”

    凝辛夷仔细看着谢晏兮的神色:“谢晏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却瞒着我?”

    谢晏兮就要开口,这屋子的门却猛地被撞开了。

    凛冬的风狂卷而入,将凝辛夷脸侧的发吹起,她眼神一凛,将要开口,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时,周遭的一切却都变了。

    她孑然一身站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什么蛊虫,什么妖瘴,都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阳光从屋外洒落进来,暖洋洋地落在她的身上。

    凝辛夷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

    三千婆娑铃还在,红绳上是三颗铃铛,一道虚幻的红线有些飘摇不定地指向不知何方,连接着的另外一段不知所踪。

    她试着拽了拽,却没有感觉到任何彼端的回应,好似石沉大海。

    这是……那蛊虫妖钩织出来的幻境?

    难不成是那蛊妖见识到了谢晏兮的剑气后,自觉或许无法力敌,所以才将他们分别拉入了不同的幻境之中?

    凝辛夷心底警惕,捏紧了掌心的九点烟,用扇子拨开了屋门。

    屋外已经不是双楠村,而是神都百花深处的宅院中。

    她踏出屋门的刹那,身后的门连同刑春花的破屋子都如梦幻泡影般消失不见。

    面前的一切对她来说有些陌生,她像是第一次见到,却又有一种莫名的、奇妙的熟悉感,像是她曾在这里度过许多时光,但这些记忆却都已经被深埋了起来。

    那是一棵很高很高的树,凝辛夷确定在自己还能想起来的记忆里从未见过这么高的树,树冠舒展开来,遮天蔽日,阳光只能从缝隙里落下一点斑驳而温柔的影子。

    神都有这么高的树吗?

    凝辛夷分明还保持着警惕的状态,却在看到这棵树的时候忍不住驻足发了一会呆。

    不真实的阳光洒落,她向前迈步,每一步都她在地面,她却像是行走在深海之中,好像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经过折射后的画面。

    这是哪里?

    这蛊妖的幻境,究竟将她带到了哪里?

    为何这里看起来熟悉又陌生?

    她一边这样想,一边却又颇为熟门熟路地推开了又一扇门,向着有水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阿橘睡醒啦?”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响了起来,水色柔软的长袖垂落在地面,一只温暖的手抚摸在了她的发顶:“怎么不多睡一会?”

    凝辛夷猛地驻足。

    这道声音……她曾在朔月的梦境里无数次的听见,然而那些次的“听见”时,她的声音里,比温柔更深的却是深深的无奈,又或者说,那些温柔都只能踩在冷厉和严肃之后,变成迫使她向前,不要回头的动力。

    “阿娘?”她下意识唤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奶声奶气,再低头去看,水面上倒映出她的模样,竟是梳着两个小发包的小奶团子,稚气十足,或许才只有三四岁的模样。

    “快过来。”阿娘在水边冲她招了招手:“来看看阿爹今天钓了什么鱼上来。”

    阿爹?

    靠近水边让她本能地有些恐惧,可这两个字却像是有某种魔力般,让她慢慢继续沿着水边向前走去。

    她的阿爹,不是凝茂宏吗?

    凝茂宏何时有了垂钓的爱好?她的记忆里,好似从未有过这样的画面……

    她一边这样想,一边迈动小短腿,很短的一截路,却用了很是一段时间才走到,等她终于牵住了阿娘的手,仰头去看时,却只看到了从衣袖上垂落下来的,雪白的发。

    那衣袖上有细密的织金,将云白底色的缎子照耀成了一片贵不可挡的繁复,那样的纹路却又并非毫无意义,针脚串联成一道一道的符箓,像是在阻止面前之人不可阻挡的衰败。

    衰败?

    凝辛夷怔然看着那一截雪白枯败的发,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摸一摸。

    “阿爹,你的头发怎么白了?”她听到自己小声问道:“阿爹是生病了吗?”

    “因为冬天到了。”阿爹的声音响了起来,那声音有些喑哑,却难掩原本的清澈与温柔,像是最纯净的湖水,带着温柔宽厚的笑意:“阿橘不要担心,等到春天来了,阿爹的头发就会变回和阿橘一样的黑色。”

    阿爹这样说了,她自然相信,有些懵懂地点头:“阿爹没有骗我吗?”

    “阿爹怎么会骗你?”雪白的发被风吹动,落在她的手背上,有些微痒:“阿爹是这个世界上最不会骗阿橘的人。”

    阿娘的声音带了点促狭地响起:“是吗?是谁前两天说橘子不酸,骗我们阿橘一口吃了一大瓣,然后眼睁睁看着她被酸哭,居然还笑了半天了的?”

    水面上的鱼漂动了一动,阿爹飞快转移话题:“哎呀,又有鱼上钩了!阿橘快来看看,阿爹这次钓的鱼肯定大!”

    不对,这不对。

    或者说,这一切都太对了,这是她想象中的阿爹与阿娘的相处,这或许也是她内心底最憧憬却已经全然忘记了的儿时的记忆。

    可唯独……

    那道自称是她阿爹的声音,不是凝茂宏的。

    为什么不是凝茂宏的?

    凝辛夷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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