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拢春腰: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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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猜想她是要问面具之事,便主动开口提及:“原先我丢给他一块料,倘若他饥寒交迫,还能把这料当了换钱,养活自己。”

    “不曾想,他竟是制成了面具。”

    原来冠怀生说的是真的。凝珑回:“原以为你对他这个私生子只有恨,没想到你还挺关心他。”

    程延揣摩道:“我在你眼里,难道就这么冷酷暴戾?”

    凝珑摇摇头,“那倒不是。就是没想到这世上还会有人关心冠怀生罢了。”

    程延吃味:“你好像对他很上心。”

    凝珑想,何止是上心啊,冠怀生人都给她上了。

    她傲娇地轻哼一声,“他是程家的私生子,又不是我的私生子,我为什么要对他上心?要钱没有,要脸还勉强过得去。他哪方面都不优秀,我为什么要对他上心?”

    但偏偏越解释,越能叫程延看出她有多在意冠怀生。

    凝珑想把这话题绕过去,偏偏程延揪着不放。

    真是稀罕呐,他什么时候那么在乎冠怀生了?

    走着走着,凝珑故意往程延身边凑。起初俩人中间隔着两拳距离,现在她紧紧贴着他的身,越贴越紧。

    明明道路不算狭窄,可程延就是没地落脚,快被她挤到了墙上。

    凝珑呢,手指从他的手心爬到他的胸膛,整个身一倾,无比自然地歪在了程延怀里。

    程延被她这动静逗笑,“你想做什么?”

    凝珑亲了亲他滚动的喉结,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身,“好啦好啦,世子高抬贵手放过我吧。不要再提他了嘛,多晦气呀。”

    可手指一挑,直接把他腰间环着的一个囊袋给解了下来。

    随即抽离开身,继续与他保持着友好距离。

    “这袋里装的什么东西?”

    程延对她的若即若离很无奈。她需要你时,你就是个香饽饽。她不需要你时,会果断地把你一脚踢飞。

    “给你捎的礼物。”

    “礼物?”凝珑把袋拆开,“难道你早料到今晚会在外面碰见我?”

    程延摇摇头,“我本想巡逻一圈后拐去凝府,让守卫把礼物转给你。不过本就是送你的,何时何地拆开都不要紧。”

    只不过方才她的举动会让他以为,她是真想抱一抱他,好纾解多日未见的想念。

    看来是他想多了。

    袋里装的是个小东西,拿出来才发现,原来是个用紫砂泥做的小麒麟。

    很像是从她刚才看过的那个泥人摊里买来的,但仔细打量,又觉得有哪里不同。

    她一时看呆了,“这是……”

    “般般。”程延揉了揉她的后脑袋,“般般是麒麟的别称。我想你或许对麒麟别有一番青睐,便去学了捏泥人,捏出一个小麒麟送给你。其实早就捏好了,不过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送给你。”

    怪不得有点丑。一个威风凛凛的麒麟,快被他捏成了个怒目圆睁的小猫。

    凝珑感激一笑,“世子有心。”

    这话倒是出自真心。相比起来,她只是给冠怀生买了个泥人,看起来很是敷衍。

    不过感激之余,心里又升起一些疑惑。程延冠怀生俩人声线相同,但那声“般般”的语调停顿,竟也一模一样。

    都带着能令她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缱绻。

    难道兄弟俩竟能相像到这种程度?

    不过这一点疑惑很快又被那些感激压了下去。

    倒不是因这礼物有多稀奇珍贵,只是很不可置信,原来真有人愿意花费宝贵的时间去做这等琐碎事。

    换作是她,她定是不愿。先前给程延送的礼物,说是她做的,其实是云秀和院里的婢子轮流做的。

    她的时间很宝贵,哪会用来做这种不重要的事呢?

    凝珑收好礼物,与程延并肩走上正道。程延也不再缠着冠怀生不放,又牵起她的手。

    这不由得让凝珑想起上次程延登门拜访,她也是像今晚这样,在他的喉结上做事。不过那次是点他的喉结,这次却是狠狠亲了一口。

    “那日你来凝府定婚期,后来我与你单独相见,那时你怪得很呢,哪像今晚这么好说话。”

    程延心里一沉,当时是治山假扮他与凝珑相处。不过也好,正能借此机会套一套她的话。

    程延面不改色,“我不是一直都是这样么,哪里怪?想是你的错觉。”

    “哪有……不是错觉。我跟你撒娇,你也不搭理我,浑身僵硬,像冻鱼一样。我点了点你的喉结,可你没给我面子,继续说着我不想听的话。”

    不过再一想,这倒也情有可原。

    凝珑又道:“不过那是你这个‘媳妇’第一次上门来见公婆,府里到处都是你不熟悉的下人,谨慎些倒也正常。”

    程延接着她的话说:“我那时确实很紧张。”

    这就对了嘛。凝珑解了疑惑,剩下也不再计较。

    反倒是程延心里怒火中烧,恨不能立刻审问治山。

    他把治山当兄弟,治山却给他戴绿帽!

    好啊,他胆子够大,竟敢瞒上欺下,借机接近凝珑。

    想着想着,又不免郁闷。

    无论他是冠怀生还是程延,头上都顶着一片青绿草原。

    偏偏无可奈何。他不会因一次背叛就处死治山,也不会因一次寻乐就抹杀那些倌郎。

    *

    夜色已深,但街里依旧人群熙攘。大家想是玩累了,都解下了面具,歇在茶棚下吃茶,或是到小吃巷吃夜宵。

    不过更多人会选择去河边看涨潮落潮,放水灯。

    凝珑无爹无娘,不知与谁去团圆。程延有爹无娘,但从不觉冰冷的国公府是他的家。

    俩人这时颇有种同病相怜相惜的意味,站在桥上,一起观望着美景。

    河心停着一盏大船,□□们身姿妖娆,跳舞揽客。有人耍百戏杂技,赢来一阵阵叫好。

    热闹仿佛与俩人无关,俩人一言不发,静静地欣赏风景。

    之后便下桥去放水灯。

    有些人会把对逝者的思念写到一张纸里,再把纸塞进水灯,让水灯随波逐流。

    凝珑不想写,程延亦是。

    站在河边忽地就有些伤感。凝珑问:“这些水灯都会漂到哪里去?它们会漂多远?”

    程延回得很妙:“有两个答案,你想听哪个?”

    凝珑:“听真答案。”

    程延:“天一亮,巡检司就会在下游把水灯全部拦截。水灯从上游漂走,至多漂几里地。有的漂半尺就会被涟漪打翻,有的但凡过道弯,就会翻进河里。很少有能漂到下游的。巡检司派人去下游简单捞几圈,就会顺流而上,一路捡走水灯,能保护水质,也能避免河里的鱼虾误食破碎水灯。”

    他放过水灯,站起身。

    “有些水灯,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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