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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迫她二嫁》 60-70(第24/35页)
恐她受凉生病,也不管她是否愿意,抱起她就往偏房里进。
沈沅槿兀自在小几旁坐下,信手翻开那画册来看,将陆镇晾在一边。
她被他关在此间多日,心里有气是应当的,合该冲他发泄出来。
陆镇低头去瞧她手里的画册,轻咳一声缓和沉闷的气氛后,没话找话:“矿石制成的画料暂时还不可归还给沅娘,沅娘若想作画,可用徽墨、花青和胭脂。”
沈沅槿的印象中,陆镇的字虽写得不错,然而于丹青上,似乎并不擅长,起码在她同他相处过的日子里,提笔作画是没有的。
倘若她的推测不假,陆镇能够知晓花青和胭脂可作为画料使用,要么是知识储备足够多,要么就是特意问过喜欢丹青的人。
他大抵,是怕极了她会再次服用朱砂损伤自身。沈沅槿得此消息,越发笃定陆镇对她是动了心的。
她现下要做的,便是佯装渐渐被他打动,假以时日,必能叫陆镇信以为真,放松警惕。
“殿下是怕我会继续服用矿物画料损伤自身?”沈沅槿说话时的面部线条柔和了许多。
陆镇不假思索地点头,大方承认这世上也有他会感觉害怕的事物,“怕,怕沅娘会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更怕你会不惜命。”
“殿下多虑,若非殿下那段时日欲强迫我怀上孩子,我又怎会无端服用丹砂避孕?”沈沅槿如今毫无筹码,能够倚仗的唯有陆镇那点还未转移至她人身上的情意,既是做戏,自然要做得全一些,抬眸去他的眼,状似于心不忍不忍:“只要殿下不再对我行那起子囚禁、强迫的混账事,我亦是惜命之人,断不会再自寻短见。”
强迫她的那三次,他能明显感觉到她对他的抵触和抗拒,哪怕他自己亦毫无头先那几次的舒畅快意,却还是一意孤行地拿她发泄胸中的怒火和情.欲,那时的他同只会发禽遵从本能的野兽无异,当真混账。
她的身子本就瘦弱,必定受得艰难。陆镇追悔不已,再次向她保证:“不会了,从今往后,不会再关着你,也不会强迫你。”
沈沅槿听后一言不发,只那般默声看着他,似在用目光告诉他,相比起苍白虚无的语言,她更想看到他的实际行动。
陆镇很快便读懂她的意思,立时给她正面的回应,“沅娘只需耐心看着就好。夜深了,这画册明日再看不迟,我叫人来服侍你歇下。”
话毕,合上沈沅槿手中画册,命人送水进房,服侍她睡下。
当日夜里,两人分房而睡。
翌日天明,沈沅槿醒转之际,晨光熹微,陆镇早往宫中上朝去了。
至辰正一刻用过早膳,李媪雷打不动地进来伺候沈沅槿服用汤药。
又两刻钟,姜川领着一众婢女浩浩荡荡地往这处来,叩门传话,道是奉殿下之命送来笔墨纸砚、金银首饰、衣裳细软等物。
妆奁中的金钗步摇、玉簪钿头皆是由人精心挑选出来的,无一不是簪尾圆润,若无牛劲,断然刺不进皮肉里。
屋里的木制杯具都换成了金的,架上亦摆满了金银器物摆件,就连脂粉盒都是鎏金嵌珠的,置身房中,目之所及,最不缺的就是金光银光。
岚翠等人布置完毕,去屋外请来姜川复命,姜川打量一圈,叉手向沈沅槿讨话。
“再添置下去,屋里怕是都要成金屋了。”沈沅槿自行铺开宣纸,往砚台里添了水研墨,“你们都退下罢,无需在此伺候笔墨。”
姜川道声是,无声挥手示意屋里的婢女媪妇随他离开。
