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她二嫁: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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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沅槿嫌他宝气,他纵有钱全都买下来,她还没处放那么多绒花呢。“我选几朵就好。”

    说完,回忆辞楹和萦尘日里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裙,替她二人各选两朵,再是她自己和宅内帮工的那两位女郎的。

    一番挑选下来,摊主那处也算出了价钱,装好绒花,报给陆镇一个数字。

    陆镇不但爽快,且还十分大方,直接从钱袋里取出一两银子,告知对方不用找。

    一两银子足够再买下很多朵绒花了,摊主过意不过,又塞给沈沅槿几朵,另外寻来一朵妃色荷花式样的绒花,“这朵花的颜色称娘子裙衫的颜色,郎君何妨为娘子簪上一朵。”

    陆镇抬手接过,耐心地在沈沅槿的发髻上比划一阵,斜簪在步摇的对侧,由衷赞她道:“这花的颜色衬你的皮肤和气质,好看。”

    “大郎”这样的称呼略显亲近了些,沈沅槿怪不习惯的,索性只与人说了简短的“谢谢”二字。

    陆镇不稀罕旁人谢他,可当这个字从沈沅槿口中道出,还竟是生出些纠结来,既盼望她能看见自己待她的好,又不希望她对自己太客气。

    若是她能再亲近他一些就好了。

    陆镇暗暗地想,主动去替那包绒花,另只手重又去握她的手。

    沈沅槿一手被他牵着,一手攥着小瓷兔,又行数百步,被一座可观看皮影戏和傀儡戏的茶楼吸引,不自觉地放缓步子。

    “娘子想进去看看?”陆镇为讨好她,主动发问。

    “嗯。”再次被他猜中心思,沈沅槿声如蚊蝇地答了话。

    陆镇牵她的手就往里进,张嘴就占她的便宜,“想看便看,你家男人有的是钱。”

    “你,”沈沅槿有些气结,“你不是……”

    沈沅槿否认的话语还未道出,便有伙计将人往里请,询问他二人要看皮影戏还是傀儡戏。

    陆镇扭头看向沈沅槿,示意她来决定,沈沅槿没再纠结于他的那句戏言,答话:“皮影戏罢。”

    “皮影戏左边请。”

    他二人来得晚,前面的位置早叫人坐了,幸而今夜的第三场戏才开场不多时,沈沅槿接着往下看了小半刻钟,也能摸透开场剧情。

    故事讲得是前朝时的一位进士迎娶了青梅竹马的表妹王珍娘,后珍娘家道中落,又只生了个女儿,进士的耶娘处处瞧珍娘不顺眼,缕缕兴风生事,那进士非但不从中调和,一味愚孝和稀泥,反责怪珍娘不识大体,珍娘不堪忍受,负气回到娘家,进士的阿耶便欲挑唆进士另娶于他前途有益的官宦人家之女,那进士良心倒还有些良心,并未听从;似这般又过得三年五载,真娘的阿弟从军立下军功,重振门楣,进士的耶娘寻上门去“真诚道歉”,惊讶地发现珍娘诞下的男婴已快五岁,一家人从此重归旧好。

    沈沅槿很不喜欢这个结局,散场过后,没有片刻的停留,拧眉走出茶楼。

    “娘子何故眉头紧皱,王生与珍娘破镜重圆,得意白首,岂非美事一桩?”陆镇观她面色不佳,心中不解。

    沈沅槿没有正面回答,语气中带着情绪:“碎掉的镜子,便是勉强修复,又焉能恢复如初?其上的裂痕,条条道道,都是不可抹去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王生若是真心爱重珍娘,又怎会舍得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耶娘欺凌于她?在我看来,他口中对珍娘的情与爱,不过是自我感动、沽名钓誉罢了,当真虚伪。”

    陆镇听了她的长篇大论,心中越发看不透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位女郎,缘何会有这般多离经叛道的想法;千百年来,女子从来都是出嫁当从夫,当贤良淑德,当懂进退识大体,岂可一味使小性子,只顾自己。

    “王生的耶娘固然有错,可……”陆镇一语未完,沈沅槿便出言打断他的话,“殿下想说珍娘也有错处对不对?错在不该有违抗夫君和公婆的想法,错在不该有自己的思想,错在不该拿自己当一个独立的人看对吗?”

