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没黎明: 3、玩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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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次言真踏入柏溪雪的家,都会被里头恶俗而芳香的金钱味熏得打一个踉跄。

    她习惯性取下包,还没来得及伸手。就已经有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伸出来,替她挂好了包。佣人低眉顺眼,一双软拖递过,就要替她脱鞋。吓得言真后退一步,一连喊了好几声别别别。

    ……不管多少次,她永远会被柏溪雪家神出鬼没的佣人吓到。有些时候言真甚至会怀疑,柏家的佣人,是按照背后灵或者土地神的标准培养的。

    她正乱七八糟地想着,陈妈已经端着冰镇好的两盅百合炖绿豆沙端出来。

    虽然陈妈并不姓陈——谁叫柏家名下物业太多,柏溪雪又太懒呢?大小姐不过是平等地喊所有人“lucy”罢了。

    言真的话在舌尖滚了几圈,还是决定客气地点点头:“谢谢您。”

    陈妈慈祥得笑出了鱼尾纹:“言小姐客气,柏小姐在里头等你呢。”

    她将手里的托盘往言真手里让了让。言真接过,白瓷羹与碗沿碰撞,发出轻微的当啷声。甜白瓷的碗里一泓深青的水,莲子浮沉其中,犹如白圆的月亮。

    然而言真没有心情欣赏:她对着编辑机看了一个下午片子,现在一想到柏溪雪的脸就觉得自己还没下班。

    于是她敲门的动作多少带了几分怨气,传到大小姐耳朵里的时候,差点把柏溪雪吓得手机都飞了——天知道她为什么会开始搜自己和言真的cp超话!

    一定是当代网友太无聊了!哪有采访刚出来就开始嗑cp的啊!

    浑然不觉自己双标的大小姐神色变幻莫测,终于在言真推门而入的那一刻,大小姐眼疾手快,一把将手机塞进了身后的靠垫底下。

    她板起一张扑克脸,变脸速度几乎能勇夺奥斯卡:“回来了?怎么不去洗澡。”

    “?”

    眼见着自家金主上一秒还在傻乐,下一秒脸就垮得像有谁欠了她百八十万似的,言真困惑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了?”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就去找柏溪雪的手机:“有哪个对家给你挂黑热搜……你手机呢?”

    “……”

    柏溪雪沉默。

    三秒之后,大小姐用杀人的目光望着她微笑:“你就不能先去洗澡吗?”

    -

    等到柏溪雪竖起耳朵听见浴室里传来言真打开花洒的声音,她才敢从屁股底下掏出手机。

    像一只看穿了敌人陷阱的猫,大小姐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终于昂首阔步、理直气壮、放心大胆地,再一次点击了自己的搜索记录。

    什么也没有了。

    公关团队动作太快,降热搜如救火。等到柏溪雪再去搜自己和言真的关键字,cp广场上已经如秋风扫落叶,限流得寸草不生。

    ……有病吧!这年头的社交平台,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容易被钱打点啊!

    大小姐在心中痛骂,依旧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双标。

    等到言真走出浴室是,映入眼帘的便是柏溪雪忿忿不平的脸色。

    她拧着眉头,像一只臭脸的布偶。

    ……这个时候的她看起来,倒是比白天更像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了。言真唇边浮现一缕笑意,忍不住走过去,伸手揉了揉柏大小姐的脑瓜子。

    “究竟在气什么呀?”她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

    下一秒,她的腰身被人搂住,眼前的景象忽然就倒置了。

    晶莹剔透的水晶吊灯在视线中一晃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年轻金主漂亮的双目。长发垂落,隔绝了外界,柏溪雪低垂着眼睛,目光深深地看她:

    “我看见你这张脸就烦。”

    柏溪雪的脾气从来说来就来。言真并不生气,她眨眨眼,礼貌表达出不解与困惑,然后仰起脸,去应承柏溪雪的目光:“所以那你是在生气——”

    吗。

    柏溪雪低头吻过来,正好吞掉了这个字的尾音。

    落在言真腰上的手再次收紧了。这是一个陌生的、久违的又不容拒绝的吻,在上午那一场匆忙又荒唐的欢爱之后迟迟到来。

    玫瑰与广藿香的香味在鼻尖忽然变得如此浓烈,又轻盈又沉重,像一片海降落在这里。

    实在是久违,灵魂再貌合神离,也终究敌不过两具年轻的身体久别重逢。言真低低地喘着气,只觉得身体隔着彼此考究又冷淡的衣冠,都仿佛要融化在一起。

    “你……”

    还没出口的问询被人用唇堵住。柏溪雪捏住她的下巴,从唇瓣到舌尖,一路向内辗转纠缠。

    她们总是如此,很少深谈,更不会倾吐彼此的心事。少有的几句交谈,往往也不过是为夜晚铺陈前序。被托住后颈,言真有些茫然地意识到,今天上午在聚光灯前虚与委蛇的采访,竟然是她们数月以来最深入的一次。

    不,或许不算最深入……红晕浮上言真的脸颊,柏溪雪的手从言真的腰际滑落,纤细的手指如同伊甸园的蛇,一路向内蜿蜒。

    “言老师……”她低声说,轻吐的气流在耳尖颤抖,“你的衣带掉了……”

    浴袍的衣带不知何时已经滑落,晃悠悠落在柏溪雪的脚尖。年轻女孩一只脚轻点地毯,雪白绒毛映衬出脚趾健康的淡淡粉色,看起来有一种无辜的恶劣。

    仿佛她落在脚边的不是一根衣带。而是许多年前的那个午后,年轻的学生轻拍她的肩膀,从脚边拾起的一根铅笔。

    有些时候,言真都要分不清自己已然开始老去,还是仍旧太过年轻。否则何以在愈发急促的呼吸中,最高峰的浪潮里,她竟在这近乎窒息的一瞬,将柏溪雪的脸,与记忆中的那个午后重合?

    好混乱的曲目。

    “言老师,”曾经的学生仍在低声细语,“告诉我……你现在在想谁?”

    谁?

    数张脸庞在这一刻滑过言真的脑海,被快感冲刷的大脑,无法控制眼前与神色的空白。言真茫然地看着柏溪雪眼中自己的倒影,看见困惑的神色从那张脸上一闪而过,随后,柏溪雪的表情便瞬间冷了下去。

    “就这么忘不了她?”

    她冷笑了一声。

    兴致已经荡然无存。一络黑发从额头垂下来,柏溪雪眼尾绯红,神色却冷凝,半垂着长长的眼睫,兴味索然地用手背把长发撩到了耳后。

    雪白的手指上还残留着一圈细细的红痕。

    她起身离去。徒留言真发丝凌乱,在余韵的空白里茫然。

    情动的热意仍存,洗手间已传来对方细细冲洗的水声。言真理应感到屈辱,但实际上内心竟静如平湖。她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拢了拢衣领,赤着脚走到了浴室的门边。

    “柏溪雪?”她轻声喊,心下已明了惹恼这位年轻金主的缘由在何处,面上却依旧露出困惑与茫然的神色,“你刚才说的……她?是谁?”

    冰冷的水珠落到她脸上,柏溪雪走出来,与她擦肩而过,似乎因言真的困惑而面色稍霁:“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淡淡的笑意从唇角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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