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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沉没黎明》 50-60(第9/22页)
不是她的专业方向,而柏氏集团商业版图庞大,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更是难以琢磨。
不过,这个问题她并不打算问柏溪雪,倒没有什么复杂的理由。
只是纯粹地因为,她不信任柏溪雪,也不想打草惊蛇。
哪怕现在她已经知道,柏溪雪爱她。
但是,爱能让一个人能背叛自己阶级吗?
很难吧?这无关对柏溪雪个人人品的质疑,只是一种对人类劣根性的最理性考量。
谁愿意为那虚无缥缈的真爱放弃自己的优渥人生?
所谓爱呀、喜欢呀、动心呀,那样飘渺的感情,无论属于谁,在现实面前都同样苍白无力。
没有谁会比她们这些自幼浸淫在财富中的天之骄子,更懂得出身和特权的好处了。
更何况,言真自认自己的感情,连真爱都算不上。
充其量是恨海滔天中一粒硌人血肉的沙子罢了。
还是重新做回没有心的金丝雀吧。比起用爱去救赎全世界,她更想目睹柏家这座大宴宾客的高楼,被人一夕夷为平地。
让柏家也付出家破人亡的代价吧。
黑暗里,言真闭上眼睛,浑身的血都渐渐冷下,她思索着,慢慢沉入睡意中。
昏暗的房间里,柏溪雪却忽然动了动。
她打了个激灵——好险。装睡差点把自己真整睡着了。
还好醒过来了。她心想,不然自己连妆都没卸,第二天醒来估计脸都别想要了。
虽然自己最近干的事情都挺不要脸的。
柏溪雪自嘲地笑了笑,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对面。
言真的脸埋在被子里,看起来睡得很熟。
柏溪雪轻轻地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因为怕吵醒言真,她没敢开灯。黑灯瞎火的浴室,一生讲究的大小姐,有生之年第一次在洗手台前卸妆卸得像做贼。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混得这么惨了。
一捧清水泼到脸上,柏溪雪默默地揉脸。刚才装睡,就是因为她知道,但凡她醒着,言真绝对会气不打一处来,让她滚回自己的房间去。
于是她装睡、装死、装傻充愣,这就是她最近在做的事情,听起来很不要脸,不是吗?
但是不要脸会损失什么?什么也不会损失。
只要装装可怜,其实言真就会心软,而她其实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享受的一切都没有改变。
这其实是很划算的交易。
柏溪雪拿起毛巾,轻轻印干脸上水珠。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的环境,她转身走出浴室,看见言真依旧在熟睡。
在梦里她也微微蹙眉,柏溪雪伸手,轻轻将她眉头抚平。
今晚的言真,看起来真的很伤心。柏溪雪想,言妍的事儿必然有蹊跷。
她想之后去调查一下。
柏溪雪的指尖从言真眉头一路向下,掠过她紧闭的睫毛,勾勒挺秀的鼻梁,最终,轻轻点在言真的唇上。
她唇上有小小暗红色伤口,是今天晚上接吻留下的痕迹。
柏溪雪想起她们在床上纠缠的时候,言真狠狠咬住她肩膀,从背后,她似乎感受到泪水流下。
她的眼泪好烫。那一刻柏溪雪承认自己被烫伤,她不再挑衅与质问,沉默纵容了言真发泄的恨意。
再划算的交易其实也有把自己赔进去的风险。
柏溪雪抱着膝盖,坐在床角发了会儿愣。
枕头依旧隔在她们两人之间。她想了想,怕言真生气,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没有把它抽走。
但她调整了一下位置。原本是她占去了床的大半位置,言真只在床边缘睡着,柏溪雪都担心她会掉下去。
于是她挪了挪枕头,又小心翼翼地把言真抱到床中间,重新替她盖好被子。
趴在枕头上,柏溪雪静静看了言真一会儿,还是没忍住越过去,偷偷啄了一下她的脸。
蜻蜓点水般的吻。
但柏溪雪心中陡然升起一阵小小的欢喜,让她嘴角也情不自禁地翘了起来,她闭上眼,心满意足地睡去。
言真第二天一觉醒来看见的便是这幅情况。
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她竟占去床的大半,柏溪雪抱着枕头,缩成小小一团,睡在床沿。
言真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她光裸的肩头和修长的小腿。
不然显得自己昨晚很十恶不赦。尤其是柏溪雪如今脸庞素净,小猫般蜷缩在被子里,让人想起昨晚她如何抱着自己手臂哼唧呜咽,便觉得她十分委屈可怜。
但是柏溪雪什么时候卸的妆?
言真瞬间清醒了——这个人一天天的,除了会装可怜,还会什么?
以前不是挺坏挺张牙舞爪挺能耐的吗?怎么发现这招走不通,立刻就换了一副嘴脸?
言真漠然地眨了眨眼,气很快就消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她又要做回金丝雀,重新接近柏家。
金丝雀的品德她非常熟悉。
于是她起身去洗漱,柏溪雪一贯地赖床,大概也是昨晚真的疲累,加之言真动作够轻巧,一直到她将行李箱收好,柏溪雪还没醒。
床上床下依旧散落着衣带和礼裙,昨夜被她解下的那套钻石项链,被言真掷到地毯上,无人捡拾。
言真并不想碰它——叫柏家的保险公司来定损吧。
回Y城的高铁定在今天早上,言真已经准备走了。
她不打算叫醒柏溪雪,言真承认自己还没有笑脸相对的心情。
但现在,确实该将柏溪雪的微信从黑名单放出来了。
虽然,她也不想主动给柏溪雪发消息。
言真站在房间里,静静想了想,低头,将柏溪雪的微信从黑名单拖出来。
然后删掉了。
欲擒故纵才是金丝雀的手段,不是么?
她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从随身的化妆包掏出眼线笔,用嘴利落地咬开笔帽,弯腰俯身。
在柏溪雪的手腕上重新写下了自己的微信号,落款签名。
她自小练过一手好行楷。软尖的眼线液笔,笔锋流利,皓腕上浓黑笔墨风流清晰。
葡币还在钱夹里,她有备无患,出关时换了足额货币,如今果不其然没花完。
不过没关系。
言真眉梢轻挑,将笔一顿,又写下六个字。
——小费,不用找了。
她将那厚厚一叠纸钞抽出来,缓慢地洒到柏溪雪身上。
花花绿绿的纸钞落了满床,她拉行李箱离开,不忘妥帖地将一件西装外套留下。
方便某人要遮去一夜风流痕迹。
走出酒店旋转玻璃门时,刺目的阳光让她眯了一下眼睛。
明明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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