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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逃之幺幺》 40-50(第11/21页)
为那一天计时。”
大雨滂沱, 玫瑰园被红色染透。
父亲背对她, 低低叹息,“窈窈, 你不该跑出房间……”
血。
到处是血。
眼睛、手、身体都是血,雨水无法洗净。
她摸着自己的胸腔, 心脏溢出的眼泪, 模糊了视线。
……
“死亡是生命的消失, 遗忘是灵魂的消散。她的灵魂永远与我同在。”
“你该死。”
“你确定不会被发现?”
半夜大雨不断, 玫瑰在浇打下尽数折腰,她蹲下, 俯视着父亲,语气狂妄,“发现又怎样?”
……
“小废物”
喉间一热,陈窈止不住咳嗽,呛出血性泡沫痰。喉咙到肺部有种痉挛过度的涩疼,意识被疼痛拉回现实。
她缓缓睁开眼,头顶是波纹瓦片、木头、铁皮搭建的天花板。
环顾四周,一盏吊灯,没有电视,没有装饰,没有任何多余家具,除了锅碗瓢盆等必要的生活用具。
设施简陋,像批凑而成。
轮船没有这种原始的房间,江家人不可能准备这种房间。
没被带回江家?
她警惕地摸了摸脖子,项链还在,他的天珠也在,刀不知所踪。但救他们的人包扎了伤口,说明没有危险。
鼻端萦绕的霉味、鱼腥、血腥让人有点反胃。她又咳嗽几声,呛出血沫。
典型的溺水后遗症。
比想象中好太多,起码身体没受伤。
缓慢恢复知觉的手指传来被攥住的压力感。因为太过冰冷,陈窈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人的手,侧头一看。
平躺左边的男人,头、上半身几乎缠满绷带,裸露出来的皮肤全是各种程度的划痕和淤青,尤其左半边。
平日乌黑长发散开,衬得那张脸、唇更加苍白泛冷。像一尊精致美丽、了无生机的玉雕。
脑海闪现当时的场景,她整个人正面被江归一抱进怀里,头被按进胸膛,他仰面入水,后脑勺砸向水面,似乎还撞到了暗礁。
而山崖的高度超过安全距离,意味非死即伤。
她呼吸稍滞,看着平日强悍现在格外脆弱的男人,嘶哑着嗓子,“江归一?”
无人回应。
陈窈失去理智判断,抬手凑到江归一鼻端,呼吸微弱温热,她松口气,注视他良久,试图抽回手,但他攥得太紧,她四肢乏力酸痛,没办法只能任由他握着。
她回正身体思考现在的处境。
江家没必要呆了,立刻走身体不允许,也不现实。可江家人找到这怎么办,万一把她处理了
眼皮越来越重,陈窈很快再次陷入昏睡。木屋内的光线渐渐低垂发暗。
六小时后她再次苏醒,一道强烈的视线聚焦脸上,她知道是江归一。
她不觉得他们之间值得交流,哪怕惊讶他救她,但她认为他之前做的混账事,莫名其妙害她被吴汜挟持,换他救她一命,前仇恩怨一笔勾销。现在扯平了。
“你、你是谁?”男人语气冷漠,但能听出来他结巴了。
不会发生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吧。
陈窈侧头,江归一半坐着,反手撑在床头,从这角度,正好看见腹肌向下内收的弧度,她先被他的好身材吸引了半秒,再抬高视线,与他四目相对。
屋内并不敞亮,但仍能看清他的眼神。
和平日似乎有点不一样,非要形容——
清澈的愚蠢。
陈窈:“”
她思维出现片刻僵直,迟滞地从床上爬起来,摸他后脑勺,果然有个鼓包。
江归一皱眉,“疼、疼。”
“”
陈窈无所适从地垂下手,然后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盘腿而坐,“你是谁?”
江归一面露茫然。
“你记得我吗?”
他抬手,慢慢指向她的眼睛,“记得。”
陈窈愣了下,“我叫什么?”
他不说话了。
“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他抬起手腕,“归一。”
装的?陈窈故意框他,“那只是手串的名字,不是你的名字,你叫……江乌龟。”
祸害遗千年,千年王八,乌龟王八蛋。
看着那张伟大的脸,她故意说出他讨厌的名字,“小名,龟宝。”
江归一的表情变得不可置信,随后扭曲,似乎难以接受这种蠢名字是自己的名字。
傻了,但没完全傻……
陈窈:“”
脑损伤逆行性失忆症,就是不知道大脑组织里哪部分受到损伤,可以肯定影响人格形成的额叶和控制语言的舌咽神经多少受到影响。
这种程度的损伤,意味他们不止昏睡了一天。
“你、你是谁?”
即使有再多的仇怨,她不屑算计傻子,没搭理江归一,看着墙边排列的蓝色塑胶桶,琢磨从是出国还是呆国内。
“你、你是谁?”
“闭嘴。”
“你是、是谁?”
伪装对付傻子毫无作用。陈窈不耐烦地敷衍,“我是你妈。”
江归一:“”
安静了一会儿,他笃定道:“不、不可能。”
陈窈抬头,扫了眼他上半身精悍过人的肌肉,“为什么不可能?”
“不、不可能。”他坚持。
这傻子。
“我问你为什么。”
江归一抬掌从自己额头慢速滑向她的额头,明显的倾斜。
“”
天杀的,傻了还要嘲讽她身高。
“不是亲妈,是继母,我们有仇。”陈窈直起腰,半跪着,双手攀上他的脖子,淡淡地说:“再烦人,掐死你。”
男人长而密的睫毛缓慢地扇了下,“为、为什么?”
她想起之前在赌.场江归一问的那句话“如果我有天无法动弹,没有还击能力,或者脑子不好使了,你会杀了我吗”。
一语成谶。
陈窈默了几秒,松开手。还是去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好了。她慢吞吞爬起来,胳膊被拉住。
“你、你要去哪儿?”
“关你屁事。”
她说是他的继母他们有仇,江归一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继母,但可以确定他们没仇。
他攥住她胳膊不放,天生的蛮劲让她倒嘶气,他看了眼她脖子的伤痕,又看向被自己紧握的胳膊,一只手包住绰绰有余,甚至能感觉到骨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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