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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陛下他总在翻旧账》 50-60(第24/26页)
他从前以为是亲子不争气, 原来是亲子不长寿。
苏季徵略过那段伤心往事不提, 这和苏景同的事没关系, “自他九岁以后, 我是真心把他当我儿子的,他感觉得到。亲子没了以后, 只剩他一个, 更当眼珠子。”
唯一的孩子, 那是当命根子的。苏季徵失去了太多孩子, 决计不肯叫他最后一个孩子也没了性命。
“嗯。”顾朔应了一声, 苏景同心思细,容易感受到爱和不爱,真心待他的话, 他会给反馈的。
“然后呢, ”顾朔问:“我从摄政王府离开,流放西北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你流放?”苏季徵想了想, “他没两天就跟着去了,发生什么应该问你吧。”
“你知道他去了?”顾朔愕然,“你放他走的?”
苏季徵想起那段事情有点不大高兴,“你走以后,他就失了魂,整天闷在他屋里不出去,早上不起晚上不睡,什么也不干,就躺在摇椅上看外面,饭不吃,水不喝,就发呆。”
顾朔皱眉。
“没两天就病了,找了大夫看,都说得吃东西喝水。”
顾朔深表同意,不吃饭不喝水怎么能行——他又选择性地忘了他在去西北的路上也大病了一场。
“他几天没吃饭,我一开始让厨房给他做清淡的,先缓缓胃,再说其他,他不吃。然后又让厨房换成他喜欢的菜,喜欢什么做什么,也不管对胃好不好,先能吃进去最重要,他喜欢吃的菜做了一轮又一轮,一口吃不进去。最后让厨房熬了一碗参苓粥,我喂他吃。”
“这回倒是吃一点,喂他还是肯张口的,就是吃不进去,吃两口就反胃地全吐了。”
“我没辙了,问他到底想怎么样,往西北铺人手、送军备粮食的是他,流连秦楼楚馆夜夜不回家的人是他,跟你决裂坚持要把你赶走的人是他,现在闹什么脾气?大丈夫落子无悔,做了又后悔,算什么?”
“他的举动你果然知道。”顾朔说。
“他不用摄政王府的人,我就不知道了?他在户部兵部插手人事、粮草,你当我这摄政王是吃干饭的?”苏季徵淡淡道:“他清楚瞒不过我,没背着我。”
“你不生气?”顾朔问。
“还好,习惯了。”苏季徵道:“随他去吧,西北不安稳,他就算不在西北布置,我也要布置的。无非是把他放到西北,避开我和你父皇的争斗。我若赢了,留你给我儿当个……”
现在寄人篱下,苏季徵识相地把“嬖人”“男宠”之类的词吞回去。
顾朔当做没听到,问:“你问完,他怎么回答?”
“他一直在发烧,烧得脸全红了,不知道听清我的问题没有,估计是烧糊涂了,一问他,他的眼泪就掉下来了,跟一串珠子似地,扑簌簌地往下滚,他的魂都飞了,眼睛木木的,干什么都迟缓慢半拍,空洞又无神,就那么呆呆傻傻地流了好久的眼泪,然后茫然地跟我说:‘爹……我想他’。”
“我除了把他送到西北,我能怎么办?再烧下去人就要烧傻了。”苏季徵隐去他心里的盘算,他不觉得他会输给周文帝,但凡事都有万一,万一输了,苏景同总该有个退路。顾朔的人品和本事他信得过,保皇党基本都支持顾朔,届时顾朔若是肯保苏景同,苏景同性命无虞。苏景同能去西北和顾朔在一起,再好不过。
“后来呢?”顾朔问。
苏季徵被他问得莫名其妙,“没了啊,我让人护送他去西北了,他易容改名成姜时修,后面的事得问你。”
“那津门之战,他知道吗?”顾朔追问。
“不知道,”苏季徵确定:“津门之战才打了几天,消息还没传到西北,我就‘战死’了。他不应该知道。”
不对,这中间一定缺了什么。
顾朔眉头皱得死紧,按苏季徵的说法,苏景同那滔天的负罪感是怎么来的?只是因为他当时不在苏季徵身边吗?
既然苏季徵知道姜时修的事,顾朔没再帮苏景同隐瞒,“他现在完全不能听姜时修三个字,抵触承认自己是姜时修,只要有人提到他是姜时修,他就会发病。”
苏季徵慢慢品出点不对劲来,这话顾悯同苏季徵说过一次,顾悯后面还跟了一句“居然有人能把自己内疚出病来”,苏季徵当时以为苏景同是在内疚在他和顾朔里,苏景同选了顾朔,怎么看顾朔的意思,不止是这样?
顾朔直视苏季徵,“太医们的观点是他在姜时修时期发生过他不愿意接受的事,所以拒绝承认他是姜时修。”
苏季徵目光不善,顾朔没等他说出后半句就补充道:“他在西北大营时没发生他不愿意承认的大事。”
苏季徵沉默,顾朔这句话他是信的。
“我有两个猜测。”顾朔道:“第一个是,你‘战死’以后,他被我父皇的人绑走,路上又被西南王的人绑架,被拷打了几天,还挑断他的手筋,给他下了傀儡蛊。这个过程比较痛苦,他不愿意回想。”
苏季徵不悦:“怎么回事?什么拷打?什么傀儡蛊?!”
顾朔快速把事情和苏季徵解释了一遍,苏季徵大怒,一掌拍在桌子上,恨恨道:“竖子!”
“西南王已伏诛。”
“那又如何?!”苏季徵道:“他死了,他儿子顾悯不是还活着么?老匹夫动我儿子,本王动他儿子,公平得很。”苏季徵扯住顾朔的衣襟,“小子,你逮便宜了,本王在他们那儿摸了不少他们的底细,借本王四万兵马,本王把顾悯活捉下来。”
顾朔:……
“这事你得和景同商量。”顾朔把锅甩出去,苏季徵才死里逃生,他要敢把苏季徵再放到战场上,苏景同跟他没完。
“此事容后再议吧,先把景同的心病成因找到吧。”顾朔把话题引回来。
苏季徵心里不痛快,烦躁得很,但事关苏景同,还是耐着性子想了想,“不像。”
以苏景同的性格,比起痛苦到想忘记这段过去,他更可能把这段痛苦刻在心里,隐忍蛰伏,等待机会把他们都宰了,把受过的苦十倍还回去。
“还有第二个,”顾朔看着苏季徵:“他觉得对不起你,对你有负罪感,他或许怀疑是自己害死你?”
“不可能,”苏季徵立刻反驳:“我中箭是周文帝和东瀛人下的手,跟我儿子有什么关……”
苏季徵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想到了什么?”顾朔问。
苏季徵沉默一瞬,搓了搓脸,“我平时有两队护卫,一队在明一队在暗。他有一年不知怎么想的,总疑心我会莫名其妙死掉,悄悄养了一队护卫,打散安排进军队里,想着哪天护我周全。”
顾朔静静听着,这事顾朔有印象,苏景同曾经提过一嘴,他当嬖人那年,苏景同一边在西北布局,一边往军队里安插人手给苏季徵加一层保护。
“他要去西北,我不放心,”苏季徵解释,“西北要打仗,刀枪无眼,万一有个闪失……”
“你把护卫队给他了?”顾朔问。
“……嗯。”苏季徵道:“我没告诉他,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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