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朝汐: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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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子,山高路远,日子舒展痛快;在京城院落里对坐饮酪,风暖花香,日子同样?愉悦痛快。

    柔白的指尖攥紧衣袖,她含糊地唤了声,“三兄……”

    “嗯?”面前?的人倾身下?来,侧耳听她说?话,右手边的莫闻铮急得大喊,“郎君,莫动!”

    阮朝汐已经听不清莫闻铮在喊什么了。她困倦地阖着眼?,含含糊糊又道了句,“三兄,都过去了。”

    清浅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缓悠长。

    荀玄微的目光久久地落在恬静的面容上。

    他此刻的神色难以形容。看似并?无什么异常,却又仿佛海底急速掀起漩涡,只余表面平静。莫闻铮只看了一眼?便迅速低头。

    院落里安静良久,他动作极轻地抽出左手大袖,替她拂去发间落下?的花瓣。

    ——

    阮朝汐昨夜累狠了,沉睡不知年日,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一条细缝。她居然?又枕在他膝上了。

    乌发柔滑垂落,手指在她发间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理着,偶尔有拂乱的发丝,被?动作极轻地捋去耳后。

    有什么痒痒的东西拂过她的唇。

    过于轻了,或许是一瓣落下?的花瓣,或许是拂过唇角的布料。或许是一只淘气的蚂蚁……?

    阮朝汐倏然?睁开了眼?。

    面前?的人未想到她猛地睁眼?,对视一眼?,就想若无其事坐回原处。

    但眼?前?人影闪动,她在看清之?前?,本能地抬手一攥,柔滑的衣襟布料被?她紧紧攥在手里。

    荀玄微:“……”

    衣袖被?手肘枕着,衣襟被?她的手攥着,右手搁在长案上,只余个左手能动弹。他哑然?坐在原处不动。

    莫闻铮已经退走?了,院门虚掩,庭院里没有旁人。

    她枕着他的衣袖沉睡,他的左手掂着一瓣粉色花瓣。原来刚才确实有一瓣花飘到到她唇上,被?他掂走?了。

    只是他掂走?了花瓣,却并?未起身。就着俯身的姿势,打量着她的睡容,若她未醒转,或许他就会一直这样?看下?去。

    他们?的距离过近了。她一抬头,视线里出现近处的薄唇。

    形状优美的唇开合着,带着几?分无奈语气,正和她说?,“睡迷糊了?把手松一松。“

    她至今还攥着他衣襟不放。

    她当然?可以轻易松手,但不知怎么的,她的目光又落在近处弧度优美的薄唇上。

    呼吸彼此相闻,实在是太近了。

    她的心里忽然?升腾起一个古怪的念头。

    如果?她再凑近过去,他是会避开——还是会闭上眼??

    阮朝汐凝视得太久了。凝视的动作本身就是暗示,她自己察觉不妥,攥着他的衣襟的手缓缓松开。

    衣襟放开了,他却未往后退。

    幽深的眸光里掀起旋涡,千尺深潭动荡不休。

    他的目光也落在面前?柔软粉色的菱唇上,他清晰地记得一小截殷红柔软的舌尖——

    院门就在这时被?砰砰砰地敲响了。

    “九娘!”李奕臣在门外大大咧咧地叩门环,“从早上等到中午,还未起身?说?好的桃林还去不去了?给个准话。”

    院里两人同时闪电般往后徹身。

    阮朝汐清了清嗓子,隔着墙回一句,“去!”

    虚掩的木门被?一把推开,李奕臣大步进来,“天边起了浓云,我?看下?午要落雨。披风带上,我?们?赶紧走?——”

    眼?前?的景象叫他一怔,下?半截话吞了回去,他纳闷地过去行礼,“——郎君也在?”

    阮朝汐抱着隐囊侧倚在花架下?,荀玄微端正坐在长案边。

    他的右手搁在案上,左手举起瓷盅,放冷的半盅酪浆一饮而尽,声线淡淡,“我?在。”

    第94章 第 94 章

    悬山巷又来了趟马车, 这回送来几卷要紧急务,霍清川贴上了代表‘一等紧要’的红色签头,直送到荀玄微面前。

    荀玄微起身告辞。走?过李奕臣身侧时, 又淡淡看他一眼。

    阮朝汐把人送出院门?,自己出西边角门?登车。李奕臣路上纳闷地和她?嘀咕, “郎君在?家中休养,怎的看起来心?情不大好?刚才看我那眼神……”

    阮朝汐不想说话。

    抬头看看天色, 把话题扯开了。“不是说要赶紧走??现在?就?去。”

    马车出了青台巷, 直奔桃林方向。

    她?今天出来得晚了, 天边的云层遮掩了阳光, 看着确实是要落雨的模样。若下午落了雨,天色黑沉不利查看, 桃林之事又要耽搁一日。

    她?们这些日子?四处查访, 郗氏旧日的田亩山头被京城的新贵门?第瓜分殆尽, 再无寸土姓郗。

    陆适之和姜芝两个出面, 寻了几家看管田亩的管头, 只说是豫州来的寒门?, 愿出绢帛买一小?块地、给郗氏旧人立衣冠冢。

    没想到就?连掌管田亩农务的大管事的面都见不着,无一例外都是下仆出面,倨傲几句话把他们回绝了。

    衣冠冢建在?郗氏旧地的可能几乎断绝, 想来想去,竟然?只有十亩桃林,还算是郗氏旧地。

    天边浓云卷起了大风,阮朝汐头戴幕篱,披着薄披风踏入桃林深处。

    桃林里?游人众多, 设置衣冠冢最怕被人瞧在?眼里?,起了坏心?思, 故意?掘了去。又怕设置在?道旁,人来人往地在?坟头踩踏,令逝者不安。

    天色随时要落雨,马车停在?东边林外,催促她?快去快回。阮朝汐袖里?揣一把匕首,熟练地往桃林南边的山坡上走?,袅娜身形很快隐匿在?密林高处。

    她?越走?越僻静,草丛间游人踩出的小?径逐渐消失,荒山野林常见的藤萝枝蔓逐渐出现面前。

    她?抬手扯掉一截挡路枝蔓,往野草蔓延的小?山坡上攀。

    一阵奇异的响动就?在?这时传入耳际。

    骨碌碌——

    什么东西从小?山坡上滚落,滚过她?脚边,撞到凸出的青石,叮一声?停下了。

    阮朝汐诧异地望去。

    温润的色泽映入眼帘,从山坡上滚落的竟然?是一支玉簪。

    她?俯身捡拾起玉簪。原本是支成色极好的白玉簪,雕工也精细,簪头雕刻一支栩栩如生的梅花,可惜被撞裂了。

    附近有人,她?迅速戴起幕篱。

    “何人落了玉簪?”簪子?托在?手掌上,她?仰头打量。

    小?山坡高处似乎站了个人,即将落雨的天色昏暗,那人又站在?背光处,她?隔着一道幕篱看不清面孔。

    “可是足下的玉簪?”她?冲着高处把玉簪托举展示,“可惜摔裂了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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