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病弱”谋士,战绩可查: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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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总觉得郭嘉在捣乱,但他没有证据。

    荀彧已敛祍起身,看不清神色:“我去寻志才。”

    “那我……”

    未等顾至开口,一只手已轻轻落在他的发顶。

    “阿漻在这休息一会儿,炳烛买了芦菔与肋排,正在后堂熬汤,等会儿就能喝了。”

    芦菔,即白萝卜。顾至不喜欢炒白萝卜的味道,但是白萝卜与排骨熬成的汤甚合他的口味。

    心中惦记着戏志才与荀彧的会谈,顾至觉得,这汤他也不是非喝不可。

    只是,虽然他很想知道戏志才与荀彧会聊些什么,但另外两人似乎都不想让他参与。

    片刻迟疑,顾至最终选择听从荀彧的叮嘱。

    “好。”

    等荀彧离开衙署,顾至顷刻间沉了神色,看向郭嘉:“奉孝今日似乎甚是反常?”

    郭嘉像是真的齿痛,捂着右侧的脸。脸部肌肉猛地扭出一个类似笑的表情,又被他狠狠按回:

    “‘拜访故友长辈’的仪礼,阿漻是从哪儿听来的?”

    郭嘉不答反问,顾至自然也不会有问必答。

    说到底,先前那个仪礼只是他的猜测,根据戏志才的话语与周瑜拜见孙策之母的典故而做出的猜想,并不是别人告诉他的。

    如今想来,他大概误解了什么。《三国志》中所记载的“升堂拜母,有无通共[1]”应当另有缘由,周瑜与孙策结的是两家“有无通共”的情谊,并非因为是朋友而专门去见了他的母亲。

    不过……即使他误解了,把两家的情谊之礼当成了好友间的礼节,郭嘉有必要表现得这么夸张吗?

    望着郭嘉扭成波浪形的面颊,顾至陷入沉默。

    府衙后方,巷道尽头,一处二室一堂的院落内。

    荀彧走进敞开的大门,不知为何,忽地想起项庄舞剑的典故。

    他步履微顿,并未退怯,关了院门,径直入屋。

    堂屋的门亦是大敞,戏志才坐在离门最远的方位,见他到来,往东侧一指。

    “请坐。”

    荀彧打量着戏志才的神色,见他神色澹然,瞧不出别样的情绪,一时之间,心绪难定。

    他在客座坐下,还未开口,熟悉的玉簪出现在戏志才的指间。素洁无暇的白玉一尘不染,此刻,却不知何故,看起来竟有些晃眼。

    “志才若有事相询,直接找我便是,何必让阿漻多走一遭?”

    “文若忙于公务,却因阿漻的一句话,于一刻钟内来到我的院中……何故?”

    荀彧一时默然。

    主座,戏志才将玉簪放入匣中,搁在旁侧。

    “因为文若想做阿漻的‘兄长’?”

    他着重强调兄长二字,原本看不清蕴意的双瞳骤然生寒,冷意如霜,

    “既为兄长,何以赠簪?”

    “簪以固发,簪以固冠,所需所求,合情合仪。”

    荀彧正色而答。他从未质疑过己身,却因听到下一句话而怔愣当场。

    “那你可知,簪可为纳征之礼?”

    纳征,昏礼中的第四礼,由提亲一方往另一方纳吉、送聘。

    荀彧素来磊落坦荡,俯仰无愧。他无惧于戏志才的质问,唯独在听闻此言时,瞳眸骤然一颤。

    “……我与阿漻皆为男子。”

    “可为”,并非“必为”。纳征之礼无定数,簪不过是其中可供选择的一种。

    何况,男子之簪,与女子之簪并不相同。

    那时候,他送出此簪,并无任何私念,只是因为那是送予顾至的生辰之礼。

    男子二十而冠,以簪固冠。

    十五而束,以簪固发。

    而玉为护佑之器,可定魇安神。

    他祈盼顾至能安乐康顺,福寿绵长,未曾想过……

    “男子又如何?”戏志才反诘,“若你并无他意,赠簪倒也并无不可。可你……”

    回忆两人相处的画面,以及细节中透出的种种端倪,戏志才难以遏制满腔的怒意:

    “可你……并非无意。”

    他盯着荀彧意乱如麻的眸光,一字一顿,重逾千钧:

    “你可对奉孝理过冠?可为我正过衣?”

    “你只当他是阿弟照顾,为何要做这些?”

    “阿漻有手有脚,并非幼童。便是他行事疏略,不懂得照顾自身,你让炳烛多关照一些便可,何必亲力亲为?”

    留在心口的墨迹被轻描淡写地抹开,一步步化为泥沼,将所有鲜红吞没。

    风声拂动竹帘,不及耳旁鼓动的喧嚣。

    荀彧未置一词,指节蓦然曲弯,一向平整有度的衣摆被折出数道褶皱,几近撕裂。

    “倘使文若不愿爱重,只是一时兴起……还请文若放过我的阿弟,另觅他人。”

    如同陷入泥沼般回忆,戏志才短促地晃了神,声量放轻,

    “阿漻看似万物不萦绕于心,可他的防备心比任何人都重。”

    “他就像一只白狸,最初忌惮着所有人,不愿靠近,可一旦付之信任,便会露出最柔软的腹部,以命相托。”

    赤诚又慎惧的人不会轻易被人所伤,但更容易被信任的人伤害。

    “你的无微不至,只会让他会错意,一步步陷于其中。”

    “倘使有一天,他将你视作最重要的……而你转身而去,他又该如何自处?”

    荀彧坐在原处,垂着眸,听着戏志才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词。

    直到戏志才说完,他才蓦然抬眸,与戏志才目光相对:

    “并非一时兴起。”

    戏志才还有许多未说完的话语,都被这一句剖白之言全部堵回口中。

    “……”

    “并非一时兴起。”荀彧毫无避让地与戏志才对视,眼中迷惘尽消,只余平和与毅然,

    “我对阿漻,绝非一时兴起。”

    戏志才沉默许久,紧盯着他的眼:“若非一时兴起,又该何解?”

    “即使尚未辨明我心中……究竟是何情。”

    荀彧坦然抬首,端重而坐,

    “可我对阿漻,绝非一时兴起,亦不会抽身离去。”

    风声渐停,竹帘平稳地垂挂在两侧,屋中鸦雀无声,呼吸可闻。

    戏志才久久未言。他注视着荀彧,心绪沉浮不明,无人可知。

    许久,他终于收回视线,将手中的玉盒推到前侧。

    “拿回去吧,莫要让阿漻等急了。”

    如同作出某个承诺,荀彧郑重地接过玉盒,纳入怀中。

    未及起身,主座上方传来一句低语。

    “文若,即使你我金兰相交,可若是……我绝不会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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