    他才说了半句话,她怎的就突然发作,说起话来夹枪带棒的。陆镇没把她的胡话听进心里,不欲同她就此事闹不愉快,话锋一转,“出来许久,不若去樊楼吃些东西可好?”

    她刚才在对牛弹琴些什么。沈沅槿气也被他气饱了,自嘲地轻笑一声,面无表情地道:“天色不早,再往樊楼里去,夜该深了。”

    沈沅槿说话间,随着人流徐行至茶楼外,忽被一辆马车吸引目光,只因那帘子掀起的一角后,现出一张让她颇感熟悉的脸。

    男郎堪堪对着奔来车前的女郎说了一句简短的话,很快落下帘子。

    单从五官上来看,很像魏凛,不可排除是那人长得像他,抑或是她看错了。

    沈沅槿暂时还得不出答案,但她可以肯定的是,那珠圆玉润的女郎必然不是陆昭。

    马车离开以后,沈沅槿还是楞楞看着那处。陆镇猜测她应该也看到了,没有多言。

    沈沅槿忆起陆昭常在她耳边提及魏凛的耐心细致,一时间也不大相信他会明目张胆地来接外室;况且,一夜未归,他又该如何向陆昭解释?

    但愿是她看错了吧。沈沅槿自我安慰着,漫无目的地被陆镇牵着原路返回。

    才刚走了小半刻钟,沈沅槿的脚后跟隐隐透出些不适感来,又行一会儿,那痛感不断加重,不禁减缓速度。

    陆镇像是忽然开了窍,主动迎合她的步伐,强迫自己走得再慢点,关切问道:“娘子可是走累了?”

    沈沅槿摇头,“这鞋是新制的,才穿了两日,想是今天走得太久,有些磨到脚跟了。”

    “娘子将腿抬起些。”陆镇发话间,竟是朝她单膝蹲下,动作轻柔地将她抬高的那条腿上的绣鞋稍稍拉下一些,而后起身张开双臂,打横抱她入怀。

    他的步子落得虽稳,终究还是不可避免地略有颠簸。那绣鞋挂在脚上轻轻晃动,无端叫人联想到某些情景。

    陆镇滚动喉结吞咽唾沫,那股自下马后就潜藏在体内的邪火再次被勾了起来。

    第46章 心痒难耐地缩短与她的距离

    想吻她, 想要她,想与她做尽亲密的事。然,他若真的那样做了, 待从泉州回来后,他便再无理由去寻她。

    陆镇内心万分煎熬,浑身上下亦是燥热难耐,某一瞬, 他想起那日在太极殿里,陆渊同他提起过的那根刺,忽然很想抛却理智, 当一个言而无信的混账。

    清醒克制, 何尝不是一种自苦。凭他的权势地位, 想要留住一个女郎在身边又有何难?他既占了她的身子多回,早已是她的男人,唯有迎她进东宫, 方是对她负责

    可偏偏,她不要他负责,不愿做他的良娣;正三品良娣的位份未能入她的眼, 多得是出身名门的女郎愿意争上一争,他又何必自甘堕落,巴巴去贴她的冷脸。

    抽丝剥茧, 终是理智占据上风,陆镇堪堪压下想当混账的心思,但却压不下煺间的那股邪火。

    那火蔓延至别处,烧得陆镇周身越发燥热,  那些升腾而起的热气隔着衣料传到沈沅槿的肌肤上,立时让她浑身为止一颤, 脊背发麻,原本沉静的神情变得防备起来。

    这是外头,沈沅槿唯恐他会若兽.性大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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