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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月明朝汐》 30-40(第19/20页)
留你?了,相逢有期。”
双方在车队护卫的空地?中央行礼告辞时,阮朝汐在车里站起?身。
白蝉惊问?,“十二娘要做什?么?郎君吩咐了,好好坐在车里,不要出去。”
“不下车。”阮朝汐果然并?未下车,抬高嗓音唤道,“长?兄。”
匆忙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片刻后,车帘被?人猛地?掀开,阮荻震惊的面容出现在车外。
“十二娘!刚才听着声音就像是你?。你?怎么坐在这辆车里,荀郎说这几车都是野味……”阮荻嘶了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惊疑回身看了眼?不远处的荀玄微。
时机紧迫,阮朝汐不想再计较什?么‘野味’之类的话头了,难得见一次长?兄,她只想当面道个?谢。
“我马上就走。”阮朝汐歪了下头,露出头上簪的兔儿玉簪,“多谢长?兄的及笄之礼,我很喜欢。”
阮荻绷紧的神色舒缓下来,在火把亮光下打?量她乌黑发间?的玉簪,目光里带了赞赏笑意,
“我就知道定然适合你?。不枉我花了大力气搜罗来。”
阮朝汐抿着嘴,冲他笑了笑。
她刚才在车里小睡,玉簪有点歪斜,阮荻怜爱地?替她扶了下簪子,叮嘱说,“历阳城里有那位凶神在,我也不好留你?。还好你?在车里未现身,原路快快回去。”
“长?兄在城内也小心,出行多带部曲。”阮朝汐放下了车帘。
马车后方的官道边,荀玄微停下即将?登车的动作,远远地?盯着这边兄妹言笑和睦的场景。
第40章 第 40 章
阮荻送出了几里地, 依依惜别,正要回程时,忽然想起了什么?, 又转回来特意嘱咐。
“刚才城外的那道圣旨,你可听清了?最近多事之?秋, 只怕会有乱事。等荀郎送你回去云间坞,你就留在坞里, 近期莫出坞壁一步。”
阮朝汐点头应下。
夜色里, 两辆牛车混在荀氏车队里, 连夜翻山越岭, 逐渐远离历阳城。
车顶逐渐响起了雨声。山间淅淅沥沥,下起了夜雨。
或许是下午睡了一觉的缘故, 阮朝汐直到深夜也?毫无睡意。白蝉已经?撑不住合衣睡下了, 沙沙击打车顶的雨声里, 昏黄蜡烛灯火如豆。
前方?车辕坐处传来了姜芝的声音, 他在和陆适之?低声议论。
“这条路不对。如果回返云间坞的话, 应该从?刚才那条三岔路口往西边走?。现在怎么?往东走?了?”
“别惊动阿般, 我去问问。”陆适之?跳下车,脚步匆匆远去了。
人不多时便回来,急促地唤姜芝, “燕三兄说车队往荀氏壁去。”
姜芝打了个喷嚏,声音闷闷地说,“不好?,郎君不放我们回去。今日之?事不会善了了。”
他以为阮朝汐睡着了,并未刻意压低嗓音, 在滚轮行进声响里听得清楚。
“这次运气不好?,直接撞在郎君的手里, 早上我见?郎君的眼?神就知道事不好?……等明日进了荀氏壁,我们要不要劝阿般去主动请罪?”
阮朝汐心里一沉,坐起了身。
“她请什么?罪?”陆适之?的声音说,“你觉得阿般的性子像是会自?己偷跑去历阳城玩的?多半是七娘想去,求到她跟前。这里没外人,我跟你小子说句实话,若不是撞到郎君车队,我们无声无息在城外转一圈,早回去坞壁了,什么?事也?不会有。”
“但现在就是撞上了。” 姜芝的声音说,“我也?跟你小子说句实话,就算绕城一圈安然无恙回去,被郎君知道了,阿般还是得挨罚。罚的是什么??四个字,自?作主张。”
身下的牛车忽然一晃,车驾缓缓停下。
燕斩辰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夜雨山路难行,郎君下令,就地扎营,在野外过夜。明日清晨日出后再赶路。”
有一道脚步声走?近,车壁被人从?外头敲响。
“十二娘可睡下了?”
阮朝汐掀起了帘子,“何事?”
周围点起了驱逐野兽的火把。腾跃火光里,视野里出现一个眼?熟的黑檀木长盒,由?徐幼棠双手捧着递过来。
“郎君嘱托,将这个木盒交给十二娘。”不等阮朝汐开口说话,已经?直接将盒盖打开。
里面果然安静躺着一支晶莹剔透的玉簪。
最上等的和田玉,玉色通透如水,簪头雕刻了十二只活灵活现的兔儿。正是早些时候被她当面拒绝的那支及笄礼物。
“郎君的原话,送出的赠礼没有收回的道理。十二娘若喜欢便留着。若不喜欢,扔了,砸了,随便十二娘处置。”
活灵活现的兔儿玉簪杵在面前,阮朝汐愕然扶坐在车门边,几乎难以相信通传的是荀玄微的原话。
檀木匣往她面前催促地伸了伸。
徐幼棠站在车边,摆出不得准信不肯走?的架势,“请十二娘处置。”
阮朝汐烦恼地盯着玉簪。
这还是头一次她赌气不肯收礼,却被硬送了来。
精心准备的玉簪,毕竟是一份馈赠心意,怎么?可能扔了,砸了。
但叫她若无其事地收下戴起,她心里有疙瘩。
这么?多年?了,一次次地盼望和失望,她积攒的情绪太多了。
她的目光落在长木盒里的玉簪上,许久没动静。旁边的白蝉早已被惊醒,焦急地低声催促,“十二娘!”
眼?角传来火把晃动的亮光。阮朝汐抬眼?望去。
车队围拢成?护卫阵型,数十辆大车把载人的马车和牛车团团围在中?央,披甲部曲在周围来来去去。她的牛车距离荀玄微的马车并不很远。
车里映出烛光,熟悉的颀长侧影在伏案书写什么?。
五年?时光如流水,一千多个漫长日子过去,她已经?和五年?前大不同了,他却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
在她的心里,似他这般清雅出尘的人,就该以文人的手执笔握卷,就该身处于现在这样的平静场景里。
而不该是入夜后的历阳城门下,手执黄书圣旨,言语暗藏玄机,陷入一场不见?血的尖锐交锋。
这漫长的五年?,她在坞壁默念着‘骗人’,心情低落地听着每一年?的新年?爆竹声。
杨先生是她亲近的长辈,见?她每年?过年?时都郁郁不乐,坞里种种新年?欢庆盛事,新衣,美酒,饴糖,爆竹笑闹,其他童子人人欣喜雀跃,独她不能开怀。
杨斐看破几分她心情低落的缘由?,委婉劝她,郎君虽然人不能回来,但心里记挂她。阿般,你看,郎君从?京城给你送来了如此厚重的年?礼。承载着厚重心意哪。
年?年?从?京城送来的年?礼确实分量不少?,起先堆在西苑库房里,日积月累,她一个人名下的物件积满了大半个库房,后来实在装不下,又单独给她一个库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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