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尘: 180-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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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温凌不答,翻身从她身上下来,平躺着胸口起伏了好一会儿才说:“他是个蠢材。这次想着复仇,自然首要是围困太行的几处出口,再派探马,想把里头的山贼一网打尽。我会先给他做个榜样,他自然会学样儿。”

    “啊,大王要做什么样儿给他?”

    温凌笑道:“就拿滏口陉做个榜样好了。”

    第 184 章

    何娉娉奇道:“滏口陉那里不是南梁据守的么?”

    温凌漫不经心地抱着她的肩:“是啊, 南梁的官兵不都是窝囊废么!”

    何娉娉小心翼翼道:“不过滏口陉那关隘可是曹铮的地盘,曹铮你不是一直说是一块硬骨头,很难啃么?”

    温凌道:“小胜一场做个样子给幹不思看, 我还是能做到的。”

    但紧接着他翻身揽住还想再问的何娉娉说:“这些军国之事, 你管那么宽干什么?你只管伺候好我,我自然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过上最舒坦的日子。”

    何娉娉不敢露馅儿, 只能媚然笑道:“哪个要管, 还不是担心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温凌伸手掐了她肉一把,笑道:“哪个是狗?嗯?”

    随着她又呼痛又“咯咯”娇笑的声音, 又是一场翻云覆雨。

    何娉娉瘫软了好一会儿, 才挣扎起身,道:“我去洗个澡。”

    她唤人倒了水,等待的间隙里却悄然把他的案桌上扫视了一遍,但他片言只字都没有留下,沙盘上插着的小旗还是之前的模样大概诓骗幹不思,也只是临时起意。

    “娉娉……”温凌在屏风后喊。

    何娉娉有些慌乱,强笑道:“水还没来。”

    温凌道:“那你先来陪我。”

    何娉娉说:“哪有你这样粘人的!”

    而话音甫落, 热浴水也送到了,温凌连寝衣都没有披,裹了条裈裤从里头出来,挥退了送水的人, 亲自把门闩上,嬉笑道:“我与你一起洗。”

    当然,浴盆里那种亲密热络, 也令闻者耳热。

    何娉娉终于给他折腾得酣然入睡。

    温凌支颐在旁,看着她的面容, 手指轻轻地沿着她鼻子到嘴唇的曲线画了一遍她这两处特别像凤栖。

    他的笑意不觉有些凝固。

    半年前那天,凤栖与高云桐双双携手跳崖,崖下是千丈湍流,在靺鞨人看来是完全不可能活下命来的洪汛。

    但他后来知道,高云桐应该活着,而且在靺鞨名义上占领的河东河北两地带着义军活跃着,也有人说,在郭承恩那里见过他但没人确定。如若高云桐在世,凤栖呢?

    温凌曾在深夜里梦见过她的背影。

    她在望楼简陋的木梯上一步步往上爬,一次都没有回头,那袅娜的小腰从后下方看起来纤不盈握,但脊背挺直,毫无羸弱之感。她在前头不停地爬梯,他在后面拼命地喊她的名字,喊了好多遍她也不肯理睬。

    那夜醒来时,何娉娉在给他擦汗。

    他问:“我梦呓了么?”

    她冷冷笑道:“在喊谁的名字,喊得好凄凉。”

    他又问:“喊的是什么名字?你认识么?”

    何娉娉把擦汗的手绢扔他脸上:“不认识!”扭身给他个后背,拿着架子再不理睬。

    温凌曾在私函中拿话诈凤霈,看他是否知道凤栖的下落,但不敢诉诸于国书,怕人看出他的虚弱、羞恼和畏怯。

    得不到想要的回应,他只能继续当她死了,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要心存妄想。

    可妄想这种,好像一颗小芽,会在他心里慢慢地萌发,使他总开始忍不住想“要是她真的没死”,然后设想出几百种两个人重逢的画面,而后沉溺在这些画面里不可自拔、聊以自.慰。

    这会儿,看着何娉娉,总觉得两个人不仅唇鼻间相似之处极多,而且性格、才智也很类似。他很清楚何娉娉有异心,不想戳破的原因除了要利用她,也因为他确实想象不出如果没有她在身边代替凤栖,他这颗枯槁的心该如何自处。

    温凌最后小心在何娉娉额角印了一吻,心里道:你好好守着这假象,仗打完了,我为你何家报仇了,你对故园死心了,我们可以冲破心里的滞碍,好好在一起。

    何娉娉浑身酸痛地晨起,温凌已经去操练军队了。她揉揉眼,又揉揉酸疼的腰与腿,起身到外头他的案桌前,眼睛陡然一亮:

    沙盘上的小旗已经挪动了,一旁的毡垫上隐隐落着字痕。

    何娉娉根据小旗的变动估猜着字痕的意思指向,感觉他昨夜没有说谎,他是打算派些人往滏口陉去。

    何娉娉心想:难道曹铮会如此愚蠢,被你诱出来屠灭?

    虽然觉得不大可能,但还是把消息用隐语简短地写在了印着豆蔻的油绢上,又搓成蜡丸,滚上香粉,小心揣在腰带上的荷包里,和里面的香丸子混成一体。

    等温凌早操回来,她已经慵慵等他用餐了,温凌笑道:“不必等我,你先吃就是。吃完,你还回后面的帐篷,别叫人指摘我偏宠。”

    何娉娉嘟着嘴说:“睡完就赶跑,你就是没把我当回事儿!”眼泪汪汪好像要哭。

    温凌搂住她哄道:“这样的时期,幹不思还没走,我怎能不多小心些!放心,仗打完,我就给你名分。”

    “什么名分?”

    “你要什么名分?”

    何娉娉掰着指头笑道:“你若仍是冀王,我要个侧妃;你要是升了太子,我要个良娣;你要是”

    她双眸妩媚地瞥上来,好像贪心不足似的:“那可不可以是贵妃呢?”

    “心不小啊。”温凌捏捏她的鼻子,“再说吧。”

    何娉娉抛个媚眼给他,袅袅地离开了。

    她在教坊司是红倌人,遇到过无数个或真心或假意的男人,很熟悉谁在撒谎、谁已入彀。

    越是拍着胸脯答应得快的,越是心不诚只会吹牛;越是左思右想不肯确定的,越是真正在考虑能不能实现、如何实现。

    温凌恰介于两可之间,半是真情,半是假意。叫她琢磨不透,时刻不敢懈怠。

    累也是真累了。

    无数次想过何必做这样危险的内应!但看到沙盘上的小旗一点点向黄河逼近、向汴梁逼近,她就又鼓起了勇气:这是沈素节在冒险做的事,这是晋王和凤栖也在冒险做的事,这还是高云桐正在冒险做的事。她晓得他们的大义。

    她虽然微贱到泥尘里,但她的心和那些人一样,从不微贱。

    高云桐带领着山寨里的义军打了一场漂亮仗,不仅烧了靺鞨的军械,另一支骑兵还顺势夺走了一些细粮和盐巴山寨里现在最缺的东西。

    对靺鞨而言,不算大创,但是算得上是奇耻大辱。

    欢欣鼓舞回到寨子里,耿大哥特为吩咐宰了一头肥猪,大宴庆功。

    他对高云桐举杯笑道:“高兄弟,当时第一次见到你,我怎么都想不到一个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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