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的我从未: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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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约向她介绍:“丁香是坦桑尼亚的国花,被称为摇钱树, 所以到处都是, 不过现在这个季节,只有蓝丁香还在开花啦。”

    触目所及之处的房子基本都是由瓦片、石头, 或者茅草盖成的,看起来摇摇欲坠, 随时都会崩塌。

    阿约家已经算是条件比较优越的了, 是用红砖和水泥砌成的砖房, 而且有两层, 虽然老旧, 至少牢固。房梁底下, 一串串的玉米和红辣椒像结彩似地沿墙挂着,很显眼。

    把车停在家门口的院子里,阿约熄了火,兴奋地说:“到啦,下车吧。”

    阿约的父母都是淳朴又真诚的人,一进屋就热情地招待她,又是给她倒茶又是给她搬椅子的,云畔有点不好意思,抱着瓷杯坐下来,连连道谢。

    绿茶很浓,又苦又涩,她一边喝,一边听阿约和父母聊家常,虽然基本听不懂。不过这么久没见,他们肯定有很多话聊。

    傍晚时分,他们围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吃晚饭。

    尽管已经逐渐适应了当地的饮食习惯,当蛇饭端上来的时候,仍然把云畔吓了一跳。

    蒸屉里赫然摆放着一条只去内脏、不去头尾、不剥皮的红色花蛇,底下铺着一层厚厚的玉米谷粉,热气腾腾的,气味虽不难闻,还是让云畔感到轻微的反胃。

    阿约无语道:“妈,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准备这个,别把人家吓着了,再说,她今天身体不舒服,吃不了的。”

    女人闻言,很抱歉地看着她,又用英语向她解释,说在他们这里,红色的蛇象征着幸福圆满,是祝福。说完之后,便把那盘蛇饭端走了。

    院子里搭了一架秋千,是用结实的树藤编成的,吃完饭之后,阿约拉着她荡秋千,说这个秋千是她出国之前给堂妹搭的,她堂妹年纪还小,夏天的时候很喜欢坐在院子里乘凉。

    橙日渐渐坠入地平线,远处的起伏山峦也被晚霞染出红晕,像极了一座座红色的屋顶。阿约有些担忧地问:“你应该没住过这么简陋的房子吧?住得惯吗?”

    云畔笑了,回忆着说:“我以前住过只有十个平房的出租屋,连电视机都没有,浴室里的花洒经常坏,阴天下雨的时候墙壁还会渗水。”

    跟云畔做了两年室友,对于她的家境基本了解,阿约瞪大了双眼,有些不可思议地问:“怎么可能?”紧接着,又天马行空地猜测,“你家之前破产过吗?还是说,你是被迫的?”

    云畔摇摇头,“自愿的,而且我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好。”

    阿约愈加震惊,无法为她的行为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最后也只能感叹,“有钱人的想法大概都比较奇怪吧。”

    虽然已经时隔多年,但是那间出租屋的布局装潢,家具摆设,云畔仍然记得清清楚楚,记得她最爱用的那个缺了角的白瓷水杯;记得浴室里总爱渗水的那面墙;也记得那张稍有动静就会吱呀作响的单人床。

    同时,她记得周唯璨总是提醒她不要用那个缺角的水杯喝水;记得周唯璨买了一大堆工具材料回来,自己动手做了墙壁的防水层;也记得周唯璨像逗猫似的逗她,说声音再大点就听不到床响了。

    她是一个记性很好的人。

    所以她什么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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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一早,吃过早饭之后,云畔就拿出手机,准备订明天回国的机票。

    阿约正照着镜子编麻花辫,不舍道:“这么快就要回去啊?本来还想留你多住几天呢,毕竟以后要见面也不容易了。”

    云畔笑了笑:“以后你可以来中国玩。”

    “好啊,”阿约兴冲冲地点头,“我一直很想去北京看看呢,听说那里可繁华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有。”

    下午三点左右,阿约帮忙去学校接堂妹回家,云畔陪她一起出门。

    中间依然有段山路,道路两侧偶尔会看到几只把脑袋靠在树枝上假寐的长颈鹿,窗外的世界与她擦肩而过,头顶就是海水般的湛蓝色天空,近得仿佛伸手就能抓住云。是高楼矗立的城市里不可能看见的风景。

    那家小学位于莫希市周边的一个小镇上,半个小时后,他们抵达校门口。

    褐红色泥土砌成的墙壁,一扇被凿出洞的黑色木板门,以及用红漆喷出来的“Hai Primary School”,共同组成了这所小学的面貌。

    今天的最高气温有三十多度,抬起头看一眼都会被日光灼伤。

    云畔的白色连衣裙外面罩着薄薄的防晒衫,戴着一顶宽宽大大的遮阳帽,跟着阿约走进校门。

    学校里面的面积也很小,是正方形的平房结构,其中两面是教学楼,两面是教职工及学生宿舍。

    他们现在应该正在上最后一节课,时不时能听到从不同的教室里传出来的读书声,看得出来,学生不少。

    阿约拉着她在北面教学楼底下找了个阴凉的角落,一边擦汗一边小声说:“应该快下课了,我们在这等几分钟。”

    云畔点点头,又听到她闲聊似的接着说,“我堂妹说,她们学校去年来了几个支教老师,很认真负责,对学生也很好,其中好像也有中国人呢。”

    香蕉树开得茂盛,垂下来的叶片又长又厚,将灼灼烈日隔绝大半,却无法隔绝风里席卷的热浪。

    云畔心不在焉地用手给自己扇风,并没听进去多少。

    几分钟后,急促的下课铃声响起。

    阿约拉着她穿过走廊,来到左手边最后一间教室。

    教室里叽叽喳喳的,很吵,她们站在外头等,能够清楚听到里面杂乱的交谈声。

    一门之隔的地方,云畔听到女孩正在用英语问:“周老师,我前几天在你送的那本书上看到了一个天文学定理,叫‘洛希极限’,你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呀?”

    那个熟悉的声音随即响起:“等你读高中了再问吧,现在用不着。”

    同样的问题她也曾经问过。

    那晚他们并肩坐在潮平山山顶看星星,她问了很多幼稚无聊的问题,他没有丝毫不耐烦,一一回答。

    而在他回答完洛希极限的意思之后,云畔记得自己笑着靠在他怀里,没心没肺地说,我不怕被撕碎。

    刹那间四面八方所有的风都朝着她的方向吹过来,刚才那些麻雀似的叫嚷声全部消失了,云畔耳朵里面嗡嗡作响,偶尔能够听到尖锐刺耳的杂音,呲啦、呲啦,像指甲划过黑板,让人浑身难受。她已经很久没有耳鸣过。

    良久,云畔抬起头,透过半敞着的门,望向站在讲台边缘的那道身影。

    周唯璨就侧身站在明与暗的分界线处,眉眼漆黑一片,投射出略显消沉的光影。

    云畔无端想起许多年前,这人曾经打趣似的对她说过——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装了定位啊。

    想到这里,她几乎有落荒而逃的冲动。

    可惜还没来得及,就被阿约挽住手臂,边招手边说:“我堂妹出来啦,就在前面。”

    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背着书包走出来,身上穿着用五颜六色的花布裁剪而成的长裙,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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