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当晚我失忆了: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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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跟只小猫似的哼唧,娇娇地叫痒。

    “哪儿痒?”

    他低下头亲她的耳朵,那只大手愈发放肆,“我进屋帮六小姐挠挠,嗯?”

    她清醒些许,一把摁住那只大手,声音缱绻地祈求:“大人,莫要闹了,快走吧。”

    舍不得走的男人低下头欲吻她,余光瞥见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垂花门,看他的眼神像是要杀人。

    正是他的岳父。

    第68章 第68章提亲

    裴珩不动声色地挡在小妻子面前,将她裹得严实后,无视身后那道犹如实质的尖锐眸光,抱她回房,动作轻柔地放在床榻上。

    “晚上等我。”他亲亲她的面颊。

    她撑开湿漉漉的眼睛:“大人,能不能别再来了?”

    救命之恩大过天,她现在的立场只能请求他。

    裴珩沉默不语,理了理身上的衣袍,出门去。

    正在垂花门徘徊的沈清见他终于舍得出来,板着一张铁青的脸看向他。

    裴珩遥遥向他行了一晚辈礼。

    沈清扫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忍了又忍,终是什么也没说,拂袖而去。

    一入房,正在哄孩子的宁氏吓了一跳:“怎脸色这样难堪?”

    沈清愤然:“我方才看见他从闺女的卧房出来!”

    宁氏愣了一下,迟疑:“裴阁老?”

    “不是他还有谁!”

    宁氏不解:“昨晚他不是已经离开?”

    沈清:“他翻墙来的!”

    宁氏也没想到看着清冷持重的男人居然会大半夜翻墙。

    她见夫君气成这样,将孩子小心放到床上,伸出手指轻抚他紧锁的眉头,柔声劝:“生气归生气,千万莫要在妍妍面前提及,女儿家脸皮薄。”

    沈清何尝不知这个道理,所以昨夜问都不敢问。

    但他一想到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闺女婚后被人欺负成那样,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尤其这门亲事还是由他一手促成。

    沈清越想越后悔:“你刚才没瞧见,都还在门口,他就敢对闺女动手动脚,竖子毫无廉耻,简直该杀!”

    一想到那只不老实的大手从自家闺女的衣裳里抽出来,他恨不得拿刀将那只手砍了。

    宁氏安慰了他好一会儿,叹气:“若是妍妍喜欢他也就罢了,怕就怕她是为了咱们才委曲求全。”

    沈清一听,心里更加难受,怎么都觉得是自己亲手将宝贝闺女送到虎口里。

    他气得拍案而起。

    好不容易哄睡着的幼子受到惊吓,“嗷”一嗓子哭出来。

    宁氏赶紧将他抱起来,温声细语地哄,却怎么都哄不好。

    沈清伸手接过来,低声道:“不许再哭,待会儿把姐姐吵醒,爹爹就打你屁股!”

    宁氏:“……”

    沈年一听要挨打,哭得更大声。

    这会儿时辰尚早,万籁寂静,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天际。

    再次被吵醒的纾妍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匆忙地穿上衣裳,赶往爹爹与姨母所居的院子。

    这会儿天刚蒙蒙亮,廊庑下的灯笼亮着幽暗的红光,卧房的门却开着,爹爹正抱着嗷嗷哭的弟弟走来走去。

    一旁的姨母伸手接过来,柔声抱怨:“帝都天气冷,他本就水土不服,好不容易哄睡着,你又将他吓醒。”

    纾妍呆呆地站在那儿,想起幼时爹爹哄自己的情形,心里莫名地感到失落。

    哄了好一会儿,弟弟终于不哭了。

    爹爹故意拿胡须去蹭他的脸,他又咯咯笑起来。

    纾妍伫立片刻,悄无声息地离去。

    她又回房睡了小半个时辰方起。

    梳妆时,姨母来了。

    纾妍握住她的手,笑:“姨母怎起那么早?”

    宁氏伸手抚摸着她柔顺的青丝,柔声道:“这几年习惯了,倒是妍妍,可是阿年太吵?”说这话时,她眼神里流露出愧疚之色。

    纾妍:“自然不是,我要去铺子,每日都这个时辰起床。”

    宁氏信以为真,将她拉到妆奁台前坐下,如同在家时那般替她梳头。

    纾妍注意到,那把握梳子的手粗糙不堪,指甲修剪得极短。

    昨夜灯光暗,纾妍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并未瞧得太仔细。

    今日才发现,姨母的眼角不知何时有了细纹。

    姨母也只比她大了十一岁而已。

    她从前在家时极爱美,闲来无事便自己调制护肤的香膏,一双修长的手指更是保养得雪白细腻,水葱似的指甲涂满丹蔻。

    天气好时,姨母总喜欢抱着她坐在院中,给她的手指脚趾涂抹丹蔻,或是给她梳各种各样的发髻。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回她不小心跌入井里,被人打捞出来后,姨母紧紧地将她抱在怀中的情景。

    素日里那样温柔娴静的少女,为了她同祖母吵得面红耳赤。

    在她最需要母亲的那几年里,姨母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在她心里,姨母与母亲没有区别。

    纾妍握住她那双粗糙的手指,把自己的脸颊贴在她粗粝的掌心,哽咽不止。

    这些年,她陪着爹爹在岭南吃了多少苦头。

    宁氏反过来安慰她:“这些都是刚过去时弄的,后来我帮那些官家小姐夫人梳头,日子过得也轻松,就是岭南实在太热,晒黑了些,妍妍,姨母这些年过得很好,真的。”

    纾妍抬起湿漉漉的眼睫:“那爹爹现在听不听姨母的话?”

    提及夫君,宁氏的眼里浮现出一抹少女的娇羞,有些不好意思:“你爹爹他现在也挺好的,妍妍,我没想到会有阿年,更没想到还能回来,你别怪我……”说着说着,眼眶湿了。

    纾妍怎会怪她:“我很高兴有弟弟,阿年像极了二哥哥。”

    那些刻在心里的伤痛,以另外一种方式安慰着他们每一个人的心。

    宁氏哽咽:“你爹爹也这样说,所以将你二哥哥名字给了他。”

    纾妍重新把梳子放到她手里,撒娇:“那姨母帮我梳个最美的发髻,好不好?”

    宁氏抹干泪,替她梳妆。

    妆扮过后,两人去了花厅用早饭。

    父兄都不在。

    纾妍好奇:“爹爹同哥哥还未起?”

    宁氏:“一大早就入宫面圣去了。”

    纾妍惊讶:“面圣?”

    她一直以为父兄能够回帝都,是因为天子大赦天下的缘故。

    宁氏也不明白,盛了一碗燕窝粥放到她面前,笑:“等他们回来就知道了,你爹爹特地从岭南带了一车的特产,待会儿用完饭咱们去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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