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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江山归美人,美人归我!》 160-180(第20/21页)
快感,可这快感只维持了一瞬,便又不痛快起来,“收拾完了赶紧走,笨手笨脚的!”
黎豫没说话,拿着几块碎瓷出去了。
黎豫刚出门,穆谦拿起床上的枕头的,泄愤般丢下了床,“没心肝的东西,还真走了!”
正初有些糊涂了,自家王爷明明想把人留下,却一次又一次把人骂走,可来来回回这么折腾,是谁面子上也挂不住啊,更何况还是一向清高的黎先生,正初忍不住了,把枕头捡起来抱在怀里埋怨道:
“殿下啊,你到底想做什么?”哪有这么折腾人的?
想做什么?穆谦被正初问住了,一下子从榻上坐起来,有些无措!他想要给穆诀报仇,想要折腾黎豫,不让想他有好日过!然后呢?
那想杀了他么?穆谦脑中一有这种想法,自己先打了一个寒颤。
穆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正初,只能佯怒道:“本王平日里待你太好,给你脸了是不是?”
正初这完全是替人受过了,他自小侍候穆谦,对他的性格了如指掌,知道自家主子这是迁怒,也不往心里去,换着法子哄人道:
“那是,要不是殿下宽厚待人,哪里能惯得小的油嘴滑舌,殿下,您说是不是?”
穆谦心绪纷乱,有苦难言,索性将脾气发到了底,“你也滚!快滚!”
正初很是乖觉,应了一声麻溜儿出门了。刚走到走廊,迎头遇到黎豫回来,正初不知实情原委,怕黎豫心里不痛快,再跟穆谦闹别扭,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家主子,赶忙走上前去劝慰:“先生,殿下最近脾气急了些,您千万莫往心里去。”
黎豫抬头打量了正初一眼,看来穆谦将消息瞒得极好,半句风声都未走漏,如今玉絮也去了西境,穆谦身边连个能说实话的人也没有,难怪他心里不痛快。
只是他没意识到,如今跟穆谦一样有口难言、一样孤独的人,还有他自己。
深夜,穆谦遣了众人,不顾满身的刀伤,在客栈的回廊下,提着酒壶喝酒,喝到烂醉如泥时,只见一人踏月而来,清清冷冷的身影映在月光下,仿若谪仙。穆谦头昏昏沉沉的,拍了拍脑袋,总觉得这个画面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黎豫伸手取过酒壶,“夜深了,别喝了。”
穆谦喝得醉醺醺的,面上皆是酒醉后的红晕,被人抢了酒壶,也不恼,口齿不清道:“本王、本王见过你,上次、上次喝酒——是为着什么事来着?”
黎豫蹙眉,他与穆谦的初次见面,正值康成之盟签订,举国欢庆,唯独穆谦不痛快,坐在廊下喝酒。那时候的穆谦,少年意气,锋芒毕露,而不过一年功夫,黎豫竟然在他眼角看到点风霜的痕迹。
“唔——想起来了!是穆诀,本王的弟弟没了,那个跟着本王一起长大,什么好事都想着的本王的弟弟,他没了!本王心里好难受!”穆谦说着醉醺醺地举起了手,在胸前心口处拍了拍,然后一下子依靠在了栏柱上,伸手把黎豫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把酒壶从黎豫手中拿了回来,送到他嘴边,“来,陪本王一起喝!”
黎豫一瞬间愧疚不已,没想到几年前洋洋得意的一份策论,竟然能在几年后埋下这么深的祸根。
黎豫怔神之际,酒水被穆谦灌入口中,他素日极少饮酒,一下子被口中的辛辣给呛着了,忍不住咳嗽起来。
“嘿,你这咳嗽的模样,跟他还真挺像的。”穆谦咧开嘴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笑容就在嘴角僵住了,然后眼睛一闭,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你说,为什么会是他呢!他想要本王的命,他还要了本王弟弟的命!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穆谦——”黎豫张了张口,不知道该如何致歉。
穆谦脸庞的泪越流越多,一只手紧紧捂着胸口,
黎豫手足无措,喃喃道:“穆谦,欠了你的 ,我该怎么还?”
