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缨录: 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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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人谦和,临下慈爱[1]……学须静也,才须学也,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少年当以浩瀚之气,如天地之物茁出……”

    徐九涣悄摸的朝徐士钦挪两步,低声问:“家训何时多了这些?”

    徐士钦恼得瞪他一眼,低声:“闭嘴。”

    家训是为警醒,多是规训,后面这话,明摆着是老爹对泱泱的教导。

    徐士钦抿着唇看向徐鉴实,却是听得眉头微皱。

    而观礼的宾客,静立望着堂中的一幕。

    一字一句,皆是长者对幼孙的爱护与谆谆教诲,难怪陵王府与官家求了这门亲事呢。

    徐榕惜望着跪在蒲团上的泱泱,眼中不乏羡慕。

    她幼时开族,那时父亲已带着她与哥哥阿娘回了晋陵老家,开族宴时,是与族中几位兄弟姐妹一起的,五指尚有长短,她是个姑娘家,在族中自是比不得兄弟们受宠。

    想着,徐榕惜瞧向了徐九涣,虽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可眼中的骄傲与疼爱几乎要溢出来。

    都是姑娘,爹爹待她,就是不如大哥待泱泱。

    徐榕惜心想。

    她的右后侧,一位羽扇纶巾的男子也目不转睛的看着泱泱,片刻,竟是红了眼睛,不动声色的侧首,眨了眨沾湿的眼睫。

    再抬眼,便见前面长身玉立的徐九涣朝他轻抬了下眉问:哭了?

    似是示意,又像是嘲弄。

    崔三斜他一眼,面色素净,目光垂落,看着那小小的姑娘,他心里轻叹了声,孟姐姐终归还是……

    宴宾客罢,徐九涣兄弟俩将人好生送出门去,才折身回院子。

    女眷那厢散的早些,宋喜已经换了身轻便衣裳,发髻上的钗环也让丫鬟取了,瞧见他进来,丫鬟们自觉退下,将门关上了。

    徐士钦揉揉前额,道:“过来歇会儿,可累?”

    宋喜摇摇头,“有二婶帮衬着操持,我省心多了。”

    说着,想起什么,她踩着绣鞋蹭来榻上,与他低声道:“听二婶的意思,是瞧上了崔家的三郎。”

    徐士钦眉眼微怔,“崔家?”

    宋喜点点头。

    “崔家……”徐士钦又念一遍,道:“崔家是士族清流,从前比咱们家要贵重许多,崔三又是主支嫡孙,就是公主怕是都看不上眼,二婶眼光好,可只怕是不好办。”

    宋喜嘀嘀咕咕,将暖阁中崔夫人说的话与他说了,又道:“今日我可没多嘴。”

    徐士钦笑了声,与她低语:“崔三从前与孟姐姐走得近。”

    宋喜微微吃惊,正要开口,被捂住了嘴。

    宋喜:……

    “谨言慎语。”徐士钦低笑着说。

    从前种种,如今说来也无甚意思,更是对孟灵的亵渎。

    “此事二婶自有主意,你不掺和是对的。”徐士钦吃了些酒,此时衣袍解开两颗盘扣,青天白日的,忽的多了些有辱斯文的意思,唇轻擦过她白里透粉的脸颊。

    说的是正经话,宋喜却是被他撩拨得倏然红了脸,不禁伸手推推他,“你酒气尽扑我脸上了。”

    说罢,她又憋一句:“熏人。”

    徐士钦将她抱上软榻,喉间闷出几声轻笑,“那你脸红什么?”

    说着,他抬手蹭她脸颊,“好好歇个晌,你胡思乱想什么?嗯?”

    宋喜羞得锤他。

    房外的丫鬟默默走远了些……

    .

    春居堂。

    泱泱抓着一枚青玉牌翻来覆去的瞧,听见外间徐九涣传来的动静,蹬着鞋子跑了出来,仰着脑袋问:“爹爹!你有不?”

    徐九涣瞧了眼她脸上的嘚瑟,轻嗤了声,示意她来。

    午后暖阳如春,父女俩在屋里翻箱倒柜。

    “找到了。”片刻后,徐九涣说。

    他从抽屉深处拿出来一只梨花木小匣子,几下开了那鲁班锁,引得泱泱双眼冒光的赞叹——

    “太好玩儿了叭!”

    “没见过世面,”徐九涣翘着唇角低笑着骂,将那锦缎上的玉牌拿起来给她瞧,“徐、九、涣,瞧见没,是我。”

    徐家子孙,皆有这么块玉牌,不论贵重,是明身份的物件儿。

    泱泱这枚玉牌,是老头儿亲自雕刻的,不肖得瞧,徐九涣便知道,因他手里这枚也是。

    徐九涣捏着闺女的玉牌,忽的酸溜溜的说:“一把年纪了,还搞这个,幼稚。”

    泱泱顺着他的目光,看着玉牌上的小花花,道:“我喜欢这个!”

    “哄小孩儿的罢了。”徐九涣醋道。

    “我喜欢!”泱泱得意。

    “知道了……”徐九涣拖着调子说,忽的又使唤她,“去将你绿稚姐姐的笸箩拿来。”

    “做什么?”泱泱好奇的问,却是迈着小短腿儿去了,片刻小跑着回来,“呐~”

    “喜欢哪个颜色?”徐九涣扒拉着笸箩里的锦线问。

    泱泱最是喜欢色彩明艳的,当即选了几色给他。

    “你这审美……堪忧呐。”徐九涣叹道,骨节分明的手将那几根丝线理了理,道:“你捏着这头……”

    泱泱乖乖听吩咐。

    片刻,绿稚进来伺候茶水,便见晌午的日光洒落在窗棂前,那父女俩盘着腿玩儿花绳,她神色微顿,忍不住瞧了片刻,又翘着唇角、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老爷常遗憾她们主子不读诗书,可她们主子也没那些所谓君子的酸臭。

    没瞧见?她们主子还会给小姐打络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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