这日过后,沈沅槿有书画作伴,又可去园子里赏此二花,加之每日服用太医开得调理肝气的方子,心情畅快不少,夜里也能睡得安稳了。
这日,沈沅槿对着一本颇具异域风格的画册陷入沉思,浑然不觉陆镇的到来。
“沅娘在想什么?”陆镇将手搭在她的肩上,俯身凑近她手里的画册,看清其上所绘的飞天神女。
这人走路怎的半点声息也无。
沈沅槿无端叫他唬了一跳,回头照他胸口锤一拳,:“在想殿下往屋里放了真么多金银器具,若换成铜钱,不知要用多少箱子来装。”
她这话说得俏皮,虽不是实话,陆镇听了亦觉高兴,当下没再追问,大掌盖住画册上的图画,托起她的下颌吻她的唇,与她交吻。
吻了许久,两个人的脸皆是绯红的,陆镇抚上她的耳朵,呼吸尚有些乱,“明日去见的人,是我的外婆,安顺侯府的太夫人。”
嫁与陆昀的那三年里,沈沅槿因顶着临淄郡王妃的头衔,不可避免要参加各种宴会,曾在卢老夫人的花甲寿宴上得见过她一回,如今两年过去,再次见她,竟是要以陆镇“外室”的身份。
沈沅槿心中百感交集,沉默着不说话,陆镇见她如此,便陪她静坐,看书打发时间。
转瞬过了一更天,陆镇在她屋里洗漱宽衣,趁势留下过夜,极规矩地拥着她入睡。
卯正未至,月沉星落,天色将明。
陆镇晨起练功,约莫半个时辰后,金鸡报晓,他方止住拳脚,进到屋里,岚翠正服侍沈沅槿起身。
陆镇帮着参谋她今日的装束,生忍到岚翠和琼芳替她束好发,退出房去,他才得以解去黏人的里衣擦身,换上一身新的。
安顺侯府所在的太平坊距崇仁坊足有三刻钟的车程,沈沅槿用过汤药后已是辰正二刻,加上步行和乘撵的时间,最终在近巳正的时候见到卢老夫人。
“太夫人安。”沈沅槿朝着上座处年过花甲的卢老夫人叉手施礼,礼貌问好。
卢老夫人上下打量她一番,只觉她有几分面善,像是从前见过,又想她也姓沈,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沈丽妃的一张脸来。
沈丽妃已有一个内侄女曾嫁与临淄郡王为妻,莫不成她还能有两个内侄女?卢老夫人不动声色地敛了敛目,旋即拍拍身侧空出的坐垫,示意她往自己身边坐下,“好孩子,坐过来些,让老身仔细看看你。”
卢老夫人面上含笑,慈眉善目,说话的语气亦是温和,一派平易近人之态,况她又是长辈,沈沅槿少不得依言照做,往她身边坐下。
婢女进前添上热茶,先捧一盏送至陆镇面前,再是奉与沈沅槿。
沈沅槿双手接过,微微一笑以示谢意。
卢老夫人留心观察着她的言行举止,见她仪态端庄,落落大方,颇具贵女风范,便又笑了笑,“老身听大郎提起过你,不知沈娘子在家中行几,是否是长安人氏?”
陆镇竟未告知卢老夫人她的身份么?想来也是,她曾是他的侄媳,他需得厚颜无耻到何种程度,才能坦然地告知卢老夫人知晓,他强夺了侄子的新妇。
沈沅槿瞥一眼端坐于她二人对面的陆镇,瞧不出他有半分慌乱或是窘迫,若非是在佯装不在意,那么便是果真不知廉耻至极。
她此生扯过的慌大多都用在了陆镇身上,面对卢老夫人的问询,真正该感到羞愧的是陆镇,而非是她,遂从容不迫地将自己的真实身份据实相告:“两年前太夫人六十大寿的宴会上,儿曾见过太夫人。太夫人深居简出,许是不认得儿,儿出自汴州沈氏,家中行二,并非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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