黎豫说完,不等穆谦再给灌酒,自顾取了酒壶喝起来,两个人一个默默流着眼泪,一个默默灌着酒。黎豫做梦也料不到,一时的放纵,竟然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第180章 怨憎会(12)
夜半时分, 奔波了一日的旅客都已经沉沉进入梦乡,下半夜夜风习习,为已经喝懵了的黎豫带回一点清醒的神志, 黎豫打了个激灵, 强撑着酒意睁开了朦胧的睡眼, 瞥了一眼身侧的穆谦——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四仰八叉地躺在回廊栏杆上。
黎豫意识混沌, 忍不住小声嫌弃一句,“怎么睡得比狗还丑。”
然后拽起穆谦的胳膊, 架在自己肩膀上,半醒半睡地拖着人往回走,边走边嘟囔,“没白长这个大个子, 好重啊。”
累起一头汗珠, 黎豫终于把穆谦拖回了房里, 把人安置在榻上。夜深邃寂静, 窗外明月高悬, 屋内怨侣相对,黎豫伸手抚了抚穆谦眼角的泪痕, 一时之间悲从中来。他和穆谦都是要强的性格, 人前从不肯示弱, 再难过也只是强撑着, 若非这半坛子烈酒, 穆谦也不至于失了态。
黎豫看着穆谦拧成疙瘩的眉头和浑身上下的裹伤的纱布,鼻头一酸, 黎豫知道等穆谦醒了,他们两人又会变成剑拔弩张的局面, 突然很珍惜当下和谐的局面。
黎豫挣扎许久,忍住羞耻之心,在榻边坐下俯身抱了抱穆谦,但也只是轻轻一抱,就赶忙松手,仿佛做了天大的错事一般,落荒而逃。
突然,手腕被人一把抓住,蓄在眼眶中许久的一颗泪珠终于夺眶而出,黎豫不敢回头,伸手摸了一把眼眶的同时被人强硬的拽了回去,刹那间跌入一个充满酒气的怀抱。
穆谦头脑昏昏沉沉,不辨昼夜,以为身处梦中,不似清醒时掣肘,只觉眼前是心心念念之人,只想抛却现实中道德的枷锁和良心的谴责,将人拥入骨血温存。
他是这般想的,也是这般做的。穆谦自幼习武,黎豫区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哪里是他的对手。
这一夜,该发生的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
翌日穆谦梦醒,只觉餍足异常,连带着浑身上下的伤都不怎么痛了,他坐在榻边,揉了揉因着宿醉而疼痛不已的太阳穴,想着昨夜那个梦,一个激灵醒了个彻底。
从前的黎豫他不敢肖想,就算两人互通心意,他也不敢勉强他分毫。
如今他的黎豫他不能肖想,他们两个人隔了血海深仇,又怎么能够在互相托付终身?
穆谦正傻愣愣坐着,正初端着水盆和伤药进来了。穆谦伸长了脖子往正初身后一瞧,空空如也,再想到昨夜那个梦,穆谦忽然脾气又上来了,那人这般没心没肺,自己竟然还在梦中肖想他,简直疯了!
“他人呢?怎么不来伺候?”穆谦开口就带了气,“不知道本王昨夜喝了酒头疼地厉害吗?”
正初闻言脚步一滞,“殿下饮酒了?什么时候的事,大夫不是说让你忌口么!”
“你不知道?”穆谦眉头一皱,“昨晚本王在回廊上喝酒,不是你把本王送回来的?”
正初茫然的摇了摇头,“昨夜您说要歇着,让咱们都下去了。”
穆谦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人呢?”
“先生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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