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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却将万字平戎策》 60-70(第2/18页)
小声提醒道:“郎君,你唱错戏词了,最后那句是‘若不思,也不怨,从此分道自欢颜。’”
云时卿坚持己见:“我觉得这样甚好,那道士心里明明有狐郎,怎会说出分道扬镳还各自欢喜的话?”
柳柒不由一笑。
云时卿似乎听见了这声笑,旋即拉了拉绳儿,继续演着这出戏。
狐郎悠悠地道:“吾是狐,汝非仙,不过是,红尘痴儿惹人怜,如何把汝骗?”
道士哀怨地道:“迷魂的香,乱吾道心把祸闯!”
狐郎的双臂柔柔地缠上道士的腰,语调变得暧昧亲昵:“春夜梦回不思量,哪个痴儿声声唤?‘狐郎,狐郎,把吾伺候得好不爽’……”
这些戏词浮浪露骨,令柳柒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他和云时卿厮混的那些个日日夜夜。
那个混账东西也曾这样逼过他,一边推动缅铃一边让他唤“云郎”。
面颊顿时滚烫炙热,烧得耳根也红透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狐缘》总算唱罢,云时卿放下皮影并遣退那对夫妻,转而来到贵妃榻前:“柒郎对这支戏可还满意?”
柳柒抬起眼皮看了看他,心底的情绪骤然变得复杂起来。
几息后,他淡声开口:“云大人无时无刻不在演戏,于此道熟稔得很,我自然是满意的。”
云时卿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了,正想问“我何时演戏了”,冷不丁回想起不久前柳柒执著于打掉胎儿时曾说过的话——你我的确在纳藏国成了亲拜了堂,甚至连洞房也入了,可那又怎样?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云大人真以为我会为你生儿育女?
逢场作戏……
这话是他挑起的,柳柒用之回击,他无话可说。
屋内气氛在这一刻陡变,两人于昏暗中对视,久久未言。
半晌,柳柒从榻上起身,将槛窗前的帷幔缓缓拉开,阳光重新泄进屋内,璀璨刺眼。
他漫不经心地斜倚在槛窗上,凤目眺望着满池初荷,瞳底依稀泛着潋滟水光:“再过两日便是先帝的诞辰,陛下惯例前往太庙祭祀,而后携群臣至金恩寺持斋礼佛。云大人心脉已愈,且我的蛊毒业已疏解,没必要继续留在寒舍了。”
等了许久未等到回应,柳柒缓缓转身,却见云时卿不知何时去了银幕后,手里握着一黑一白两只皮影,正是他方才演《狐缘》时用过的两位主角。
云时卿道:“我一会儿便回去。”
柳柒静静地站在槛窗前,日光斜照而来,在他身上渡了一层柔和的金芒。
须臾,云时卿泰然自若地扔掉手里的皮影,头也不抬地说道:“胎儿渐大,已经开始显怀了,如有必要,大人还是裹上束腰罢,免得教人察觉出来。”
【作者有话说】
文盲写作,戏词部分把我给难住了,看个热闹就好,不必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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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旧年迷难解
◎“噫~奴家怎么闻到了一股醋味啊?”◎
五月十八, 先帝诞辰,昭元帝携群臣于太庙祭拜。
陛下重情重义,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此祭拜, 朝中臣子若无特殊事宜, 皆需到场。
先帝在世时不怎么礼佛, 反倒与五岳观的道长走得近, 故而每年祭祀大典时,昭元帝都会请观里的道士前来做法。
礼部掌祭祀大权,柳柒身为礼部尚书, 需在大典开始之前宣读颂词, 而后由昭元帝率后宫嫔妃以及文武百官焚香叩拜。
五岳观的道士们在祭台上做法事时, 皇城司诸卫已将点燃的香分发至百官手中。
陈小果入京之后便在五岳观内修行,今日随观主来到太庙, 虽无上场做法事的资格,却也一直从旁护法, 功不可没。
这小道士平日里嬉皮笑脸,但在如此重要的场合之下反倒严谨端庄, 纵然从柳柒面前经过也没有露出半点不合时宜的情绪,俨然是个正正经经的出家人。
法事毕,百官祭香行跪拜礼。
许是晌午的日光微有些刺眼,柳柒上香时不慎被掉落的烟灰烫了虎口, 手腕轻轻抖动了一下, 不由引得陈小果向这边投来了目光。
太庙祭祀事毕, 昭元帝继而携群臣至皇陵叩拜, 直到傍晚方才前往金恩寺。
五月中旬的天气甚是炎热, 所穿衣料趋渐轻薄。柳柒腹中的胎儿开始有了显怀的迹象, 为免被人瞧出端倪, 他不得不系上束腰,以此来掩饰孩子的存在。
马车沿着山路盘旋而上,暮色苍茫之际,众人总算入了山门。
方丈与寺内诸僧亲迎昭元帝,一通寒暄后,寺庙灯火齐明,天色彻底黑尽。
柳柒挺着肚子奔波了一整日,早已疲惫不堪,方才陪昭元帝用斋饭时没甚胃口,只喝了半碗清粥,余者一概没动。
回到禅房后,他解下束腰放松身体,决意洗沐之后便入睡,若是夜里醒来觉得饥饿,再寻些吃食果腹即可。
然而还未来得及躺下,便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云时卿手里握着一只牛皮纸袋,窄小的房间内顿时溢满了油脂的焦香味。
走在他身后的是一位白皙清秀的小厮,唇边虽贴了两撇胡子,但柳柒一眼便瞧出了此人是女扮男装。
她穿着一袭暗红色圆领锦袍,脖颈裹缠着几圈赤色绫缎,这是夕妃慈惯有的装扮,目的在于掩盖其颈间的朱雀纹身。
夕妃慈知道自己的身份已被识破,不再扭捏作态,对柳柒福身施礼后就坐在八仙桌前兀自斟茶饮水。
云时卿将牛皮纸袋递给柳柒:“这是她从后山猎来的斑鸠,炙烤之后甚是美味。傍晚时见你没吃几口斋饭,腹中孩子应当饿了,我这个做父亲的特意给孩子送些吃食过来,大人不会计较罢?”
柳柒一听是斑鸠便蹙起了眉:“佛门重地,岂可破戒杀生。”
云时卿淡淡一笑:“你我早就在邛崃山的梦台寺里破了戒,佛祖也已知晓,何曾怪过你?”
柳柒道:“彼时情况危急,乃不得已为之,如今这寺里香火鼎盛斋饭齐全,自是不必以野味充饥果腹。”
“顽固。”云时卿不再相劝,将牛皮纸袋仍在桌上,旋即坐在一旁吃了两杯温茶。
屋内气氛略有些胶着,柳逢见势不妙,赶忙开口道:“夕姑娘可是来此参禅论道的?”
夕妃慈掩嘴一笑:“奴家并不信佛,只是沐教主还在京城里,奴家担心被他查出踪迹,特随云大人来佛门清净地避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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