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音: 130-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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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那太医诊脉后,只言说是公主昨晚受惊太过,导致癸水提前,引发腹痛,并无大碍。

    太医经验丰富,也幸亏姐姐萧月桢与萧月音的身体状况极其相似,从前也是不会因癸水而腹痛的,太医循例自若地写下药方,又多嘱咐了几句注意保温的寻常话语,便离开了。

    头发基本已经烘干,回到卧房,萧月音除下裴彦苏的外袍,刚准备再坐回方才的榻上,又听见裴彦苏道:

    “公主奔波整晚,不回床榻上去吗?”

    视线前移,只见那床榻上的被衾帘帷已然就绪,她摇头道:

    “我等药熬好了,饮下再睡。大人不也是奔波了整晚,大人先行就寝。”

    说完,又想起了原先曾经听闻的民间规矩,复正色道:

    “我这边来了癸水,方才已吩咐韩嬷嬷将那边院落的卧房收拾出来,这几日不能与大人同寝。”

    一旁的韩嬷嬷一惊,心想公主并未吩咐过自己,且这种民间的规矩,多用在夫为妻纲的官宦人家,公主与驸马、王子与王妃,地位是平等的,又及裴彦苏这般疼爱公主,断不会因为这种事将公主撵走,便不由看向了他。

    “嗯?”萧月音蹙眉反诘,“难道是嬷嬷也健忘,将本公主方才的吩咐抛诸脑后了?”

    “公主是君,公主既然不适,自然当由微臣回避。”裴彦苏的眼眸古井无波,一面说,一面已经朝房门口退去,“刘公公为微臣将隔壁卧房收拾好了,公主好生休息。”

    之后,便是服药,入眠。

    确如他所言,奔波了整晚,原本不挨着床榻,并不觉得困乏,可一旦脊背沾染到了榻上衾被的柔软,那倦意便如六月山间奔涌而下的泉流,排山倒海而来。

    这一觉,萧月音无梦长眠,直接睡到了当晚的戌时末刻,外面早已天色尽黑。

    太医的汤药十分管用,小腹内已然没了痛意,身上除了久眠之后的松乏和微微的眩晕之外,再无什么旁的不适。

    困意消退,她从床榻上坐起,外面值夜的戴嬷嬷听见动静,进来问她吩咐。

    想了想,萧月音方道:“回那边院子吧,我想去看看北北。”

    昨日黄昏时她忙着梳妆打扮,走之前都未及看看这只猫眼下如何了。

    到了暮色沉沉时分,重新梳洗打扮了一番的两人,坐着马车由驿馆到了新罗太子的东宫。

    过去,萧月音虽然并未有机会踏足自己的太子兄长萧月权的东宫,但只从金胜春这东宫的门府排场来看,新罗王室在此事上的铺张,都相较实力和势力超越新罗远甚的漠北王廷。

    接风宴设在金胜春东宫东苑的花园之内,分席而坐。宴上除了太子金胜春外,还有今日与他们起了不少龃龉的准太子妃朴秀玉,以及金胜春的龙凤胎妹妹、大公主金胜敏,和金胜敏的准驸马、朴秀玉的长兄朴重熙。

    三对夫妻或未来的夫妻,各自同案,三案鼎立,颇成一道风景。

    菜上齐,酒斟满,推杯换盏的虚情假意不少,萧月音自替嫁以来也参与过数次这样的场合,倒也习惯,但坚持着滴酒不沾,同时也只食几道素菜。譬如辣白菜、冷面、年糕拉面等物,至于那烤得油光可鉴的烤肉等荤食,她一概不碰。

    并无什么食欲。

    突然有点想念裴彦苏为她烤的兔肉了,等他们顺利离开新罗,一定要让他再给她烤上两次,才足够解馋。

    ——“不知永安公主意下如何?”正在她踌躇间,却听对面金胜春再次发问。

    和他们一样,金胜春与朴秀玉的穿戴都与先前在客栈中的不同,只是新罗太子与准太子妃明显非常重视这一次宴请,双双严阵以待,从上到下无不华丽贵重,朴秀玉更是全副武装,恨不得从头发丝精致到鞋底的花纹。

    与他们相比,只做寻常汉地贵人打扮的大周公主夫妇,便显得涣散轻漫了许多。

    听到金胜春询问自己的意见,萧月音连忙求助地看向身旁的裴彦苏。宴席上与他们高谈阔论的是他,她甚至不需要专心,聊聊混过去便好。

    裴彦苏心领神会,微微侧身,向她耳语:

    “方才太子金胜春是想问你,能否在平壤多留几日,留到他们兄妹二人的大婚结束再走。”

    “太子殿下盛情相邀,我与夫君自然却之不恭。”萧月音向对面的金胜春微笑颔首,“只是我等此来,先前并不知大婚之事,恐怕所备薄礼拿不上台面,配不上两位殿下如此盛举。”

    夫妻二人当着他们的面尚如此亲密,私下里,恐怕是恨不得时时连在一处。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金胜春胸中一酸,面上倒也维持着风度,笑回:

    “能留下大周公主与漠北王子观礼,已是我金氏兄妹二人大幸,求之不得,何须拘泥?”

    然后眼见萧月音回了神,便顺势再为今日客栈一事郑重致歉,朴秀玉虽然一脸不情不愿,却也只能跟着一起。

    对方主动递了台阶,萧月音所扮的萧月桢再刁蛮任性都好,也懂得分寸二字,是以她便也带着裴彦苏一并回礼,以示冰释前嫌。

    “其实说起来,之所以今日会见公主面善,不全是因为孤一时眼花。”重新坐下来后,金胜春又主动说起,“大约十年之前,孤曾跟随父王漂洋过海远赴邺城,到周宫朝见天子,就是公主你的父皇。那时候见过公主几次,今日街头重遇,才觉公主面善。”

    萧月音喉头发紧,咀嚼年糕的动作,也不由放缓。

    “都说女大十八变,公主相比那时候,可是更加美若天仙了。”即使知晓此话出口会被朴秀玉狠狠瞪眼,金胜春仍旧由衷夸赞,“孤差一点就认不出来了,不过万幸的是,好歹没错过。”

    在另一张案上一直没发言的金胜敏,闻言也放下了筷箸。

    裴彦苏倒是嘴角带笑。

    “还记得那时候,孤与公主对弈,孤侥幸险胜了公主,公主当场发了脾气,掀了棋盘不说,还把那棋子狠狠砸在了孤的脸上。孤这额头上的疤,就是被公主砸伤之后留下来的。”

    说完,金胜春还从容指了指自己的鬓角,餐案之间隔了些距离,花园中灯光不算明亮,萧月音也看不真切。

    不过,他既然将此事拿出来说,多半也是确有其事。

    以萧月桢的脾性,她做出这种事毫不意外。但如若她现在应了,再被金胜春提起更多细节,岂不是很危险?

    是以,萧月音只能装出一副完全无辜的模样,瞪着杏眼,呆立几息后,又垂了眼帘,假装沉思,一直等到席上所有人都有些耐不住了,方才皱着眉头,看向金胜春:

    “殿下所言凿凿,应当是确有此事……可是,我一贯记性不大好,十年前我也才六七岁,这些事我掏空了脑子,也没想起来。”

    眼见金胜春的饼脸和单眼皮小眼睛透着微妙的神色,萧月音又尴尬地补道:

    “若真能想起来,我第一次见到殿下时,便会想起此事,怎么会等到殿下主动来提……不过,无论如何,当年是我不懂礼节又太过娇纵,方才伤了殿下,这个迟来十年的道歉,今日也必——”

    “原来大哥额头上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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