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老实但万人迷[快穿]: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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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叫人挪不开眼的红, 点梅似的薄红,一直浸到苍白颧骨。

    漂亮。

    血盟中多少红颜, 没有这样的, 这张脸美得惊心,更叫人回不过神的, 是那双眼睛……那片柔和却凛冽的眉眼。

    眼角柔软的细褶里,那颗红得灼目的朱砂痣, 烫得视线不自觉收缩。

    不见血色的唇微抿着。

    ……

    宋雪襟指尖捻着碎瓷, 弯曲的左臂抵着桌檐, 整个人罩在厚重披风里, 帷帽薄纱也落下, 又掩得密不透风, 只剩下那一点雪白碎瓷的寒芒。

    夜无咎那点墨色灵力啪地消散。

    生怕不干净, 还抓起裴照的袖子, 把手指翻来覆去往上面抹了好几下。

    裴照:「……」

    「完了。」

    夜无咎传音入密:「完了完了,我闯祸了, 老裴, 快把你剑鞘借我,你说我现在过去跪下还来得及吗?」

    裴照被他抽走了师祖赐的九幽雷鸣剑, 错愕转头,瞪圆了眼睛匆忙抢回。

    夜无咎倒也不在乎,还在团团转着念叨:「还是他会更喜欢我把那个瓷片变成金的……」

    裴照更匪夷所思,眼看夜无咎居然就要过去, 伸手扯住夜无咎的袖子。

    「无咎兄。」裴照不解,「你患了失心疯?」

    虽说对凡人出手不应当,但夜无咎归根结底,也只不过是想要绊那幼童一跤,这本是仙家常用来试炼心性的法子,并非当真想要伤什么人。

    就算这对父子不懂,又不便泄露太多天机,最多也就是自认失礼冒昧,作个揖赔个礼也就行了。

    何至于不顾颜面过去跪下?

    更何况这对父子身上怎么看都秘密颇多,究竟是人是妖都还尚未定论——裴照尚要宽慰他,夜无咎已经匆匆奔了过去:「你懂什么,赔礼就得趁热,再磨蹭就来不及了……」

    夜无咎的动作的确快。

    连还在举着大喇叭警惕偷听的系统都没反应过来,宋汝瓷手里的那片碎瓷,就变成了纯金的。

    系统:「!」

    系统:「!!!」

    小黑影子窜上去咬了一口,能看见数据牙印,敲了敲,声音闷,扛着磁铁吸了半天,掰下一小块拿火烧了烧。

    确认没问题。

    真金子!

    这血盟少主竟然还会点石成金术!系统立刻打起精神,趁着夜无咎施展法术那墨光尚未熄灭,在他们的包袱里翻出竹签、稻草、擀面杖,挨个抓紧时间往上怼。

    夜无咎倒是没心思留意这些。

    他站定,瞄着宋雪襟的神色,偏偏隔着帷帽看不透,倒像往心窝上洒了一窝蚂蚁。

    又痒又心虚。

    “在下……夜无咎,裴照的朋友。”

    夜无咎一揖到底:“方才,方才冒犯了,仙子莫怪。”

    他从袖子里摸出一枚玉葫芦,端正放在桌上,绞尽脑汁学着裴照那种口气:“这是赔礼,万望收下。”

    玉葫芦通体润泽晶莹剔透,不大,恰好能捏在掌心,里面哗啦啦作响,全是些滋养灵力、对凡人也有好处的小丹丸。

    夜无咎长在血盟,三教九流本就什么人都有,轻浮孟浪些,自己人是不会当真的,嬉皮笑脸玩笑一番就过去了。

    但宋雪襟显然不是这种人。

    这世上,就是有些人,受的是端方君子教诲,养在清净之地。

    如果是对这样的清净人物,有些玩笑,自然就是开不得的。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正是这般道理。

    夜无咎过去见得那些拿腔拿调的做派,要么装腔作势、要么自视清高,心里多少有些不以为然。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这一双眼睛,心说原来那些都是真的,真有这样的山巅白雪、皎皎如月。

    ……真有仙子。

    血盟山庄本就不自诩正道,行事从来随心所欲,除了钱别的都不要紧。

    夜无咎也没那么多忌讳,把顺走的雷鸣剑剑鞘“当啷”往地上一扔,说了声告罪,一撩衣摆就要跪下认错。

    刚弯腰,膝盖弯到一半,就被那片袍袖中探出的手轻轻扶住。

    四周瞬间有不少贪婪视线扫过来,这手柔软白皙,指尖渗出薄红,腕骨清瘦,苍白胜雪地露出一小截,袍袖向下滑落……真叫人挪不开眼。

    夜无咎皱了皱眉,一拂袖子,这些人瞪大的眼睛瞬时吃痛如同针扎,惊惧着匆忙按住,扭过头不敢再看。

    夜无咎这才稍微满意,回过头时一愣,才察觉到那片遮蔽视线的流转星雾竟也消散了。

    以他的功力,这回隔着面纱,也能看清这双眼睛。

    不再像之前那般凛冽,那种沉静淡去了,倒是有些仙子不谙世事的纯净柔和,似乎微微有些疑惑。

    夜无咎心里一软,取出块牌子,说话声更轻:“这是我血盟的红尘令,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在这里太惹眼了,若是有什么麻烦……”

    话还未说完,察觉到仙子抬头,夜无咎心神流转,探查到那幼童已端着两只碗兴冲冲跑回来,便化作血色暗流顷刻散去。

    只留下最后两句:“有了麻烦,就摔碎令牌。”

    宋雪襟以一杯浊酒谢他。

    这东西过去夜无咎拿来漱口都嫌粗鄙呛喉咙,此刻却只是略一犹豫,杯中酒水一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宋厌跑得有点喘,把两只碗放在桌上,一手一只推向宋汝瓷。

    他的眼睛亮,满是稚气的脸上还要故作冷淡,绷着神色不苟言笑,假装随口说:“喝这个,甜。”

    那双眼睛弯了弯,宋雪襟揉他的脑袋,轻声说:“谢谢你。”

    幼年主角从被揉脑袋那个地方开始发烫,一路红进脖颈再返到耳朵尖。

    宋厌几乎把脸埋进馄饨碗。

    他不知夜无咎的事,浑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宋雪襟终于拿起汤匙,就抿了抿嘴角暗地里高兴,也抄起筷子,大口扒拉起了那碗半凉的馄饨。

    这一顿饭总算吃得满足。

    宋厌吃光了两大碗馄饨,总算填饱了肚子,有系统暗中帮忙,那两个半碗糖水也被喝净。

    一路上,宋厌已经被教了些礼数,不再用袖子抹嘴巴,规规矩矩用布帕擦拭,自己揣好了回去洗。他把自己收拾好,又看向宋汝瓷:“你吃饱了吗?”

    这副尽力沉稳的做派,最多有一、两分像宋汝瓷,剩下还是难驯的倔强野性,讲话听着也难免生硬冥顽。

    但宋汝瓷第一次正经养小孩,很喜欢,眼睛弯起来,轻轻摸他的头发:“嗯。”

    宋厌低声嘟囔着抱怨会弄乱头发,还是不自觉往他身边凑,贴得很近,这个身高刚好,假装没看见低头一拱,脑袋就能挤进宋汝瓷的手心。

    宋厌抱着那两只碗——他真被宋汝瓷教得很规矩,甚至不嫌麻烦地去压了点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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