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赘婿又在硬饭软吃: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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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扑在贺云床前。

    他心爱的美人这回已经是面色惨白,汗出如浆,但即使如此,也另有一番病若西子的风情,令他的心头一揪。

    贺云冰凉的手一把握住彭浩的衣袖,泪水自眼角滑落。

    “老爷,奴家不想死,奴家想为大人诞下麟儿,全了老爷的心愿呐!”

    纵然方才在屋外说的话再冷血,当着贺云的面,彭浩依旧是五味杂陈。

    他反握住贺云的手道:“云儿不怕,现今县城内所有名医尽数在府中,一定有办法救你!”

    贺云浅浅摇头,含泪道:“老爷,方才那些个郎中尽数进来过,虽未明说,奴家也看得出他们已是束手无策。”

    说到这里,她突然话锋一转道:“可是老爷,奴家先前听舍弟讲起,道是城中新来了一名郎中,虽出身乡野,年纪轻轻,却有神医之名!不知大人,可否将这名郎中请来,救奴家与孩儿一命!”

    彭浩一时愣住,贺云的弟弟贺霄他是知道的。

    小小年纪,颇有才名,若是明年下场考个秀才,是能为自己的政绩添一笔的好事。

    因而听闻是贺霄提起的,彭浩颇为在意道:“城中还有新来的郎中,还是个神医?我怎么不知?”

    贺云泪盈于睫,梨花带雨。

    “奴家身居后宅,并不得知,老爷就当奴家是病急乱投医罢!”

    彭浩握紧她的手,安慰道:“云儿莫怕,我这就差属下去把此人寻来!乡野之中,常多奇人异事,说不准他真有几分本事!”

    彭浩很快离去,贺云浅浅闭眼,又很快睁开,一刹那间,目光里虚弱淡去,唯剩坚定。

    此时彭府之中,正上演同行相轻,那些个郎中七嘴八舌,吵不出个头绪。

    彭浩唤来心腹,去打听这个姓喻的郎中,对方去而复返,却是面露难色。

    彭浩看在眼里,将人唤到书房问话。

    “城中可确有这个郎中?”

    对方答道:“回禀大人,的确是有,此人名叫喻商枝,出身凉溪镇,月初刚举家迁来城中定居,昔日他在凉溪镇与村落中行医,颇有盛名。您还记得凉溪镇有个富甲一方的钱员外吧?他当初得了中风之症,半身不遂,口歪眼斜,就是这名喻郎中诊治的,据说不出月余,便行动如常了!”

    情况紧急,彭浩一时没顾上思索,为何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够打听到这么多,以为真的是喻商枝声名远播。

    “既如此,还不赶紧把此人叫来府中,替如夫人看诊!”

    随从苦笑道:“大人,您这几日都在府城,有所不知,这名喻郎中他……”

    他下意识朝后看了一眼,旋即接着道:“您也知道,这开医馆的,初来乍到,难免触了任家老爷的霉头,这喻郎中好巧不巧的,昨个儿刚被押入大牢,说他草菅人命呢!”

    彭浩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任家在县城里的行径他自然是知道的,更是清楚,任家没少借他的手,教训城中那些不肯合作的医馆与郎中。

    若非如此,偌大县城,何来它仁生堂一家独大的局面。

    可他们动了谁不好,偏偏动了这么号人物!

    彭浩深吸一口气,令人迅速召来负责此案的捕快。

    小捕快不知为何被县令深夜召见,进来的时候一脸忐忑不安,直到被有关喻商枝一事兜头砸中,顿时摸不准彭县令的心思了。

    他快速转动脑筋,战战兢兢道:“回大人,那姓喻的郎中,确实是犯了案子,开错了药,害了个孩子,小的这才去抓人的啊。”

    彭浩还不知道任家那对父子的德性?

    任长海抬抬腿,他都知道对方要往哪里撒尿!

    怎么全天下的郎中都九成九的安分守己,到了他仁生堂的眼皮子底下,就今天这个庸医误诊,明天那个草菅人命?

    在他的威压之下,捕快很快说了实话。

    他们一票人都或多或少收了点任欲晓的好处,“就是打算搓一搓那小郎中的锐气。”

    “您问那个孩子?哪能真的出事,听说还在任家,好端端的!”

    既然已求证过喻商枝确实不是什么误诊的用意,彭浩哪里还顾得上此人是不是在大牢里。

    反正是县衙大牢,把人提出来,不就是他一句话的事么?

    “你亲自去,速速将此人带来!”

    捕快得令,正要跑走,又听彭县令在后面补充道:“来之前记得给他换身衣服,莫要一身脏污,冲撞了夫人!”

    此时尚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听一群郎中叽叽喳喳装模作样吵架的任芳晓,尚不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她满心以为贺云和肚里的孩子一尸两命已成定局,睁开眼睛,面前的小佛堂线香袅袅,彭浩的正头夫人看起来虔诚无比地敲着木鱼,口中念念有词。

    任芳晓跟在后面装模作样,其实心里对这些神佛之事全然无所敬畏。

    直到不久之后,有小丫鬟匆匆来报,说是彭县令从大牢里提出来一个刚押进去的年轻郎中,说是什么神医,这会儿已经进了五夫人的屋子里去了!

    任芳晓手中的一串佛珠险些落地。

    什么年轻郎中,该不会是……那个姓喻的?

    ……

    时间回到两刻钟之前,喻商枝正在牢房里对着墙面出神。

    时间已经过去一日两夜,彭县令迟迟没有升堂。

    他从狱卒的口中得知,这是因为彭县令去了府城,始终未归的缘故。

    牢房阴冷,轻而易举便冻透了他身上的长衫。

    之前厚实的外袍早在入狱之初就被人扒走了,他紧了紧身上的棉被,总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也离得风寒不远。

    这会儿已经过了晚间狱卒放饭、巡视的时间,按着昨日的观察,这会儿他们应当都聚在值房里闲聊。

    所以当听见有人朝这边走的脚步声时,喻商枝压根没转身。

    哪成想,狱卒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大串钥匙碰撞出声,竟是一把拉开了他的牢门。

    喻商枝豁然转身,就见狱卒丢进来一个包袱。

    包袱落地,绳结散开,里面赫然是自己的外袍。

    狱卒的语气还是和之前一样颇有不耐烦之意,但相对而言,已经算是客气了几成了。

    “你小子是个有运道的,也不知大人为何要单独召见你,还让你更衣后前往,说不准你这牢房也蹲到头了。快些把自己收拾干净,就随我们出去!”

    在喻商枝愕然地注视下,甚至有人另外端进来了水盆和皂角,还有一把梳子。

    除此之外,更是解开了他的手脚上的镣铐。

    这换了谁也猜不透情势为何如此,喻商枝只好先适应了一些骤然轻松了的四肢,揉了揉有些磨破的手腕后,迅速拭面净手,简单地重新束发,最后披上外袍。

    狱卒让他从牢房里出来,在光下站着,打量一番后道:“还算齐整,大人应当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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