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的我从未: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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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陆峥, 你叫我小陆就行。”

    顿了顿,又凑上来问, “你什么时候到的啊?是通过AIESEC的项目过来的吗?还是自己找渠道申请的?宿舍是哪一间啊?”

    “不是, ”这人实在是热情得过分,云畔有点不耐烦, 但是没表现出来,“我过来旅游的。”

    陆峥愣住, “旅游怎么会找到我们学校来啊, 这里很偏的, 按理说来东非玩应该走内罗毕那条线吧?”

    话音刚落, 就被周唯璨打断:“厨房里还有饭吗?”

    “有啊, 特地给你留的。”陆峥说完, 又忍不住向她炫耀,“美女,等会儿尝尝我做的手抓饭啊,调料什么的都是从国内带来的,保证好吃。”

    周唯璨径直往厨房的方向走,陆峥又开始围着她问东问西:“你一个人来东非玩啊?”

    “不是,和朋友一起。”

    “那还好,不过这几天山体滑坡,到处都封路,你们估计也没什么地方可去。”说到这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你跟璨哥认识?”

    云畔“嗯”了一声,没有多说。

    陆峥的神情立刻变得微妙起来,眼睛在她身上来回乱转,还没来得及问点什么,周唯璨已经端着晚饭从厨房走出来了。

    陆峥做的确实是更偏家乡味道的手抓饭,没有味道奇怪的香料,也没有黏黏糊糊的椰子油,是口味清淡正常的手抓饭。

    吃饭的途中,云畔能感觉到周围一直有好奇的、探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过她不在意,也没空在意,满脑子都在想——这就是最后一晚了。

    比起在东非和他重逢,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周唯璨对她说了“需要”。

    他应该是不需要任何人的。

    就如许多年前,他曾经对自己说过的那样,人生来就是个体,没必要非和谁绑在一起。

    周唯璨和陆峥聊完下个季度的课堂安排,转头对她说了一句:“明早七点解封。”

    云畔一时没听清,又听他问,“什么时候的机票?”

    “……明天中午十二点。”

    他点点头:“我送你去机场。”

    云畔想说不用了,但是她租的车已经被撞坏,在这个地方显然也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交通工具,最后只得同意:“好的。”

    陆峥似乎有些失望:“明天就要走啊?哎,好不容易碰上同胞,本来还想着这几天可以充当半个导游,带你们在附近玩玩的。”

    云畔现在心情很差,于是选择性忽视了他的话,只顾埋头挑碗里的胡萝卜。

    她挑食很厉害,蔬菜里面不喜欢吃的占了一大半。

    “吃几口,”周唯璨明明没在看她,话却是对着她在说的,“补充维生素。”

    云畔没办法,只好勉强吃了几块。

    在旁边默默围观的陆峥满脸都写着八卦,一直忍到他们吃完,才热情地跟上周唯璨,和他一起去厨房刷碗,很明显是要打听他们之间的关系。

    云畔把饭桌收拾好的时候,周围的人也差不多散了,她看得出来有几个女老师很想和她聊几句,但是她不想,所以从始至终都表现得很冷漠。

    等到学校彻底安静下来,她走到周唯璨宿舍门口,有点脱力地半蹲下来,盯着空气发呆。

    少顷,又从手边捡了颗石子,发泄似的在地上随心所欲地涂鸦。

    直到写得手酸,石子也握不紧的时候,才意犹未尽地停下,又心虚似的把那些字迹通通划掉。

    云畔不知道自己在焦虑什么,不安什么,只是突然很想看初雪。

    为什么现在偏偏是艳阳高照的十月呢。

    如果一年四季只有冬天就好了。

    如果今晚就是世界末日就好了。

    那么明天就永远不必到来。

    周唯璨回来的时候,她仍然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把自己缩成一团。

    头顶落下一片阴影,几秒过后,他轻声问:“怎么了?”

    云畔慢吞吞地抬起头,视线却停留在他的T恤领口,迟迟不肯往上。

    太多太多的话堵在喉头,似乎一不小心就会全盘托出,她害怕这样,她不想这样,于是匆匆找了个借口:“我想洗澡。明天时间可能来不及。”

    公共浴室就在走廊尽头,里面黑漆漆的,空间很窄,透着发霉的味道。

    周唯璨率先走进去,打开了天花板上的顶灯。

    灯泡已经很老旧了,照出来的光是昏黄的。

    开灯之后,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带着她走到最后一排被单独隔开的空间,站在最末端的淋浴头底下,拧开水龙头放水,又取下挂在墙边的木刷,清理了一下台面和角落。

    哗啦啦的水声在寂静空间里响起,有细微的回声。

    水温上来得很慢,他似乎也并不着急,很耐心地站在那里等。

    七八分钟左右,水温开始上升,热气渐渐弥漫开来,潮湿得像刚下过一场雨。

    周唯璨伸手试了试:“差不多了。”

    话音落下,他转身欲走,就在此刻——啪嗒一声,顶灯灭了。

    “可能是跳闸了,我出去看看。”

    四周环境霎时间变得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云畔无意识地跟过去,抓住他的手。

    地板上全都是水,她看不清路,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周唯璨反应很快,一把捞起她的腰,将她堪堪扶稳,而后手指摸索着,关掉了水龙头。

    “等会儿……”云畔本能地挨近他,“太黑了。”

    她一直都很怕黑。

    没有像上次那样避之不及地后退,周唯璨纵容她蹭过来,抱住自己的腰,单手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将手机倒扣在头顶的置物柜上,轻声说:“好了,没事了。”

    浴室里水汽蒸腾,又闷又潮湿,有点喘不上气,云畔的身体在细微地发抖,鸵鸟似的把脑袋埋进他胸口。

    而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下又一下抚摸她的头发,动作很温柔。

    四周安静极了,只能偶尔听到花洒滴下来的水声,云畔不由紧张起来,脑子里混混沌沌地想,她没有带药出来。所以她今天没有吃药。

    一天不吃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她应该不会突然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来吧。

    这几天她表现得都很正常,至少比六年前正常。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试图将焦躁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她好半天才出声:“我这几天,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周唯璨似乎笑了一下:“习惯了。”

    离得近了,才发现他身上的味道原来没有变,依旧是属于冬日的清冷气息。

    云畔在这个瞬间以为自己回到冬天了。

    做冰雕也没什么不好,化成一滩水也没什么不好,蒸发掉也没什么不好。

    反正她本来就有病,本来就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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