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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雪茸闻玉白》 40-50(第9/27页)
想给我背黑锅,无神论罪人的帽子你爱戴你戴,我可不稀罕。”
阿丽塔的眼神却没有丝毫地犹疑:“我确实是无神论者。实际上,越是深入学习机械和能量的相关学科,我越是觉得所谓的神明实则根本就是虚无缥缈的骗局。我相信真正在这个领域深耕过的机械师,一定都会产生这样的疑虑——有些动能问题,根本就是文献里的资料都解释不通的。”
眼前这姑娘这么大胆地表明自己的态度,确实是在雪茸的意料之外。他问:“你就不怕我不是BUNNY,像教会告发你吗?”
阿丽塔的眼神依旧明亮而坚定:“怕,但从我选择质疑‘机械之心’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做好了终有一天要为真理献身的心理准备了。”
自我意识过剩的中二病,果然是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雪茸心里有些想笑,但依旧很是喜欢阿丽塔的这份纯粹与直率。
总欺负个耿直孩子也没意思,雪茸直接摊牌:“对,没错,我就是BUNNY。如果你也不信神,我们就是一个战线上的伙伴了。”
听到这句话,阿丽塔的眼里终于露出了欣喜的笑意——这还是雪茸第一次在她眼中看到这样的神情。
“好了,那就别绕弯子了。”雪茸拍拍手说,“你知道我来是干什么的。”
阿丽塔点点头,闷不吭声地转身,从身后上锁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厚厚的笔记本:“这是我这段时间对这块燃料所有的观察笔记和实验记录,我觉得应该是你想要的。”
雪茸睁大了眼睛——他本以为最多问一些情报,没想到阿丽塔居然愿意把这么重要、这么详细的笔记统统交给自己:“你确定,这些都要给我吗?”
阿丽塔点点头说:“你说得对,你当我的老师绰绰有余,所以它更应该在你手上,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可惜,‘幽火’手表的外壳和里面取出来的燃料,闻警官离开的时候全部都带走了。”阿丽塔说,“我觉得那才是你更需要的。”
雪茸看着手中厚厚的笔记,有些意外,但一联想到这背后牵扯到的事件,想到这背后的两条人命,和她惨遭囚禁的这段经历,似乎又理解了:“是想彻底做个了断了吗?”
阿丽塔有些意外地抬起眼,摇摇头:“不,这只是个开始。这些数据和实验内容我已经全都记在脑海里了,这只手表我也已经熟得不能再熟,即便它们不在我的手里,我也会继续研究、继续调查的。”
雪茸看着她倔强又坚定的眼神,似乎明白了有时候梅尔看自己犯倔,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笑了笑,说:“那太好了,如果今后我有什么想了解的,可能还会跟你通讯,到时候,我会附上我临时的通讯地址,方便你找到我。”
阿丽塔听到这里,顿时激动地深吸了一口气,但还是竭力保持着语气的平稳:“那我有些其他的机械方面不懂的问题,可以向您请教吗……老师?”
见这人老师都喊上了,兔子的尾巴差点儿直接翘到天上去:“当然可以,只要你能联系上我,随时可以问我。”
阿丽塔顿时激动得连脖子根都涨红了起来。
雪茸此时的兴奋也不亚于他——自己天天追着许济世的屁股后面喊老师,终于轮到自己当老师了,这种感觉,简直爽得他天灵盖儿都飞开了。
鉴于阿丽塔给自己带来了巨大的情绪价值,雪茸当即热情倾囊相授,帮她解决了很多困扰和难题。
细心教了一遍,雪茸才有些疑惑道:“你的知识水平和动手能力明明已经很强了,为什么还要做这么简单基础的东西?”
他指的是阿丽塔的桌面上,那只凸轮机构的手摇玩具。
阿丽塔顿了顿,然后笑了起来,眼中却是无尽的遗憾与难过:“因为这不是我做的……这是奎尔让我教她做的最简单的玩具。她想做好了送给吉姆做定情礼物的。”
雪茸听到这里,有些意外地睁大眼睛:“定情礼物?他们不是……?”
这个案子调查到中期,所有人都默认奎尔和吉姆是单纯的买卖关系,没想到……
“嗯。”阿丽塔笑了笑说,“他们……应该是爱情吧。是不是很奇怪?但是小偷和妓女,也有选择相爱的权利吧。”
雪茸乐意听任何一个八卦的故事,阿丽塔便也选择娓娓道来——
“其实见奎尔的第一面,我就知道她是个很聪明的姑娘。如果她不是出身贫苦,不是因为饥荒和瘟疫流离失所,如果她跟我一样,有个神父做父亲,或许她现在也是某个学校读书很厉害的学生,而不是被迫流浪到埃城讨生活了。”
和所有的俗套故事有着一样的开场,美丽贫苦的姑娘来到肮脏的堕落地谋生,经历过崩溃痛苦,无数次自我怀疑,偶尔又忍不住做美妙的清梦,却又被次日残酷的晨光照回现实。
“镇上的所有人几乎都认识我,奎尔也不例外。她每周都会来教堂虔诚地做礼拜,所以我也记住她了——很漂亮、很纯净的女孩子,说话总是很温柔很礼貌,就算我知道她是什么职业,还是会很喜欢她。”
她们真正的熟识,是源于一次深夜,所有信徒都已离去,读书夜归的阿丽塔却在踏进教堂门的一瞬间,看见一座玻璃窗前的地上,一袭素白连衣裙的少女正在数着拍子无声地起舞。
“当时一束月光正好透过窗子洒下来,刚刚好将奎尔拢在正中央,那一瞬间我仿佛站在了舞台之下,看着聚光灯照耀着的少女翩翩起舞。”阿丽塔说,“她真的很会跳舞,用吉姆的话说,她就像是一朵开在舞台上的雏菊,素雅、纯洁、热烈,或许并不惹眼,但任何人看到都注定会喜欢。”
那天晚上,阿丽塔主动上前跟她搭话,才知道她是想尝试着去“糖果诱惑”的舞台上表演跳舞,但是怕自己过不了审核,就只能一遍一遍练习。
要问她为什么会在教堂的角落练舞,她大抵也答不上来,或许也正是路过时被那簇朦胧的月色触动到,雏菊想要盛开,便就开在那了。
“我觉得这么干净、这么漂亮的舞去‘糖果诱惑’跳,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但是奎尔没有别的选择,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妓女,卖淫地的色情秀,也是她能够得上的最好的舞台了。”
后来,在翠丝的指使下,奎尔换了一身暴露的衣服、加了几个勾引意味强烈的动作,终于如愿以偿登上了舞台。
尽管这样的表演很痛苦,但是这一晚,还是彻彻底底改变了她的命运——永夜巷的身无分文小偷吉姆,和偶然路过此处,身份至高的神秘人物、“幽火”手表的持有者,两个身份悬殊的男人,在同一个夜晚,同时被她吸引走了目光。
当晚的吉姆没有任何动作,他来这里只凑够了最低消费的酒水钱,上前带走姑娘注定是他旁观着其他有钱人表演的节目。
但这一夜,他看着那衣冠楚楚的男人走上台去,亲自带走了那明明像雏菊一样素雅,却硬生生被人包裹成艳俗玫瑰的姑娘,气得快要把手里的杯子都捏碎了。
他知道自己无计可施,台上的姑娘永远只属于有钱的人,但这不妨碍他一整夜彻夜未眠。
第一次,他看见一个色情场上的舞女,没有想象出低俗不堪的画面,只是闭上眼睛,就看见一株素白的小花,在月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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