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薄王爷的吃醋日常: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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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才意识到失态了,也不好老实说,只好故作恐惧道:“刚刚似乎看见了一条蛇。”

    陆离眼中出现了一抹玩味:“哦?今年这蛇出动倒是早了些。”

    如今才四月天,好像是早了些。阮心棠红了红脸,幸亏陆离没有再深究,只是道:“那陆某护送娘子离开。”

    阮心棠福了福身:“多谢。”

    一路上,阮心棠偷偷观察过陆离两次,他总是一脸宁静没有与陌生之人相处的尬色,似乎遇到什么事他都能处之泰然,阮心棠原本不安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开口问道:“陆公子怎么会在宫里?”

    陆离迎合着姑娘家的脚步,走得极为缓慢,说话时也微微侧首看着阮心棠:“我应太子的约,去了一趟东宫。”

    或许是他的温和让阮心棠放下戒备,她露出惊讶的神色来:“你与太子相识?”

    陆离低头莞尔:“算是志趣相投吧。”

    是哦,太子尚文,尤爱丹青字画,宇文帝曾笑道:“吾儿若非太子,必定是一位诗人或画家。”

    那日去陆离的小院,他那就有许多外头寻也寻不到的大师名作。

    想起那日去小院,阮心棠不由问道:“你和柳状元很相熟吗?”

    陆离看着她,没有立刻回答她,过了一会才道:“偶有往来,算是谈得来的朋友。”

    阮心棠站住了脚问道:“那你可知他有没有交往过密的姑娘?”

    陆离也停住了脚,她这话问得急切又直白,他面向她,静静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一言不发。

    阮心棠忍不住出声提醒:“陆公子?”

    陆离目光微顿,才道:“那日在我宅子里,倒是瞧得出他待三公主有几分特别。”

    阮心棠低下头来,只有鹿儿吗?难道是她多心了吗?

    见她愁眉不展,陆离以为她对陆离也含了几分心思,但见那日陆离对着三公主和她的区别,却是对她没有半分想法,他微有叹息:“阮娘子,有些事强求不得,顺其自然就好。”

    阮心棠没听清他在说什么,随意点点头,算是应了,缓缓从陆离身边走过,陆离看着她娇弱的背影,终是无奈喊住了她,阮心棠回头,眼神软软的。

    陆离从袖中拿出了两枚竹柬递给她:“这是明日惜花宴的邀请牌,只有有名望的文人墨客,才能拿到这一枚,我与东道主颇有交情,他送了我几枚,明日你可与三公主同往。”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阮心棠的目光有几分复杂:“届时柳郎也会出席。”

    阮心棠眸色一亮,双手接过来谢过了,陆离却觉得这不谢还好些。

    **

    晚上用了饭,阮心棠坐在岚舍前院葡萄架下的摇椅上,枝着胳膊擎着花型扇一边摇一边扇,看似惬意极了,可她心里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她正愁着明日该找什么借口不让鹿儿去惜花宴呢。

    “阿银,倒杯水给我吧。”她望着夜空稀疏的星辰,语气有几分沉。

    “为何叹息?”

    阮心棠猛地坐起身,摇椅还在因她的动作,摇的幅度更大了些,她怔怔坐着瞧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宇文玦。

    他手里还端着一杯茶水,大概是这摇椅晃得人眼晕,他俯下身来按住了椅背。

    阮心棠扬起头来正与宇文玦平视,他垂首看着她的眸光中似乎暗含着某种神光,专注而深邃,就连那天边的银月之辉都隐匿在了他清华冰冷的容貌之下。

    她的目光似乎取悦了宇文玦,他将手中的茶杯移到了她的唇边,低沉的声音清越惑人:“渴吗?”

    不等阮心棠点头或拒绝,他已经将茶杯贴上了她的红唇。

    发烫的红唇触碰到茶杯的冰凉似是炎炎夏日的一股冰水,清冽舒服。

    阮心棠不自觉唇瓣微启,宇文玦目色正浓,微凉的清水慢慢包裹了舌尖,阮心棠猛地心惊,侧首取过了宇文玦手里的茶杯,起身时带起了一阵清香。

    “我自己来。”阮心棠压着心跳声音也压得极低,不叫人听出她的起伏,背过身去时却恨不得咬了舌头。

    宇文玦依旧是俯身压着椅背的姿势,偏首看着刚刚她取过茶杯时不经意划过的指尖,目光凝了凝,才缓缓起身。

    “明日在聚花坊有一场惜花宴,你可想去?”宇文玦背过手将那指尖拢紧,看着她的身影说明来意。

    阮心棠转身微惊,她没想到宇文玦竟也提到了惜花宴,顺着他的问题点了点头。

    宇文玦眸中染了一点笑意,从袖中取出了两枚竹牌:“这是邀请牌。”

    看着手里的邀请牌,宇文玦自己都觉得有几分啼笑皆非,他从来不热衷于什么宴会,甚至是有些抵触的,可今日下朝时听到翰林等人谈论起这一场惜花宴,形容的十分热闹,他鬼使神差想起了阮心棠,遂要来了两枚邀请牌。

    现在想起那些翰林一面瞠目结舌一面木讷地掏出邀请牌的模样,他有些失笑。

    阮心棠看着他容色温柔,再看看那邀请牌,惊讶之余脑袋还有些不清明,脱口便道:“我已经有了。”

    那难得的温柔之色稍瞬即逝,宇文玦问道:“哪儿来的?”听不出恼意,却让人感到一丝冷意。

    阮心棠意识到可能打击了宇文玦的兴致,不由道:“鹿儿,她得了两枚,明日我与她同去。”

    宇文玦一言不发,那玉树一般的身影仿佛是什么擎天大柱,立在她跟前有一种无形的压迫,她低下头喝水去尽量忽视。

    终于在一阵沉默中,宇文玦将那两枚邀请牌置于葡萄架的栏杆上,说出的话多少有点负气:“这竹牌于本王也是多余,随你处置。”

    他没有多留,径直离开,阮心棠呆了呆,走过去拿起那竹牌,想着他大概是生气了,可那又如何呢,她不会再像前世那般去哄他了,气就气吧,置于他为何而气,她也不想去猜测。

    宇文玦为何而气,他自己一时也不明白,只是走到岚舍外又停住了脚,怔怔地模样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半晌,他复又折回,却在门口站住了脚,葡萄架下哪里还有那抹娇影。

    他神色有几分黯然,他以为他会看到什么?他期待看到什么?他在心里问自己,心里竟冒出惊人的答案,他以为他会看到她失落难过地呆呆站着,思忖着他是否生气了,正望着院门等着他回头。

    该是这样才对。

    可是不过就是一个惜花宴的邀请牌罢了,他本意就是准备把这竹牌给她让她去热闹一番,现在她既能去了,他又何必在意这竹牌是否是他给的?

    他转过身去,此时的他竟一点也不像驰骋沙场万夫莫敌的战神大将军,竟有些像,有些像……

    宇文玦快走几步,离得岚舍远了些,忍不住又回过头去看,他玉松一般的身姿依旧挺拔,那画中仙的模样也依旧清冷,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却好似已经藏了万般心思。

    **

    第二日一早,阿银帮阮心棠精心打扮一番,水绿的广袖流仙裙将她衬得清新却有几分妩媚,宇文鹿瞧了都忍不住呆了呆,半晌她摇着头叹道:“我看今日的惜花宴只有一种花可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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