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北宋当权臣: 180-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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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前他还试图说服老王,现在他已经懒得说那麽多,“食禄者不与民争利,受大者不得取小,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韩相公前不久和这家夥在朝中辩经,俩人就《周礼》中的“泉府借贷”“国服之息”再次展开论战。

    虽然他没有参与其中,但是想也知道场面能混乱到什麽程度。

    平时吵架是针对某个政策,和辩经的场面相比都是小儿科。

    每个人对儒家经典的解读都不一样,古往今来那麽多经典注疏,名家注疏尚且大相径庭,朝中官员又几乎都是进士出身,这边援引这个大家那边援引那个大家,旁观者要是不认同还能再援引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吵吧吵吧,吵成菜市场也吵不出结果。

    在经典的释读上想说服对方几乎不可能,就像太阳从东边升起一样,哪天有人信誓旦旦过来非要其他人都相信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的,其他人肯定觉得他是疯子。

    经典的释读就是这样。

    都是《周礼》记载的泉府之官,韩相公坚持赊与民不取利,王介甫坚持周时的国服之息比青苗法的利息还高,所以青苗法合乎古法,这能吵出结果才怪。

    他们家景哥儿前不久派人送来了一种来自番邦的番薯,说是剪下茎叶插进土里就能活,沙土里也能种,一亩数十石,胜过种稻谷二十倍,生食如葛,熟食如蜜,种下去不显眼,等到成熟一挖就是一大堆。

    要是臭小子的说法没有夸张,经典的注疏也就跟地里的番薯一样,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仔细一翻就到处都是,还各家说法都不一样。

    别的事情可能越吵越明了,辩经不存在越辩越明,双方的立场和理念迥然不同,吵架的时候各执一词,根本不在乎对面说了什麽,能辩清楚才见鬼了。

    幸好他不在现场,不然他肯定也忍不住加入论战。

    哪个读书人能经得住这个诱惑?

    王安石:……

    倒也不用这麽上道儿。

    王安石今儿过来也不是为了炒冷饭,纯粹是心血来潮想找老苏查漏补缺。

    不是补他的缺,是补他们景哥儿的缺。

    先前许大人已经将青苗法的漏洞点了出来,也提到可以怎麽去补漏洞,可是不能指望全天下的官员都能和登州一样尽职尽责,想让别处也和登州一样进展喜人大概要先换一批地方官。

    他已经把三司和政事堂得罪的死死的,再把吏部也得罪了那才叫真的寸步难行,还是缓着点来吧。

    不管怎麽说,他都不认为青苗法有利息是错的。

    按照朝中那些人的意思,不管利息多高都是与民争利,甚至让百姓光还本钱都是朝廷小气,这麽说来只有直接送钱给百姓才能让他们满意。

    赈济救灾都不敢直接发钱,当官当的脑子都没了。

    官府直接给百姓发钱的确能让百姓感恩戴德,然後呢,朝廷的钱哪儿来?国库有出无进,朝廷穷到连军饷和官员的俸禄都发不出来,还是说朝中各位大人愿意拿出自己的俸禄去救济贫苦百姓?

    他承认新法在施行的时候问题很多,但是扪心自问,其他人就一点问题也没有吗?

    老王对朝臣意见很大,可当官不能太直来直去,吵架归吵架,吵完了还是得解决问题。

    条例司的属官反对他可以调整人员,政事堂和六部反对他可以凭才学坚守阵地,可要是新法没办法为百姓谋福,他嘴皮子再利索也没用。

    光吵架那叫本末倒置,朝中本末倒置的大臣少吗?

    同样是吵架,老苏好歹能帮他查漏补缺,骂他也是有理有据,不像某些人天天追着他不洗澡来骂。

    咋?他天天洗澡就能让大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简直有病。

    里间两位吵着吵着声音就小了下去,苏轼见怪不怪,让王雱不用管里面的骂战,俩人吵吵累了自己就停了,“雱哥儿拿这个暖暖手,你景哥才种出来的新鲜玩意儿,烤着吃最好吃。来来来,继续说。”

    番邦来的薯,名叫番薯,冬天扔一块到火盆里埋着,拿出来後又香又甜,就是送来的太少,还要留下种的部分,家里人多根本不够分。

    王雱那儿也有苏景殊大老远寄过来的特産,知道烤红薯要怎麽吃,就是现在实在没有吃东西的心情,“二哥,我感觉我爹会给苏伯父挖坑,你注意着点儿,我怕苏伯父被气坏了要动手。”

    他们三个里体格最壮的就是苏二哥,拉架这种事情非二哥莫属。

    苏轼站起身来,狗狗祟祟往里间瞅了一眼,然後非常笃定的回头道,“放心,打不起来。”

    他爹打架从来都是有万全准备之後再打,书房里都是珍藏的宝贝,伤着人没事伤着他的宝贝砚台不行,就算要打也不会在书房里打。

    王雱跟在他後面狗狗祟祟的往里看,确定俩爹没有要打起来的架势终于松了口气。

    唯一坐着的苏辙:……

    你们正常点,这是在家,不是土匪窝。

    苏轼和王雱打探完情况回来继续刚才的话题,其实也没什麽事情,就是把信上的新点子复述一遍。

    青苗法的具体实施细则很简单,借贷范围仅限于乡村户以及部分坊郭户,十户一保,设甲头来管理这十户人家的借贷事宜,然後按户等来确定借款额度。

    最重要的一点,官府需先收到民户的申请然後再借给他们钱。

    条例司下发政令的时候尤其强调“自愿”二字,地方做的最不好的就是这“自愿”二字,从他爹收到的反馈来看,很多地方都有真正缺钱的百姓借不到钱而不缺钱的富户却被自愿借钱的情况。

    苏辙点头,“的确,贫民请易纳难,若还不上钱便要甲头来代赔,甲头要承担风险必定私下加息,真正需要钱的百姓还不上钱的风险太大,所以地方官不乐意将钱借给他们,可地方官要作出政绩又必须将钱借出去,于是只能让能还上钱的富户来借。”

    “我之前就说过,想变法先选人,没有足够多的能吏去地方当提举官,政策制定的再好也没用。”苏轼耸耸肩,毕竟不能指望所有官员都能和他弟一样天真单纯无私心。

    苏辙擡眸,“景哥儿有解决之法?”

    王雱重重点头,“有,而且我感觉可行。”

    他爹坚持青苗钱有利息没错,韩相公坚持官府借钱给百姓不该收利,两个人谁都说服不了谁,不如同时进行。

    就是有个问题,哪些百姓可以借不要利息的钱?这个标准要怎麽定?

    苏景殊只简单提了下低保的概念,大宋对所谓“鳏寡孤独贫乏不能自存者”本来就有救助,概念都差不多,大佬们一看就能看明白。

    就是政策好定,实施却是个问题。

    青苗钱定死的两成利都能变成薛定谔的两成,借钱不要利息的标准十有八九也得变成薛定谔的标准。

    底下人敢动小心思的底气就是觉得法不责衆,侥幸心理占上风,都不觉得被罚的人会是自己。

    杀鸡儆猴很老套,但也是真的有用,比起那些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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