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老实但万人迷[快穿]: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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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去敲医馆的木门。

    这牌子真的管用。

    方才宋厌驾着马车掉头退走,好几拨衙役凶神恶煞高声呼喝着拦上来,一见腰牌就神情大变,前倨后恭地开路。

    如今医馆的人也是,宋厌把门敲得震天响,里头的人揉着眼睛打哈欠出来,见是个散了半边头发的小屁孩大半夜玩命敲门,衣裳又只是寻常布料,一眼就不是高门显贵。

    被吵醒的账房瞬时恼火到不行:“哪来的小崽子!半夜不开张,天亮了再来!滚滚……”

    呵斥到一半。

    见了宋厌举高的牌子,账房用力揉了揉眼睛,脸色就瞬间变了:“黜、黜陟使大人?快——快请进!这就备茶……”

    “不用了。”褚宴迈进门,“叫大夫来,不要喧哗。”

    账房连忙闭严了嘴,不敢再高声招呼,只是飞跑去扯坐堂大夫与药师,学徒也个个踹起来,规规矩矩在下面侍奉。

    宋汝瓷被轻轻放在檀香木榻上。

    油灯之下,衣袍散落,乌顺发丝也散落一榻。

    衣物里裹着的雪白人影叫人看了心里发惊,褚宴一手垫着他的头颈,坐在榻边。

    宋汝瓷受了褚宴的先天精气,气色总比之前仿佛落花般好了许多,只是依旧在高热里昏沉,醒不过来气息微弱,被褚宴稍稍捻住下颌,口唇微张,给大夫望闻问切。

    宋厌缩在榻下,死死咬着唇,眼眶通红,盯着那只柔软苍白的手。

    曾经轻轻揉他头发的手,如今指尖泛着某种雪青……苍白手指松软微蜷,任凭摆弄,别说翻转过来诊脉,直到银针刺入指尖才微弱颤了颤。

    浓深翦密的睫毛也颤了颤。

    那片不见血色的秀丽眉心微蹙,霜白嘴唇抿着,不肯呼痛,苍白柔软的颈子仿佛垂死的鹤。

    医师被这一大一小牢牢盯着,含在喉咙里的心脏也跟着颤了颤,战战兢兢,拔了银针,拭去那一点渗出的殷红血珠。

    “这位……这位大人。”医师反复斟酌着,低声说,“身子太弱,这几日太劳累了,又动了真气,就起了病。”

    “幸而救治及时!还不算,不算沉疴。”

    眼看扎在身上的眼神变得凌厉,医师又连忙补了一句:“醒不过来,是强压淤血堵了心窍,咳出来就好了。”

    说完这话,医师就麻溜地起身退出,相信那位黜陟使大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下头侍奉的制药师父和学徒,也都一口气拽走,只管去碾磨药粉、煎煮汤药,忙得脚不沾地。

    至于蹲在墙角一脸犯倔宁死不肯走的宋厌……褚宴沉默着,与他对视了一阵。

    算了。

    黜陟使也没有保证幼年罪奴心理健康的义务。

    褚宴没工夫管他,轻轻揽起宋汝瓷的上身,让人靠在自己的肩头,手掌贴上后心,寸劲吞吐。

    单薄到仿佛被削断翅翼的蝴蝶骨震颤,霜白口唇里溢出血线,无意识呛咳,血沫涌出,额发被细汗沾湿。

    宋厌急红了眼睛,被那片血刺得跳起来,要扑到榻边。

    刚抬腿就被定身诀定住。

    褚宴托着宋汝瓷的头颈,覆上昏沉里还在抿紧吞咽的口唇,吮出更多咳不动的淤血,吐在一旁的陶盂里。

    宋厌瞪圆了本来急红的眼睛。

    系统:「…………」

    唉。

    系统及时冲过去,狠了狠心,抡起数据擀面杖敲晕了幼年主角,又洒了点做梦药粉。

    褚宴听见动静,向那边扫了一眼。

    见宋厌老老实实睡着了,黜陟使也就解了定身术,将披风抛过去,将蜷缩的幼童从头到脚盖住。

    ……

    室内烛火静下来。

    褚宴抬手,解开微微松散的衣襟,力道轻柔小心,剥出泛着淤青淡紫的雪白胸膛。

    “怎么病成这样。”灯下人影低声说,“不是来休养的吗?”

    他收拢手臂,捧着仿佛一折就断的脊背,力道轻柔地哄开紧咬的牙关,碰着唇齿吸吮。

    昏迷中的雪色身影醒不过来,睫毛吃力震颤,喉咙动了动,无意识抿着唇,仍要将血咽回。

    宋氏的家主没学过示弱,获罪、流放、带子拜师,脊背都是直的。

    褚宴错过了这一段,他修刑名六术闭关三年,出来已经天翻地覆,一路由京城赶去弱水河谷,才知人又来了天衍山。

    “听话。”褚宴温声哄,“把血吐出来,病就好了。”

    血和眼泪一样,强行咽下去,淤积得多了、久了,就是会伤身伤心的。

    不让一个人把血吞回去,办法其实很多,不那么温柔的有,黜陟使知道不下一万种……温柔些的就得费功夫。

    褚宴先用烈酒漱了口,又漱过清水、含了口蜜,捧着单薄肩背,袍袖将人整个遮住,舌尖慢慢搅着软舌,细致碾过高烧里仍渗着寒气的口腔。

    敏感纯净的司星郎从不懂这个,喉咙里微微呜咽了下。

    温热粗糙的指腹绕着脆弱喉核缓慢地弄,画圈,打转,力道很轻柔温存,引得怀中身体一阵一阵微微发颤,更多发乌的淤血从喉中涌出。

    褚宴吮净淤血,掌心轻轻拍抚宋汝瓷的脊背,抚摸头发和后颈,不停安抚和哄慰。

    这样哄了一会儿,单薄人影颤了颤,忽然被褚宴右手蓄力在后心一拍,蓦地呛出一大片怵目乌血、几个半凝的暗红血块。

    呛出这些血,被褚宴抱在怀中的人也没了动静,头颈垂落,腰身柔软塌陷。散落的衣襟遮不住苍白胸肩,绵软双臂被拢在掌心,仿佛一具断了线的冰肌玉偶。

    褚宴替他擦拭血迹,哺喂一点化了丹药的蜜水,温热掌根覆着冰手的苍白心口,细致地慢慢按揉。

    仿佛幽暗烛火、随时都会熄灭的微弱呼吸,却也终于重新顺畅。

    翦密睫毛翕动几次,慢慢掀开。

    “醒了?”褚宴抚了抚他的鬓角,帮他擦拭嘴唇,低声问,“还难受么?”

    宋汝瓷望着他,霜蓝色的眼睛视线很柔软,很亲近,但懵懂茫然,只是什么话也不说地安静望着他。

    系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因为这是兼职,宋汝瓷带的数据相当少,偏偏宋雪襟的设定里,“记忆”也是会流逝、会被星力日复一日蚕食的。

    历代星官,夜夜仰望星辰,记录推演,也是人间献与星辰的祭品。

    星霜之力日夜冲刷身体,骨骼玉化,皮肤彻底失去血色,眼瞳也化为星霜,再过一年,连头发也会变成银白。

    在这个过程里,记忆会淡化,连意识也会消散,最终不饮不食、不悲不喜,赤足走过千阶登上观星阁,跪坐在满天星辰下,再也不动。

    司星郎就凝成供奉星辰的玉偶。

    宋家已有十一尊这样的玉偶。

    世世代代,宋家的星官从未活过三十岁。

    宋雪襟如今已不记得京中的事,他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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